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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富察玉竹那副有意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弘历凑到她身边,握住她拿着水瓢的那只手,笑说:“我猜你昨晚也没睡着,不如我们回去再歇一个时辰?”
富察玉竹白了弘历一眼:“四阿哥没瞧见我在干活儿么?你不也是来练剑的?”
“可我见到你就想拽着你躺到床上去,哪儿还想练什么剑。”弘历见李玉和樱儿已经退到了远处的亭廊下面,满意地点了下头,“你看我的奴才和你的奴才多有眼力见儿。”
富察玉竹樱唇轻抿,故意离弘历远一些。
弘历一副无可奈何、生无可恋的模样,慢慢拔剑出鞘,练得有气无力的。
一个在浇绿竹,一个在舞剑,那个浇绿竹的自然忍不住想瞧瞧那个舞剑的舞的是有多不正经。弘历越是知道富察玉竹在偷看他,就越不好好练。可是宝剑毕竟是利器,他一分神,剑身便拐了弯儿。富察玉竹跺了下脚,扔下水瓢就去抓弘历的手腕。
弘历笑道:“我就知道福晋其实也心不在焉。”
富察玉竹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弘历的手往一旁的亭子里走。
假山后面,高梓欣暗暗攥住自己的手帕,忍不住问墨兰:“你说是福晋好看,还是你主子我好看?”
墨兰微低着头道:“主子想是还没睡醒,有些糊涂,不如再回屋儿去歇歇?”
高梓欣瞪了墨兰一眼,哼道:“现在我是你主子,我荣你荣,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墨兰犹豫了一下,扶着高梓欣的手臂道:“主子还是回吧。”
“回回回。”高梓欣气儿不打一处来,狠狠攥了下墨兰的手臂,这才往她屋儿里走。
墨兰眉心一皱,还是忍了。她的确是内务府拨来乾西二所伺候高梓欣的奴才不错,可是她也在宫里待了很久,深知这乾西二所的主人是四阿哥和四福晋。只伺候了侧福晋半日,墨兰就知道这位主子应该是在家中被宠坏了。她只盼主子能早日清醒过来,早日明白该如何做四阿哥的福晋。
“四阿哥可是想让我被额娘教训?或者直接被皇阿玛教训?”富察玉竹将弘历拽到凉亭里后,索性单刀直入。
“你这话说得没道理。”弘历坐了下来,将宝剑放到石桌上,“我都多大了,你以为皇阿玛和额娘还会闲的来管我房中事?”
富察玉竹坐到弘历身边,耐心说道:“四阿哥心里清楚,玉竹近来要养身子,很多事都不能做。”
“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你也看书,我写字的时候,你至少能看懂我写的到底好不好,也不会为了让我高兴,专门捡了好听的出来的说。”
富察玉竹总算听出了些许味道,抿唇一笑:“想来昨儿个晚上侧福晋奉承四哥了?”
“她分明不懂书法,却偏要装作很懂的样子。”弘历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这辈子都会以诚待人,自然也希望旁人能以诚待我,而非一味阿谀奉承,将坏的说成好的,错的说成对的。”
“真希望四哥能一直如此。”富察玉竹轻轻握住弘历的手,“可高梓欣其实是个直脾气,也许是因为刚刚进宫,一切都还陌生的缘故,她总不能在还没摸清四阿哥脾气的时候,就在你面前直来直去的,这也太冒失了些。”
“看来你还想把我往那儿推啊。”
富察玉竹扬起头道:“其实只要四阿哥不去我那儿,另外那三个任君挑选。更为重要的是,你的确该有个长子或是长女了。”说到这儿,富察玉竹眼神一暗,原本她是能为四阿哥生下长子的。
弘历将富察玉竹拥进怀里:“其实什么时候有长子我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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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阿玛和额娘在乎。”富察玉竹搂住弘历的腰,又说,“五弟也该成婚了,四哥就不怕他抢了先?”
“这个先后我可以让他。”弘历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心里也在想,若是大婚后太久都没能有长子或是长女,朝野上下估计少不了议论,即便是暗地里议论,就不会传到皇阿玛耳朵里么?
富察玉竹道:“这个先后,四哥让不得。”
弘历摸了摸富察玉竹的脸颊,笑说:“我若真去了旁人那里,你晚上不会睡不着么?也许我对你说过的话,也会依样画葫芦对别人说。”
“玉竹不信。”富察玉竹很自信,“四哥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玉竹早就瞧得一清二楚了。”
“富察玉竹你可别太自信啊。”弘历眼睑低垂,嘴角轻挑,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富察映月与你没什么关系吧?”
