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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玉竹笑了笑,不过那抹笑容转瞬即逝,握住傅恒的手腕,正色说:“我听四阿哥说,你昨日抢了他的第一头鹿?”
富察傅恒勉强笑了笑:“姐你也要说我?昨日二哥已训了我一整晚了。”
“你不该挨训么?”富察玉竹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一副长姐的模样,“昨日你回的太晚,又打了那么多猎物,我自然不忍心坏了你的兴致,可是今日再不嘱咐,我怕富察家将来会丢更大的人。”
傅恒低下头去,就像当年上房揭瓦被姐姐教训一下,他一句话也不敢回嘴。
“四阿哥身份尊贵,你在家中时总听伯父和阿玛说过。这狩猎时的第一头鹿你怎么敢和他抢?”富察玉竹狠狠剜了小弟一眼,“二哥在来的路上就没向你交代么?”
傅恒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二哥的确嘱咐了,我给忘了。”
富察玉竹默默翻了个白眼,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次我长记性了,再不会抢四阿哥的先。”傅恒那副有些委屈又不敢委屈的模样看着很让人心疼,可是富察玉竹还是硬起心肠:“你捅出来的乱子,只怕二哥要费好大的心思给你收。二哥那个人,你就等着他收拾你吧。”
“姐。”富察傅恒偷偷瞧着富察玉竹的脸色,“你要是教训够了,弟弟就出去了?”
“回头把你的猎物再送过来一些,我也给你做件围领。”富察玉竹总算笑了,“出去找二哥吧,二哥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能再自作主张了。”
“记住了。”
见富察傅恒兔子一般蹿出帐篷,富察玉竹摇了摇头。
弘历练完功进帐篷时,富察玉竹已给他备好了早膳。
“怎么不把傅恒留下来?”弘历握着富察玉竹的手坐到圆桌边上,“你们姐弟许久没见,该有不少话要说吧。”
富察玉竹给弘历盛了一碗粥,示意李玉和樱儿先退出去,而后笑说:“方才我教训了傅恒。”
“你教训他做什么?”弘历反倒不以为意,“不会是因为他昨儿个先我一步射中了鹿?”
“四哥你不生气么?”富察玉竹有些不解,“依照今时今日的情形,四哥下场,大家都‘让’着你才对。”
“我需要旁人让么?”弘历一脸傲气,“当着傅恒的面儿我不好意思说,那头鹿你弟弟射中是射中了,不过只射中了鹿腿,后面那箭还是你四哥我补的。”
“怪不得。”富察玉竹拿起铜勺搅着碗里的粥。
弘历又说:“不过即便真的鹿死他手,我也无所谓啊。”一个活了两世的人,什么都看开了。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得不到,实在不必强求。
富察玉竹给弘历夹了一块奶饽饽:“既然四哥这么豁达,玉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手:“不过你肯为了我教训傅恒,我还是开心的。”
富察傅恒这整整一日都在躲他二哥,为了不显山露水,只猎些兔子、家雀,晚上守着篝火自己烤家雀,看起来煞是可怜。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才悄悄掀开他二哥帐篷的帘子,轻声走了进去。
富察傅清手里正握着一卷兵书,瞟了傅恒一眼,半晌没说话。
傅恒对着二哥尴尬地笑了笑,就要去铺自己的床。
富察傅清突然开口说:“来我这儿站着。”
傅恒皱了下眉头,却乖乖走到二哥身前,压低了声音说:“就站着?还用倒立么?”
富察傅清没说话。
傅恒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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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倒立起来。
傅清一边看书一边说:“你小子可知道我为了给你擦屁股费了多少心?八旗诸将哪个是省油的灯?即便四阿哥心里真不觉得有什么,不跟你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回京后,哪怕只有一个人将你射了第一头鹿这件事儿说出去,你还想做侍卫?”傅清冷哼一声,“能去守城门兴许就不错了。”
“二哥,我知错了。”
“几时扛不住了,几时再说话。”傅清索性转过身去继续看书。
帐篷的帘子又被人掀开了,弘历披着斗篷走了进来,看着傅恒正在倒立,笑说:“原来富察家的勇士都是这么培养出来的,还真是辛苦。”
“四阿哥!”傅清惊诧于弘历会亲自来自己的帐篷,示意傅恒站起来行礼。
弘历笑道:“二哥如果是在训练傅恒,我不该打扰。如果是在罚,那我就给他求个情。”
富察傅清请弘历坐了,给他倒了茶:“傅恒这家伙不打不长记性,让他这样立一个晚上,下次就再不敢了。”
弘历眼睑一垂:“二哥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了,那我就给小九求个情?”
