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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皇上最看重的阿哥,在围场狩猎时有一个天大的好处。那就是只要皇上不下场,没人敢比这个阿哥先猎到猎物。当然弘历比较讨厌这个‘潜规则’,一个自信的皇阿哥当然希望自己的头筹拔得坦坦荡荡,而不是别人让来的。
允禄骑着马站在弘历身边:“四阿哥,你若是准备好了,我们进林子?”
弘历点了下头。
允禄示意一旁的侍卫鸣qiang。Qiang声一响,弘历混在八旗诸将里面进了林子。都是久经沙场混迹朝堂的老手,这帮八旗子弟虽然大都是刀口舔血过来的,脑子里还颇有些弯弯绕,全都等着四阿哥射出第一箭。
弘历嘴角一挑,对准了前头松树下的一头鹿就要射箭出去。可是竟有一支箭先一步射到了那头鹿身上。
虽然弘历心里鄙视这种‘潜规则’,可若突然有人‘冒犯’了,还有些不是滋味儿。
八旗诸将本打算着弘历这一箭射出去,他们就能撒了欢儿地在林子里驰骋,想射熊射熊,想射鹿射鹿,最最不济,射几只小兔子给自家的妻女带回去也能哄她们开心。可这回有点儿乱套,那个混小子抢了四阿哥的先?是不想混了么?
第二排的富察傅清狠狠瞪了那个‘罪魁祸首’,套在铠甲里的十岁小孩儿一眼,握住他的肩膀走到弘历身前‘认罪’:“四阿哥,傅恒年纪还小,绝非有意。”
原来是小舅子。弘历瞧着傅恒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高声说:“今日这头一份儿彩头就给傅恒了!”
八旗诸将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欢呼起来。
“你们也别愣着了,再愣下去,第二份彩头也要让这小萝卜头儿抢去了。”弘历骑在马上看着将士们争先恐后冲进树林,侧身下马,亲自扶起傅清和傅恒,笑说,“玉竹还不知道二哥带着傅恒到围场来了吧?”
“下官不敢。”傅清拱起双手,“这小子非央求着下官带他来,脾气太犟,下官实在拗不过。”
弘历拍了拍傅恒的头盔,笑说:“你是去林子里和那帮叔叔伯伯们争巴图鲁,还是去瞧你姐姐?”
傅恒眨了两下眼睛:“能先去争了巴图鲁回来,再去瞧姐姐么?”
“行啊!”弘历右手握拳,锤了一下傅恒的左肩,“你今日若是真能猎得最多猎物,想要什么,姐夫就给你什么。”
傅恒咧嘴笑了,露出两颗虎牙。
十岁的傅恒已长得很高,弘历瞧着傅恒瘦削颀长的背影,竟然有种时光流逝沧海桑田的感觉,可是他分明也才只有二十岁。
木兰围场几乎可以说是八旗诸将的天堂,既能骑在战马上耀武扬威,又不必担心下一刻就被刀枪剑戟戳破胸膛,还能比一比到底谁的箭术最牛,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容。
弘历反倒没那么大的性质,象征性地猎了几只体积大的,想着回去怎么也能给福晋、额娘做几件儿斗篷,数着数目差不多了,便拨转马头,回到大营。
富察玉竹裹着斗篷站在原本属于她的那匹战马身边,轻轻摸着马的鬃毛。
“要不要出去溜一圈儿?”弘历将马缰递给一旁的侍卫。
富察玉竹侧过头对着他笑了笑:“四阿哥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弘历将富察玉竹横抱起来,进了帐篷,“你家傅恒小弟来了,回头儿让他坐你旁边儿吃烤羊吧。”
“傅恒来了?”富察玉竹一脸不信的样子,“他今年才十岁,除非……”她眼睑低垂,笑道,“不会是他央求我二哥带他来的吧?”
“估计还抬出了我这个姐夫。”弘历将富察玉竹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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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李玉递上来的茶盏,喝了口茶,“你这个小弟可以,我看中的那头鹿,叫他一箭射中了,指不定‘巴图鲁’这个称号真会让他抢去。”
富察玉竹仔细一想,好像有一年多没见过傅恒了。“富察家尚武,傅恒自幼便喜欢刀枪剑戟。不过‘巴图鲁’,我猜他还抢不到。”
“可惜他姐姐不能下场,不然姐弟两个一起比试比试,场面应该颇为壮观。”
富察玉竹横了弘历一眼:“四阿哥若是这么说,这事是不是该怪你?”
