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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骏的事很棘手,一是时间的问题,说不定弘历赶到圆明园的时候,雍正的那道砍头旨意已经下了,那么圣意难违,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再为徐骏说上半句话。二来,如果徐骏还算幸运,弘历及时赶到,他皇帝老子还没来得及下旨,那么该怎么劝能让他皇帝老子息怒,同时也别把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真是棘手又头疼,这个徐骏如果能活命,将来不给他当牛做马,只怕老天都不会同意,要收了他去。
弘历急于赶路,最累的时候错过了客栈,只能带着李玉和一队亲兵在郊外歇息。看着通红的火苗,弘历的眉心紧紧皱着,如果不去硬刚,有没有可能还有一种柔软的方法去顺他皇帝老子的毛?
李玉双手递上水囊:“主子,他们把帐篷扎好了,您进去歇歇?”
弘历点了下头,解下斗篷递给李玉。
一路快马,赶回圆明园时,好在皇阿玛还没下旨。弘历先是松了一口气,却没去勤政殿直接找他的皇帝老子,而是去了那拉皇后的暂住的天地一家春。
看着风尘仆仆的四阿哥,那拉皇后吩咐大宫女上茶,笑说:“四阿哥此刻不是该在热河行宫?”
“儿臣昼夜快马赶来找皇额娘,实在是有事相求。”弘历原本已给皇后见了礼,此刻又撩起袍子跪在地上,可是太久没喝水,连连咳嗽了几声。
那拉皇后实在想不出以弘历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什么事需要来求她。
大宫女给弘历上了茶,弘历喝了一口才说:“皇额娘,玉竹遇喜了。”
“这是好事啊。”那拉皇后眉开眼笑,“老四你的确是个有福气的。”
弘历眼睑低垂,仿佛有难言之隐。
那拉皇后犹豫了一下,示意大宫女带着伺候在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退下去。
弘历这才起身坐到那拉皇后下手边:“只是她才生下永琏不久,当时有多凶险,想必皇额娘也听说了。所以,所以儿臣想给玉竹和孩子祈福。”
那拉皇后点了下头:“这个使得。”
“只是玉竹的事算是后宫的事,儿臣想着,去求皇阿玛不如直接来求皇额娘。若是皇额娘答允了,皇阿玛也断然不会拒绝。”
那拉皇后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茶。弘历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可这孩子自幼出挑,她多少都是了解的。依弘历的性子,如果没有什么极特殊的原因,大概不会说出要给自家福晋和孩子祈福的话来,遑论求的还是她这个挂名皇额娘。
那拉皇后抬起眼皮瞧着弘历:“老四,除了这个,你就没别的想说了?”
弘历眼睑低垂,道:“既是祈福,自然见不得血腥。”
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那拉皇后心底在笑,脸上却还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恬静模样:“这是自然,回头儿本宫去找皇上。”
弘历即刻跪到地上:“儿臣谢过皇额娘。”
“看你这样子,多久没睡觉了?回你屋儿里歇着吧。”那拉皇后还是没忍住白了弘历一眼,这个坏小子真是越来越坏了。
弘历起身笑道:“钦天监那儿儿臣还得再去一趟,不能再让皇额娘辛苦了。”
那拉皇后笑着摇了摇头:“你这理由的确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再加上钦天监,自然会成事。可是弘历,你皇阿玛不是个简单的皇帝啊。”
“儿臣明白。”弘历当然知道他皇帝老子的心机有多深沉,当年九子夺嫡,他皇帝老子可是卧薪尝胆最后胜出的那个,厉害之处自然不必说。“皇额娘歇着,儿臣就先告退了。”
看着弘历的背影,那拉皇后不由在想,如果她的弘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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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下来,此刻会不会也像弘历一样,跪在自己面前想方设法让他皇阿玛不要起杀心下杀手呢?她轻声叹息,高声吩咐:“去备几样点心,本宫去勤政殿给皇上请安。”
桃花坞里,弘历将自己泡在浴桶中,李玉不停往桶里加着水。
“给爷搓搓背。”弘历将手巾扔给李玉。
李玉双手接了,挽起袖子:“主子回来了不去勤政殿给皇上请安么?”