“也许八百年前有关系。”东边太阳已露了头,富察玉竹离开弘历的怀抱,往亭子边上走了几步,瞧着远处的一抹浅黄,笑说,“不论四哥怎么想,在玉竹心里,四哥好就是玉竹好。”
弘历走到富察玉竹身后,将她拥进怀里:“可是只有玉竹好,弘历才会真的好。”
富察玉竹嫣然而笑:“四哥待她们好一些,玉竹的日子就好一些。”
“堂堂福晋,难道还会被她们几个欺负了去?真当你四哥是吃素的么?”弘历故意黑下脸。
富察玉竹笑出声儿来:“我好歹也是四哥的福晋,她们若有苦楚,先一个就是来找我,或者直接越过我去找额娘。你说我的日子会不会难过?”
“不无道理。”弘历沉思着,“回头儿我待她们好些就是。”
富察玉竹转过身行了礼道:“那玉竹就先谢过四阿哥了。”
“你一福身就算是谢过了?”弘历将双手负在身后,言语中颇为不满,“敷衍,太过敷衍。”
富察玉竹翘起脚轻轻吻了下弘历的脸颊,笑说:“这一谢,四哥就受了吧。”
“勉强受了。”
弘历还没来的及劝明白自己,他额娘熹妃就先忍不住了。乾西二所虽然是弘历的地方,可终究在宫里,宫里的事儿,就没有一件能逃得过皇上的眼睛,自然也是皇上授意让熹妃来劝弘历的。
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儿,弘历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他额娘从为人说到为人夫,从为人夫说到为人父。最憋屈的是,弘历还不能回嘴,只能乖乖听着。到最后,他不停地说‘儿子错了,额娘千万别生气。’熹妃也实在是说得自己口干舌燥,这才停了下来。
乾西二所门前,弘历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家,心里只感觉到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当晚他没去富察玉竹房里,也没睡书房,在新来的三个人中选了同样姓富察的富察映月,总算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十月里,雍正圈禁了隆科多,四十二条大罪,一桩一件都写得清清楚楚。其时又逢雍正五十整寿,看着皇阿玛被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弘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备好的礼物送到雍正眼前:“阿玛还请息怒,瞧瞧儿子近来的字可有长进。”
“朕政务繁忙,哪里有空看你的字!”雍正的声音很沉,“先搁下吧,回头待朕闲了……”
“阿玛自登基后就从没闲下来过。”弘历难得在雍正面前耍起无赖,“您好歹瞧一眼。”
苏培盛已经在弘历的示意下将卷轴拉开,上面是用满文默写的《孝经》。弘历走到养心殿中央,行了大礼,道:“阿玛千秋圣寿,儿子这礼物就提前送了。祝阿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雍正总算笑了,放下朱笔,认真瞧着弘历送上来的《孝经》,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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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命你主理刊刻满汉文《孝经》一事,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这是儿子亲笔写的,为了保证一字不错,儿子写废了好几卷轴呢。”弘历起身走回雍正身边。
雍正抬起眼皮瞧了弘历一眼:“当真每一笔都出自你手?”
“就知道瞒不过皇阿玛。”弘历笑道,“这前半部分是儿臣写的,后半部分是玉竹写的。”
雍正点了下头,看着富察玉竹的字,笑说:“你这福晋的字写得也很好啊。”
“那是自然。”弘历眉梢眼角都透着高兴。
雍正瞟了弘历一眼,亲自将卷轴卷了起来。
十月三十是雍正五十整寿的正日子,宫里从早上热闹到晚上,每一座宫殿都张灯结彩。乾清宫前的歌舞盛会一结束,小太监们就准备好了烟火,五颜六色的烟火升入空中,竞相绽放。
富察玉竹原本跟在弘历身边瞧着远处金黄色的‘瀑布’,富察映月身边的奴才却走了过来,急声说道:“福晋,我们格格身子不舒服,方才险些晕过去。”
富察玉竹眉心一皱,拽了拽弘历的衣袖:“四哥,映月不舒服,我回去瞧瞧?”
弘历其实对烟火不太感兴趣,见雍正正被皇后、皇妃们簇拥着,便搂住富察玉竹的肩膀,道:“我随你回去,让李玉去叫太医。”
乾西二所里,富察映月左手揉着太阳穴,右腕放在腕垫上,由太医诊脉。
弘历和富察玉竹坐在厅内正中央的卧榻上。
太医诊过脉后,走到弘历身前,撩袍跪倒:“臣恭喜四阿哥,格格遇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