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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搬了一坛酒放在岸边,弘历解下斗篷铺在地上,席地而坐。李玉犹豫了一下,问道:“奴才给您拿酒杯过来?”
“拿两只杯子过来。”话音刚过,弘昼便下了船,笑着走到弘历身边,“四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我猜你今儿个睡不着,你还真睡不着。”
弘历仰起头瞟了弘昼一眼,示意让他坐在自己对面:“我就是睡着了,请问五弟你就不来敲我窗户了?”
弘昼坐到弘历身边,舔着脸笑:“我就知道四哥最懂我。”
李玉挑了一对儿银杯拿出来,斟满了送到两位阿哥手中,而后便退了下去,远远守着。
弘昼道:“四哥屋里的奴才真懂事,比我屋里的强。”
弘历喝了一口酒,眼睑一垂,问道:“五弟看中了李玉?”
弘昼即刻说:“我哪儿敢夺四哥所爱。”
弘历勉强扯了扯嘴角,什么叫‘夺人所爱’,弘昼这话,他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弘昼见弘历脸有异色,赶忙补充:“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四哥别想歪了。”
弘历哼了一声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徐元梦见到你写的文章会那么生气。”
“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徐老头儿每次都布置些什么题目。”弘昼即刻为自己抱屈,“你五弟我于政事上的确一窍不通,可是写些风花雪月的文章,还是颇有些味道的。”
“什么味儿啊?”弘历白了弘昼一眼,“这话若是叫皇阿玛听到,小心你的屁股。”
弘昼端起银杯,饮尽了杯中酒,笑说:“这个时辰,阿玛还在批折子呢,哪儿有空理咱们两兄弟。”
弘历点了下头,终于问道:“你今儿个怎么想着来找我?”
“我猜四哥睡不着。”弘昼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我特意给四哥送药来了。”
“哦?”弘历总算认真看着弘昼,“说说吧,送什么药?”
弘昼故意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副很老成的样子:“皇阿玛决定,不日回宫。”
“当真?”果然是一剂良药,弘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从哪儿听说的?”
弘昼挑了挑眉毛:“阿玛那个人,你最清楚不过。若非我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他又怎么肯自个儿将回宫的日子说出来。说白了这么早回宫,还是你弟弟我特意向阿玛求来的,四哥你是不是该感激我?”
弘历哪儿会这样被弘昼唬住,他叉起双臂,瞟了弘昼一眼,道:“你真当你四哥我还是三岁大的孩子?你说什么我都信?再者说,你就不想早点儿回宫么?”
“我可不想回宫。”弘昼听着溪水的潺潺声,索性脱掉脚上的靴子,袜子也脱了,直接将一双脚放到溪水里,“阿玛亲自定了你大婚的日子,又没定我的。何况待在园子里多自由,可比在紫禁城里舒坦多了。”
弘昼说的倒是真的,不过弘历心里清楚,皇阿玛行事从来都有自己的安排,很多事情他不说出口,未必心里就没有计较。就像他儿子大婚这样的事儿,皇阿玛亲自下的圣旨,心里自然记得清清楚楚,无论如何也不会耽误了儿子的婚事。
弘历也学着弘昼的样子,脱掉鞋袜,将一双脚泡进溪水中,清清凉凉的,的确舒坦。“你自己都说了,你不如我了解阿玛。你说阿玛是一个连儿子大婚日期都记不住的人么?”
弘昼觉得无趣,自己握住酒坛,斟满了手里的银杯,说:“我就知道四哥心眼儿多,想在四哥这儿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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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好处,可比登天还难。”
“阿玛、额娘藏着的宝贝,也不知被你要走了多少,竟然还想着在我这儿拿好处。”弘历一脸鄙视的样子,自顾自喝着自己手里银杯中的酒。
弘昼撇了撇嘴:“我说四哥你该珍惜咱们两个这样对坐饮酒的日子,将来四嫂进门儿,只怕我们兄弟两个再难有这样相处的机会了。”
弘历笑说:“怎么听起来,你四嫂在你眼里像只母老虎一样?富察玉竹你又不是没见过,她怎么可能不让咱们兄弟两个像这样坐在一处喝酒。”
“终归是不一样。”弘昼扬起头看着天上被云彩遮住了一半儿的月亮说,“四哥你大婚后就不再像现在这么自在了,即便玉竹格格人真的很好。”
弘历拍了下弘昼的肩膀,笑着说:“你想的太多了。无论什么时候,四哥都是你四哥,我向你保证。”
弘昼眼珠儿一转:“四哥既然这么说,为表真心,就把你放在书房里那方砚台送给我可好?”
“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就是看中了我的砚台?”弘历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你眼光不错,我那方砚台可是一方上好的古砚,普天下再难找到第二块儿了。”
弘昼的眼睛里都发着兴奋的光:“这么说,四哥答应了?”
弘历点了下头:“免得你在外人面前说我未来福晋的坏话,一块古砚可够堵你的嘴了?”
“够了够了!”弘昼即刻站起身来,往弘历的屋子里面跑,还对李玉说,“李玉,四哥把他那方砚台送给我了,爷自己去拿了。”
李玉瞧了弘历一眼,弘历轻轻点了下头。
其实弘历自己心里很清楚,弘昼有灵性也聪明,很多事情他并非做不好,而是不想用心去做。兄弟两个若是都想做皇帝,结局大概率就是互相残杀。弘昼自幼不愿在政事上费心,只一心想过逍遥王爷的快活日子,皇位自然而然落到了弘历头上,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不会发生血流成河的场面。
李玉见弘昼双手紧紧握着自家主子的那方砚台,带着伺候自己的小太监上了船,鞋袜都没来得及穿,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讶。
弘历抽出塞在袖子里的帕子擦干了脚,而后对李玉说:“他就是这副样子,讨到了自己的心头好,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李玉蹲了下来,伺候弘历穿好靴子,劝道:“夜深了,主子还是回屋儿睡吧。”
“把这坛酒给爷收好,爷下次来园子,还要喝的。”弘历知道皇阿玛打算回紫禁城了,心情大好,困意也跟着袭来,“明儿个你早起就给爷收拾东西吧,再过几日,我们回宫。”
李玉抱着酒坛跟在弘历身后,笑着说:“主子也是时候准备迎娶福晋的事宜了。”
弘历嘴角轻轻挑着,脚步也跟着轻快了许多。
蝉鸣声再也进不了耳朵。弘历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一时之间竟然进不了梦乡。其实弘昼说的一点儿都不错,大婚过后,就进了一个新阶段,再像现在这样应该是不成了。在皇阿玛心里,大婚后的皇阿哥和大婚前的皇阿哥也该是不一样的吧。弘历打了个哈欠,转身向里,终于进了梦乡。
这一晚,弘历睡得很浅。寅初二刻他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李玉早就给他备好了洗脸水,却还是说:“皇上前一阵子不是下了旨意,说入了夏酷暑难耐,主子能多睡一会儿,晚些去书房么。”
弘历将用过的白帕子递回给李玉,笑着说:“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这是‘战术’。”
“‘战术’?”李玉显然没能明白弘历话里面的意思,“读个书也讲究‘战术’么?”
弘历瞟了李玉一眼,对于他这种‘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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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未深’的表现感到诧异:“我以为苏培盛总会对你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弯弯绕’。”‘合着您老人家跟在爷身边这么久,还是个傻白甜?’
李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主子这么说,奴才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儿。”
弘历扯了下嘴角,张开双臂,让李玉给自己换上一件练武时穿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