“都是我的错。”弘历坐到富察玉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回头儿我让徐大椿想个法子,想来这法子应该不会难找。下次再来行宫的时候,说什么你也要下场试试身手。”
富察玉竹轻轻摇了摇头,对着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他说什么都不给反应,那他自然也就不会耍无赖了。
帐篷外面马蹄声已经响了起来,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手,笑说:“出去看看傅恒?比起上次你见他时高了许多。”
八旗勇士,箭无虚发,此刻每个人的战马上都挂了许多猎物。富察傅恒骑着战马站在第二排,远远便见到弘历牵着姐姐走出帐篷,很想翻身下马跑到姐姐身前,问她过得好不好。可这念头刚刚一起,一旁的富察傅清便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不可再放肆。”
富察傅恒无奈地点了下头。
就像富察玉竹猜测的那样儿,十岁的富察傅恒当然比不过这些久经沙场的叔叔伯伯,猎到的猎物不是最多的。不过对于一个毛头小子来说,能有他现在的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几个老头子都在心里暗暗嫉妒,富察家真是得天独厚,苍天庇佑,不止成年的阿哥有出息,这没成年的小阿哥看起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太阳下山的时候,大营里染起篝火,整只整只的羊架了上去。富察傅恒总算得了空蹿到姐姐身边,可是姐弟两个四目相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两人都笑了。
傅恒说:“姐姐放心,额娘的身体很好。”
富察玉竹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我前些日子才见过额娘,这个不用你说。”
“那姐姐你好么?”傅恒想去牵姐姐的手,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伸出去的手又缩回铠甲的衣袖里。
富察玉竹远远瞧着正和将士们推杯换盏的弘历,笑说:“姐姐也很好。”
“二哥说,等我再大一些,过了考试,就能去做侍卫了。姐姐你要是被姐夫欺负了,我就去打回来,给你讨公道。”
富察玉竹握住傅恒瘦小的肩膀,笑说:“这些话,当着你姐姐的面儿开开玩笑还可以,往后别在旁人面前说了。”
傅恒点了下头。
杀人不眨眼的战士通常也是酒场中的高手,最后弘历不得不给李玉使个眼色,让他将早就备好的装了白水的酒囊送过来。
直到月挂中天,富察玉竹已经卸了妆,散下头发,弘历才脱身出来,走进帐篷。
“傅恒那个臭小子被二哥带走了?”弘历坐到富察玉竹身边,右手搭在她腰上。
富察玉竹道:“二哥早把他带走了。傅恒不止个头长了,也懂事许多。”
“你们富察家的孩子么。”弘历帮富察玉竹拔下最后一根发簪,拿起木梳给她梳顺了长发,“富察家从来都是爱新觉罗家最得力的臂膀,傅恒将来当然也不会错。”
“战场上打打杀杀的。”富察玉竹没再说下去,这世上没有哪个亲姐姐愿意让自己的弟弟去过刀口舔血的生活,可是没有办法,富察傅恒是富察家的孩子,富察家的孩子生来就是要保大清平安的。
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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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睑低垂,未来的事现在没有人能说准,何况他现在这个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众人心里都认准的太子爷也不是真正的太子爷,想起来也是不尴不尬的。“傅恒是你的亲弟弟,自然也就是我的亲弟弟。这句话,我不是说说而已。”
富察玉竹握住了弘历的手,目光中透着感激。
弘历扶着富察玉竹坐到床上:“明日徐大椿给你号过脉后,若是说你身强体健,我就带着你和傅恒去后山练练箭术。”
“不如等十六叔带着八旗诸将上山后,让李玉在大营中立几个靶子?”
“这个提议不错。”
第二日一早,傅恒早早等在弘历和富察玉竹的帐篷外面。弘历穿着短打准备练功时,正好和他碰个正着。
“四阿哥。”傅恒双手背在身后,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
“往后还是叫姐夫。”弘历扯了一下傅恒的小辫子,“来找你姐?”
傅恒点了下头。
“你姐已经洗漱好了,进去找她吧。”弘历拍了一下傅恒的背脊,看着他笑着跑进自己的帐篷。
樱儿正在给富察玉竹梳头,傅恒跑到富察玉竹身边,终于将藏在背后的双手伸了出去:“姐,这个给你做围领。”
那是一张雪白的狐狸皮,已经洗的干干净净,一点儿血腥气都没了。
富察玉竹摸着狐狸皮上柔软的毛,笑说:“这狐狸是你猎回来的?”
“嗯。”傅恒眨了下眼睛,“也是我亲手剥下来,亲手洗干净的。”
“那我就收下了。回头你娶福晋的时候,我回送你一份大礼。”
傅恒惊地瞪大了眼睛:“姐我才十岁,你想的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