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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坞外面,弘历和弘昼比肩坐在溪水旁边,每个人手边都放着一坛酒。
“四哥你有了嫡子,我比你还高兴。”弘昼拎起酒坛,扬起头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弘历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这回轮到你了,四哥和四嫂让你和晴婉等了太久,先向你陪个不是。”
“可不用。”弘昼飞速拦住弘历就要拱起来的手,“这是我自己选的,与四哥、四嫂没有丝毫关系。我只是觉着,不能坏了咱们大清朝的规矩,做弟弟的当然不能抢了哥哥的先。”
“你不累么?”弘历瞟了弘昼一眼,“事事都要想着我,做什么都不想比我做得好,这个度可不好拿捏啊。”
弘昼朗声大笑:“四哥说笑了。我只想好好陪我的福晋过这一世,种种花儿,养养鸟,像十三叔那样,我受不了。”
“这话你在我这儿说说也便罢了。皇阿玛再纵着你,你也不能在他面前说一点儿有关十三叔的事儿,可明白?”弘历正色劝着,胤祥毕竟是雍正最信任最疼爱的弟弟,若是硬要拿胤祥和弘昼做比较,只怕雍正还会为了自己的十三弟而责罚儿子也说不定。
雍正携着皇后、熹妃从桃花坞里出来的时候,弘历拍了一下弘昼的肩膀,兄弟两个做了同样的鲤鱼打挺动作,快步走到雍正身前,拱起手。弘历说:“儿子送皇阿玛、皇额娘、额娘。”
弘昼也说:“儿子跟四哥一道。”
雍正哼了一声:“你们两个都陪着自个儿的福晋吧,朕还没老到要人送的地步。”
弘昼朝弘历看了一眼,弘历轻轻点了下头,将一行三人送上船后,弘昼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不大敢在皇阿玛身前儿放肆。”
“说明你总算有点儿做‘儿臣’的样子了。”弘历重重拍了一下弘昼了肩膀,快步往暖阁里走,“我去瞧我福晋和儿子了,你也早点儿陪你福晋回多稼轩吧。”
“你开了我两坛好酒,不喝完么?”弘昼朝弘历的背影高喊,可人家急着回去陪福晋儿子,哪还管得了开的是不是好酒,就这样不喝了是不是糟践。弘昼的眉心紧紧蹙着,走到溪水旁边,看着那两坛酒,实在是心疼。
“还是我陪五爷喝吧。”吴扎库晴婉笑意盈盈站在弘昼身边,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
“你来了好。”弘昼搂住自家福晋的肩膀,吩咐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这两坛酒都抱回爷的多稼轩去,爷今晚要和福晋不醉无归。”
吴扎库晴婉瞪了弘昼一眼:“你不去和四哥说一声儿,就这么回去了?”
“四哥哪儿还有空理我啊,我现在去找他,他保准觉得我讨厌。”弘昼一边说着,一边已搂着吴扎库晴婉上了船,“左右我福晋应该已经和四嫂说好了,我就不必再多此一举。”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吴扎库晴婉拢着旗装下摆坐到船头。
弘昼自然挨着自个儿的福晋坐了,笑说:“爷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可爷是你肚子里孩子的阿玛啊。”
吴扎库晴婉侧过头瞪了弘昼一眼:“自打你从太医那儿知道四嫂这次怀的是个小阿哥,你都努力多久了?该不会是……”该不会是五爷不成吧?这句话吴扎库晴婉自然没有说出口,可脸上那副神情分明比说了更可恶。
弘昼狠狠将吴扎库晴婉搂进怀里,几乎用上了射箭时的力气:“等回到多稼轩,爷让你好好瞧瞧爷的本事。”他索性站了起来,右手平伸向上,作发誓状,“我爱新觉罗弘昼必要在一个月内让吴扎库晴婉怀上爷的孩子,若是不能,弘昼两字便倒着写。”
吴扎库晴婉笑出声儿来:“快坐下吧我的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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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你这名字若是真倒着写了,皇阿玛岂不是要找我的麻烦。”
弘昼彻底被吴扎库晴婉激怒了,弯腰将福晋横抱起来,高声吩咐:“艄公快着些!”
吴扎库晴婉还扬着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弘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儿,还没等船停稳,便抱着福晋跳上了岸,飞一般进了多稼轩。
桃花坞暖阁中,弘历小心翼翼抱着永琏,看着儿子张开的模样,笑说:“臭小子几乎集合了你我两人的全部优点,也不知道将来哪家的格格有福气做他的福晋。”
“四哥实在想得有些远吧。”富察玉竹靠在床头坐着,将一头长发都捋到了胸前,“永琏才三天大,你就想着给他娶福晋了?”
“娶福晋么,总归是我爱新觉罗家添丁进口,早点儿想想没什么坏处。”
“看来这京城里的格格们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你们惦记上了。”富察玉竹开起了玩笑,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戳了戳永琏肉肉的脸蛋儿。
弘历道:“我除了富察家的某位格格,可从没惦记过别人。说起来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还是深情的。”
富察玉竹从弘历怀里抱起永琏,轻声哄着:“给你生了个嫡子出来,我也算对得住你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了。”
“你想这样就功成身退?”弘历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富察玉竹的鼻尖儿,“想得真美。我日日睡在你房里,还怕你将来不能给我生十个八个阿哥、公主么?”