富察傅清即刻拱手道:“下官不敢,四阿哥这话说得严重了。”
弘历起身朝傅恒挑了下眉毛,转身走出帐篷。
傅恒心里自然千恩万谢,特别感激,只想着将来自己长大了,一定要报答姐夫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恩情。
富察傅清又横了傅恒一眼,冷声说:“去睡吧。”
“谢二哥。”傅恒总算松了一口气,乖乖躺到床上。
其实弘历还真不是个能想到小舅子会不会因为自己受家长罚的二十四孝好姐夫,他之所以屈尊来富察傅清的帐篷,完全是因为自家福晋怕二哥对小弟太过严苛,以‘美色’做交换,让弘历过来瞧一瞧,若是傅恒真的在受罚,就施援手救一救。
依照弘历的性子和作息,在这种不需要太守规矩,白日里又太费体力的地方,这个时辰早该搂着福晋上床睡觉了。
富察玉竹见弘历黑着脸进门,笑着迎上前去,给他解下斗篷:“四哥是故意摆一张黑脸给我看?”
弘历一把搂住富察玉竹的腰,依旧板着一张脸:“你家四哥是大清朝的皇阿哥,现在竟被你指使着去救你家老九,我怎么觉着这么亏得慌?”
富察玉竹翘起脚轻轻吻了一下弘历的口唇:“现在还亏么?”
“当然亏!”弘历索性将富察玉竹横抱起来,坐到床上。现在富察玉竹金贵得很,碰是碰不得了,亲一亲,及时悬崖勒马也勉强使得。
富察玉竹搂着弘历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傅恒最是知恩图报,你救过他一次,他能记一世。”
“那你呢?”弘历的目光中饱含情意,“我肯‘屈尊降贵’,可全是因为你。你家老九感激我一世,你预备怎么办?”
富察玉竹笑着,低声说:“我人都是四哥的。”
弘历一下一下捋着富察玉竹的长发:“我人也是你的。富察玉竹,这世上能留在我心里的人和事很少,你是唯一那个与我不是血亲,却又让我时刻牵挂的人。”
富察玉竹眼睑低垂,轻声说:“时候不早了,明日四哥还要上山呢。”
弘历瞧着富察玉竹水汪汪的眼睛,樱桃一样的口唇,身体不知不觉热起来。他晃了晃脑袋,将富察玉竹轻放到床上:“我出去练会儿剑再回来。”
富察玉竹看着弘历头也不回的背影,说要出去练剑,可是那柄剑明明还挂在墙上。
李玉匆匆跑了进来,行了礼道:“福晋,奴才给四阿哥取剑。”
富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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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点了下头。
雍正八年十月十五,弘历和允禄带着八旗诸将从木兰围场回到热河行宫。夜凉如水,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富察玉竹站在万壑松风殿门口抬头望月,时不时搓一搓有些凉的胳膊。
快到子时,弘历才带着李玉回到万壑松风殿,见富察玉竹在门口等着,搂住她的肩膀往暖阁里走:“你在床上等我,不是挺好?何必非要在门口等?”
“四阿哥多想了,我只是在看月亮。”富察玉竹看着弘历有些绿的脸色,抿着嘴偷偷一笑。
弘历从木兰围场回来,便接到京城快马送来的文书。皇阿玛因为翰林院庶吉士徐骏在奏折上写错了‘陛下’的‘陛’字,已经下旨将他革职。现在又在他的诗集中发现了‘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等诗句,正气得不成样子。
弘历躺在床上,将双臂枕在脑后。他今天犹豫了很久,是不是该就徐骏这件事给皇阿玛上一道折子,劝一劝皇阿玛。写了两句不满意,再写还是不满意。本来吕留良那件事,他硬生生给拦下来,皇阿玛心里就不怎么舒坦,这次再去拔龙须,多少都有些风险。
“四阿哥有心事?”富察玉竹搂住弘历的腰,“魂不守舍的。”
弘历左手轻抚着富察玉竹的背脊,犹豫了半晌才说:“我想,我想……”
“想什么?”
“我想劝皇阿玛不要因为一句诗,一个字便判/人/死/刑。”弘历将事情本末说给富察玉竹听,富察玉竹的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你是我福晋,你我自大婚那日起,就上了同一条船。我若是为了个翰林院庶吉士的性命丢了皇阿玛的信任,你怪不怪我?”
富察玉竹笑了:“四哥你明知道现今这个情势,皇阿玛除了你,再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皇阿哥。这才颇有些有恃无恐,大着胆子敢逆着皇阿玛的旨意行事。现在又犹豫什么?”
弘历紧紧搂着富察玉竹:“一日不到结局,一日都会有变数。不管了,明日我骑小红马先行回京,看情形办事。你坐马车尽量走慢些,有事就找十六叔。”
“四哥放心,我又不是孩子。”
弘历摸了摸富察玉竹的长发:“你的确不是孩子,你是孩子的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