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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出娘胎第一回,弘历只划了一会儿,便觉得手臂酸软,他索性放下船桨,坐到富察玉竹身边,随手拔下一枝荷花,笑说:“宝刀赠英雄,荷花配美人儿。”
富察玉竹将那只荷花握在手里,侧过头问:“四阿哥不是说要摘莲蓬么?”
“那还不容易。”弘历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刷刷刷’割下了好几个莲蓬放到富察玉竹怀里,“莲子音好字也好,回头劳烦福晋剥几颗莲子出来煮粥喝。”
富察玉竹浅笑摇头,突然问道:“四阿哥该不是划不回岸边了吧?”她一早便瞧见李玉奉了弘历的命,将拉着这只小船的麻绳紧紧系在岸边的木杆上。
弘历眼睑一垂,避重就轻:“天生我才不一样,我若是事事都行,让人家艄公去做什么营生?”
“真是狡猾。”富察玉竹右手摸着硕大的荷叶,上面还挂着水珠。
“狡猾也好,实在也好,格格喜欢不就得了。若是爱新觉罗弘历少了这点儿狡猾,指不定就入不了玉竹格格的眼,你就真要转头去嫁给五爷了。”弘历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富察玉竹的鼻尖儿,朝岸边喊道,“李玉,拉着爷上岸。”
莲花馆从雍正四年起开始修建,现在尚未落成,不过绿荫轩、丽景轩和春好轩已经初具雏形。弘历拉着富察玉竹的手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儿,偶尔还能闻到新刷上的红漆的那股味道。富察玉竹微微皱眉,却忍住了,始终紧紧跟在弘历身边。
弘历其实是个心细如发的阿哥,早在他家福晋皱第一下眉的时候,他就瞧见了,伸臂将富察玉竹搂进怀里,道:“回头儿还是等这院子都建好了,我们再来。到时候日日住在这儿看荷花和睡莲,你别嫌烦就成。”
话刚说完,夫妻两人已走出莲花馆。富察玉竹又回头瞧了瞧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听到弘历在耳边说:“皇阿玛说了,莲花馆这个名字只暂时用着,几时我想到了好的,几时就改过来。”
富察玉竹发自内心感叹着:“皇阿玛待你可真好。”
弘历点了下头:“这话说的不错。其实阿玛待五弟也很好,日日宠着他,纵着他,我有的时候都会嫉妒五弟。”
“我还嫉妒四哥呢!”弘昼正坐在桥上的亭子里,嘴里叼了跟草,“这莲花馆建的有多好,阿玛说给你就给你,我一声儿都不敢吭。”虽然嘴上在和弘历打仗,弘昼还是起身拱手道,“弘昼见过四嫂。”
富察玉竹也福了福身:“五爷好。”
“你不是说,不喜欢江南的小桥流水儿么,这园子给了你岂不要被糟蹋了。”弘历坐到弘昼对面,也让富察玉竹坐了。
弘昼翻了个白眼儿:“我倒是还喜欢狩猎呢,阿玛怎么不叫我去围场练兵啊。”
“上次也不知道是谁摔断了骨头,害得额娘伤心了好些天。”
弘昼自知理亏,便换了个话题:“阿玛不许我去,四哥能不能给我带张熊皮回来?钦天监已经给我选了大婚的吉日,一推推到了冬天,我想送晴婉一件儿皮袍。”
弘历故意犹豫着:“你送你福晋礼物,却要四哥出手相帮,是不是多少不大合适?”
弘昼叉起双臂道:“这样说,四哥是不肯帮忙了?”
“我替你四哥应下。”富察玉竹笑道,“若是四阿哥猎不到,四嫂猎来送你,你看如何?”
“那我就多谢四嫂了!”弘昼立刻蹦了起来,拱手行了礼,“小弟还约了人下棋,就不打扰四哥、四嫂。”
见弘昼很快就没了人影儿,弘历瞧着富察玉竹,道:“你这个四嫂做的可真好,他要什么你都给,你不知道猎熊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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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四阿哥带着鸟铳,利箭若是射不中,一个枪/子儿不就解决了。”富察玉竹站起身来,道,“该回桃花坞了,明儿个还要早起。”
猎熊是弘历这小半生为数不多的阴影之一,这回去围场,他是老大,皇玛法也不会再守在他身后,等他有危险的时候,挺身相救了。弘历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儿虚,不是说鸟铳不能解决问题,万一差了那么一小会儿,熊爪子拍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弘历打了个冷颤,脚底下刚好还有一块儿石头,他一时没看到,竟绊了个趔趄。
富察玉竹拽住弘历胳膊,嗔道:“小心点儿,这么大块儿石头你没瞧见?”