富察玉竹脸颊泛红,好半天没说话。
“我方才说得都是真的,半点儿没开玩笑。昨儿个我还特意去问了太医,老头子们一致觉着四福晋身体底子好,好好调养,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
“你还特意去问这个?”富察玉竹狠狠瞪着弘历,“太医们都有些年纪了……”
“正因为他们都有些年纪了,我才能问得毫无顾忌。”弘历的脸皮又厚起来,“最年长的应该都做了祖父了,当然更明白我这种心情。不止是我,你看皇阿玛的态度,就知道他有多在乎你家四哥的嫡子。”再有一点就是他得给那帮老头子们施加些压力,让他们尽心尽力去给富察玉竹调理身子。
真是够了!富察玉竹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不如四哥再去找五弟喝酒?方才晴婉说,你们两个正在外面儿聊得火热。”
“不止是现在,只怕未来一两个月我都很难再找到弘昼喝酒了。”弘历叉起双臂,“他方才都快拱手感激你我终于生了个嫡子出来了。”
富察玉竹笑着摇了摇头:“他和晴婉几乎是与你我同时大婚的,的确该做阿玛了。”
“所以你是他的大恩人。”弘历吻了一下富察玉竹的额头,见她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神色,柔声说,“累了就睡吧,我该去和军机房了。”
富察玉竹将永琏放到床里侧,弘历扶着她躺了下去。
雍正八年八月,太医在勤政殿给雍正把完脉后,道:“皇上已经大安,臣再开些安神的方子保皇上安枕,要不了太久,皇上即可痊愈。”
雍正点了下头。
太医刚起身准备去写方子,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颤了起来。
雍正眉心紧皱,却始终坐在卧榻上,脸上一丝慌张的深情都没有。
弘历的小船刚刚在岸边停下,他明显看到了两岸的绿树在晃,便飞一般跑进暖阁,左手抱着潇碧,右臂护住富察玉竹和永琏。整个桃花坞都在晃,弘历拽着富察玉竹在最粗的那个木柱子旁蹲下,将福晋和一双儿女都护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脚下的地总算不晃了,弘历左手依旧抱着潇碧,右手将富察玉竹扶了起来,拧眉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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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大的地震,我还从没遇到过。”
“阿玛,是怪兽么?”不到两岁的潇碧还不知道害怕。
弘历摸了摸女儿的头:“不是怪兽,是大地也要舒展舒展筋骨。”而后侧过头问富察玉竹,“你和永琏都没事吧?”
“没事。”富察玉竹心里却是有些怕的,脸色都白了许多。
弘历侧过头瞟了一眼刚才被掉下来的木匣子砸中的右肩,很快便像没事人一样安顿妻子儿女:“一会儿许是还会震,我瞧桃花坞顶得住,你看好潇碧就成。”
富察玉竹的眉心皱了皱:“你要出去?”
弘历点了下头:“圆明园是雷金玉精心设计的,都震成了这副模样,京里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子。我先去勤政殿与皇阿玛商量一下,一会儿可能要去园子外面儿瞧瞧,晚些时候回来。”
“千万小心。”富察玉竹握了一下弘历的手,“我等你回来。”
弘历勉强笑了笑,走出门前吩咐李玉:“守在福晋身边,看好小格格。”
李玉本已经做好了跟着主子出门的准备,却被安排着守福晋。他心里知道福晋对主子来说十分重要,主子就是自己有了损伤,也要好好护着福晋,只能躬身道:“四阿哥放心,奴才明白该怎么做。”
勤政殿里,雍正稳稳坐在龙椅上,等着该出现的人尽快出现。军机房的大人们毕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腿脚不灵便不说,方才那场大震也受了不少惊吓,倒是弘历先于他们赶到。
雍正见弘历虽然有些狼狈却丝毫不慌乱,心里已有些满意。“京里还从没有过这样大的地动,想必伤亡不小。”
“请皇阿玛下旨,命儿臣去安排赈灾事宜。”
“你成么?”弘历毕竟才二十岁,雍正病的这段日子,他虽然已经接触了不少政务,可是在雍正心里,弘历还是小了些。
“若有拿捏不准的,儿臣自然要来向阿玛请教。”弘历答得中规中矩。
雍正犹豫了一下,却迟迟等不到其他人来,只能说:“外面儿不比园子里,要处处小心,带几个侍卫和你一起。”
“阿玛放心。”弘历起身,又行了一礼,道,“阿玛也小心些,儿子去了。”
这一震,京城里伤亡不少。大震之后又有小震,弘历在街上又救下了几个孩子。看着男人、女人、孩子围着家中亲人的尸首不停哭喊,弘历第一次感到肩上的担子有多沉。
一日之间弘历走遍了四九城,回到园子里时天已经黑透了。他自然先去了勤政殿,将所见所闻大致说给雍正。雍正沉吟片刻,道:“你写个折子,连同解决之法明早一并送到朕手上来。”
“是。”弘历恭恭敬敬行了礼,“那儿臣先告退。”
雍正瞧着弘历的背影,犹豫了一下,高声道:“找个太医瞅瞅你右肩膀。”
皇阿玛极少在明面儿上关心人,弘历又转过身来,笑道:“阿玛放心,儿子这右臂好着呢,不耽误写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