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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外面,熹妃从樱儿怀里抱起小阿哥,看着他皱巴巴的模样,不由道:“小阿哥就是不如小格格漂亮。”见李玉拔腿就要往桃花坞外面跑,她笑着说,“李玉你先停下。”
李玉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听到熹妃的声音,忙又快步走回来:“娘娘,四阿哥让奴才去将小阿哥降生的消息禀报给皇上。”
“他一时糊涂了,你难道也糊涂了不成?”熹妃白了李玉一眼,“去把弘历给本宫叫出来。”
李玉楞了一下,总算清醒过来,这等大事,当然是当事人,他的主子四阿哥亲自去告诉皇上才最为妥帖。于是他转身走进暖阁,隔着一道屏风对弘历说:“主子,熹妃娘娘请您出去说话。”
弘历此刻正坐在床边,右手轻轻抚着富察玉竹的额头,目光中尽是温柔。
樱儿已走到床边,福了福身,道:“四阿哥,奴才来伺候福晋吧。”
弘历点了下头,不得不走出暖阁,行了礼问道:“不如儿子送额娘回去休息?”
熹妃白了弘历一眼:“你是不是昏头了?遣李玉去将这么大的消息告诉你皇阿玛,还请你皇阿玛赐名?别说你皇阿玛现在病着,就是他现在好端端的,只怕也要被你气病了。”
弘历低着头笑了出来:“儿子还是先送额娘回去歇着,明日一早再去禀明皇阿玛。”
熹妃将小阿哥交给一旁的奶嬷嬷,起身道:“你现在就去吧,额娘与你同船。兴许这小阿哥是你皇阿玛的救命良药,只一剂他也许就能痊愈了。”
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了良药了?弘历不由得在心底打了个问号,却还是乖乖扶着熹妃走出桃花坞,上了小船。
熹妃和弘历对坐在船舱中,还是没忍住开口交代道:“若是你皇阿玛真的睡了,你就交代苏培盛,说你明儿个一早就来。”
“儿子明白额娘的意思。”弘历不由得在心底小小抗争了一下,做皇家的孩子真不容易,有了儿子,几时禀报给老爹还有讲究,还得让老爹觉得你对他这个老爹非常重视。
弘历还是先送熹妃回到清凉殿,而后便依从额娘的吩咐,去了勤政殿。刚到殿外,就听到暖阁里面,雍正一声一声咳着。暖阁外面,苏培盛正站规矩,见弘历来了,请安道:“四阿哥稍等,奴才去里面禀报。”
弘历点了下头。
暖阁里面,那拉皇后给雍正披上斗篷,扶着雍正在床边坐好,而后吩咐苏培盛:“去请四阿哥。”
弘历进门见了礼:“儿子这么晚来,主要还是急着请阿玛给儿子的嫡长子赐个名字。”
雍正双眼一亮,皇后倒是先开了口:“玉竹生了小阿哥?”
“是。”弘历还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今儿个上午儿子心神不属,也是因为觉着福晋早起就不大对劲。儿子回桃花坞的时候,额娘已经守在暖阁外面儿了。”
雍正示意皇后将他扶到书案后面。“弘历,你来给朕研磨。”
弘历起身,先往砚台里面倒了水,而后撸起袖子,慢慢研着。
雍正右手握起毛笔,蘸满了墨。“你的嫡子是永字辈。”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王字旁的字一个一个在脑海中过,犹豫了好一会儿,毛笔上的墨都滴到了宣纸上,他才沉下手腕,在宣纸上写了个气势雄浑的‘琏’字。“就赐名永琏。”
弘历即刻跪了下来,拱手道:“儿臣多谢皇阿玛赐名。”
雍正满意地瞧着宣纸上的这个‘琏’字,缓缓坐了下去:“永琏,朕对这孩子抱有多大的期望,弘历你该明白吧?”
弘历犹豫了一下,沉声道:“阿玛,儿臣知道阿玛在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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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上寄予的希望,儿臣也希望永琏能够不负众望。可是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他能健康长大。”
雍正点了下头,他眼角余光瞥见那拉皇后脸上那抹转瞬即逝的悲伤,心底也不禁唏嘘。“你说的是对的,好好照顾永琏,照顾你福晋。回桃花坞去吧。”仿佛永琏真的是雍正的一剂良药,弘历明显觉着,给儿子取名字时,皇阿玛的精神好了许多。
“皇阿玛、皇额娘早点儿歇着,儿臣告退。”
雍正挥了挥手。见弘历退出暖阁,他起身握住那拉皇后的手,柔声说:“弘历方才那些话,让你想起永晖了?”