弘历勉强笑了笑,一脚将那块石头踢得老远。
富察玉竹早就知道弘历少年时猎熊的奇事,她大概也猜到了那件事在弘历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这次之所以答应弘昼,并不是为了做什么小叔子眼里的好四嫂,主要还是希望弘历能将猎熊那道坎儿迈过去。有些心理阴影不再亲身经历一次,就永远都会感到害怕。富察玉竹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明白这个道理。
第二日一早,弘历特意让李玉给他找了铠甲出来,由富察玉竹帮他穿在身上。弘历右手抱着头盔,左手伸平,问道:“是不是穿上铠甲,就像个将军?”
富察玉竹点了下头:“四阿哥允文允武,当然做什么像什么。”
弘历道:“今儿个我骑马,你自己一个人坐马车,若是无聊,就让人喊我过来陪你。”
“四阿哥能骑马,玉竹难道就不能骑?”富察玉竹成婚后难得露出调皮神色,“能不能也帮我找一件稍微合适的铠甲?”
弘历愣了愣,笑道:“那就让李玉将我两年前穿的那身儿找出来,你现在穿上应该正合适。”
富察玉竹福了福身,凑到弘历耳畔低声道:“谢四哥。”
八旗诸将心里都很清楚,这次去避暑山庄和围场,表面上是练兵,实则是给四阿哥和四福晋放大假,让人家一对儿新婚小夫妻好好玩儿一玩儿。于是不论年轻的还是年老的,都故意骑得慢一些,给人家新婚小夫妻留下相处的空间。
富察玉竹倒也没感到不自在,只是说:“早知道是这个速度,我还不如坐马车。”
“你嫌慢?”弘历抖了抖缰绳,骏马立时抖擞精神,只待主人发号施令,“不然我们两个比试一下?看看是富察府上格格的马术好,还是我这个皇阿哥的马术好。”
“那四阿哥可要小心了。”出了京城,天高海阔,富察玉竹只感到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放松,她右手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下去,回过头含笑望了弘历一眼,骏马便飞驰而去。
弘历有意要让自己的福晋,过了好一会儿,才催马上前。
跟在两人身后的侍卫不敢怠慢,也加快马速,保证主子们不出危险。却又实在不敢靠的太近,免得坏了主子的兴致。
作为富察家最出挑的格格,李荣保早在富察玉竹很小的时候,就给她请了文师父和武师父,这手马术更是童子功,非常了不得。弘历见富察玉竹策马驰骋,竟有些后悔方才看不起她,让了她几步。
富察玉竹当然也不能在一众将士面前让四阿哥丢了面子,跑一会儿便拽一拽缰绳,最终还是弘历胜了。
富察玉竹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扬起头等着弘历带马回来。
弘历笑道:“福晋好身手,我以后不再同你赛马了。”
“四阿哥也了不得啊。”富察玉竹随口恭维着,“方才可是四阿哥胜了。”
弘历朗声而笑,他以前从没见过马背上的富察玉竹,所以一直觉着他的福晋大方又温柔,会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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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武。今日富察玉竹先是要穿铠甲,后又与他赛马,大半天下来,他就对自己的福晋又有了一番新认识,所谓真人不露相,说的应该就是富察玉竹吧。
皇子与福晋带兵北上,八旗的诸位将士自然也不急着赶路。行了大半日,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弘历便下令扎营。
富察玉竹像男人一样将一头长发编成一条粗辫子,弘历不由得一阵惋惜:“好好儿的长发就由得你这么糟蹋,我都要替你心疼。”
“那我先谢过四哥了。”富察玉竹将头盔放在矮几上,想坐到镜子前面拆开发辫,又犹豫了。
弘历道:“他们都知道皇阿玛让我们去避暑山庄和坝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放松一些,不碍的。”
“可是四福晋不能堕了四阿哥的名头啊。”富察玉竹虽然这样说着,却已经坐在镜子前面,解下绑着发辫的头绳。
弘历站在梳妆台旁,抱着双臂看自家福晋梳头。
“我穿着你们男人的铠甲也好看么?”
“当然好看。”弘历哄女人手段一流,“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出去问问那帮糙汉子,看他们谁敢说个‘不’字?”
“自家福晋好不好看,还要去问别的男人么?”富察玉竹扬起头瞧着弘历,“也就四阿哥能想这种主意出来。”
“你方才在帐篷里面不知道,我听他们私底下议论了,说四福晋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很是与四阿哥相称。”
富察玉竹扯了下嘴角,决定不再听弘历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