那拉皇后勉强笑了笑:“老四和皇上一个样儿,都那么看重嫡子。可是有些时候儿,臣妾会想,若是不被寄予那么多厚望,弘晖会不会还活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再想也没用了。”
雍正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我们去歇着吧。”
总算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弘历走出勤政殿的时候,感觉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李玉见主子负手在湖边站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上船的意思,上前问道:“四阿哥是想赏月?”
赏你个头啊!弘历伸手拍了一下李玉的后脑勺,笑道:“你抬头瞧瞧,有月亮给爷赏么?上船,爷要回去看儿子。”
“是!”李玉紧随着弘历跳上小船,小船前后晃了晃,主仆两人对望一眼,都笑了起来。
桃花坞暖阁里,奶嬷嬷已将睡熟的永琏放进摇篮里,轻轻晃着。弘历进门后,示意奶嬷嬷下去歇着,他终于第一次认认真真看着永琏。那副皱巴巴好像从水里泡了很久才被拎上来的模样实在谈不上漂亮,可这是他和富察玉竹的长子,弘历俯身将永琏抱进怀里,压低了声音说:“你皇玛法刚刚给你赐了个永琏的名字,好听么?”
永琏已经睡着了,听到耳边不知道谁在聒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弘历笑着戳了一下永琏的脸颊,听到屏风后面,富察玉竹说:“樱儿,给我倒一杯水。”
樱儿自然已被弘历赶到暖阁外面去了。弘历抱着永琏走到屏风后面,富察玉竹见到弘历,抿唇浅笑:“我还以为四哥就在外面儿歇了。”
弘历先将永琏送到富察玉竹臂弯里,而后给她倒了一杯水,亲自喂到她嘴边:“额娘吩咐他儿子一定要亲自去给皇阿玛报喜,顺便请皇阿玛赐名。”
富察玉竹喝下一小口温水润了嘴。“这个时辰了,皇阿玛不是早该歇下了?”
“想来他也在等着这个臭小子出世。”弘历拧了一下永琏的脸颊,“皇阿玛给儿子赐名永琏,你喜欢么?”
“永琏。”富察玉竹轻轻念着这两个字,“是个不错的名字。”
“你不该感谢皇阿玛赐名么。”弘历故意这样说着,而后伸手将富察玉竹的头发捋到她身后,“太医说了,永琏不乖,你生下他费了好些元气,需要静心修养。”
富察玉竹点了下头,脸上还透着疲惫:“我也这样觉着。这个小家伙儿迟迟不肯出来,我几乎觉得自己要去阎罗殿报道了。”
“说什么胡话!”弘历将富察玉竹搂进怀里,“我宁肯不要孩子也要你,你明白么!”
富察玉竹嫣然而笑,看着怀里的孩子,不由得蹙了眉头:“永琏,可不怎么漂亮。”
“我猜过几天就漂亮了,别越过咱们女儿去就好。”弘历打了哈欠,起身洗漱完毕,脱了外袍,“今儿个早上跪在皇阿玛床前听了一早上的训话,回到桃花坞又见你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实在有些累了。”
富察玉竹将永琏放到床里侧,她也往里躺了躺。
弘历熄了灯,躺到富察玉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好在你现在平安了,我也能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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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睡上一觉。”
“今儿个四哥你闯进来,虽然于理不合,可是玉竹是开心的。”死而复生,又是半夜三更,富察玉竹很想和弘历说说心里话,“我只想着,若是这次因为永琏没了性命,至少四哥是在我身边的。”
弘历一下一下轻抚着富察玉竹的长发:“明儿个我就去太医院,用剑尖儿指着太医院的那帮老头子们,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皇粮吃久了,就想着很多事儿得过且过,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他们真当爱新觉罗弘历是个心善仁慈的。”
“生产之事本就难以预料,太医一向尽心,与他们有何干系。”富察玉竹扬起头,在黑暗里瞧着弘历的眼睛,“不许去。”
“至多我不用剑尖儿指着他们,去还是要去的。”弘历早就想好了,必得让太医想法子调理好富察玉竹的身体,不然他漂亮聪明的福晋真的在最好的年纪离他而去,让他怎么办。
富察玉竹阖上双眼,叹道:“随你吧。你只记得永琏才刚出世,潇碧也还不大就好。”
小婴儿一天一个模样,正如弘历所说,洗三当日,永琏就和刚下生时完全不一样了。一双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细嫩的脸颊吹弹可破,嘴唇绵薄,鼻梁高挺,活脱脱就是画像上走下来的奶娃娃。
永琏降生后,原本觉得自己要去见列祖列宗的雍正也奇迹一般好了起来,就连太医都说,实在是天神保佑。是以雍正对永琏这个弘历的嫡子更加宠爱,在洗三当日亲自去了桃花坞,皇后和熹妃一同给永琏填盆儿,桃花坞里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