“你见过哪个捅了娄子的,上赶着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刀下面儿去的?就算要伸,是不是也洗干净了,别脏了我皇阿玛的刀。”
李玉用力给弘历擦着背:“主子要是不急,一会儿奴才再给主子敲敲背?”
“可以啊你,学会敲背了。”弘历打了个哈欠,“那一会儿你就给小爷敲敲,拿出京里面儿最大那间混堂子的水准出来。爷要是睡着了,西洋钟指到五的时候,记得叫爷起来。”
“好嘞!”李玉即刻拿出混堂子里面儿小师傅那个架势,“爷您就瞧好吧。”
除却雍正生病,需要人照料的时间,那拉皇后极少去勤政殿。毕竟是皇帝处理政事、召见大臣的地方,后妃去,总是不太合规矩。所以雍正见到皇后带着大宫女进门请安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诧异。
那拉皇后将盒子里的点心一样一样放到炕桌上,笑说:“皇上若是忙完了,就来尝尝今儿个这豌豆黄做得如何。”
雍正将朱笔搭在笔架上,龙臀难得离开了龙椅,坐到卧榻上:“皇后从没在这个时辰来找过朕,不止是为了送豌豆黄吧?”
“老四说他福晋又遇喜了,想要给他福晋和孩子祈福,这才来找到臣妾,希望臣妾这个主理后宫事务的能点头同意。”那拉皇后已和雍正做了多年夫妻,十分了解丈夫的脾气秉性,拐弯抹角反倒会让雍正感到不耐烦,倒不如直来直去。
雍正笑道:“弘历回来了?没来给朕请安,倒是先去你那儿了?”
“臣妾好歹也是老四的皇额娘,他来给臣妾请安,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吧。”
“自然是妥当的。”雍正握着筷子夹起一块豌豆黄,“他要给他福晋祈福的事儿,皇后主持就好,大可不必来找朕。”
“皇上难道忘了,钦天监很早之前就说过,祈福是不能见血腥的。”那拉皇后看着雍正的脸色一点一点变黑,还是说了下去,“所以,臣妾这一趟非来不可。”
“原来如此。”雍正又将豌豆黄放回原处,“老四近来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竟然把你都搬出来了。”
那拉皇后起身跪在雍正身前,正色说:“其实就算弘历不来找臣妾,臣妾也想劝一劝皇上。杀孽太重,祸及子女。”
雍正愣住了,他亲自扶起皇后,让她坐到自己对面:“你用了多严重的八个字,你自己知道么?”
皇后低下头去:“臣妾希望皇上能好好想想,老四福晋的事,臣妾会用心去安排,只盼福不要白祈才好。”她起身福了福身,由大宫女扶着走出勤政殿。
雍正愣了好一会儿,又握起筷子,夹了一块豌豆黄,咬了一口。如果不是皇后那八个字,他几乎都要忘了,他在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嘱咐新君要施仁政,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话说回来,即便是自己多疑,那徐骏就真的一点儿mou反的心思都没有么?
“苏培盛,去桃花坞把弘历给朕叫来。”
“皇阿玛这么急着见儿子?”弘历舒舒服服洗过澡后,估计着皇额娘已经给他做了铺垫,换了件衣裳就赶过来,“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雍正拍了一下炕桌,挥退了苏培盛:“你绕了那么大个弯子,还求到你皇额娘那儿去了,就是为了让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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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徐骏一命?”
“儿臣记得,皇阿玛说要宽仁施政,想来待人也是一样的。徐骏家学渊源,皇阿玛已摘了他的顶戴花翎,也算是给了教训。他竟将‘陛下’的‘陛’字写错,也实在该罚。”
雍正瞟了弘历一眼:“那‘清风、明月’呢?在你心里,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了?”
“阿玛,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清风常有,明月常在,您总不能禁了这两个字吧?就是儿子闲来无事写的诗里面儿,也免不了要用这两个词儿。阿玛您不是也用过么。”
雍正冷哼一声:“你这些话快都咽到肚子里吧。方才你皇额娘说,杀孽太重,祸及子孙,这话朕信了。”
“儿臣就知道皇额娘轻易不出手,出手必成事。回头儿子在围场射到的猎物送回来了,便挑几件好的给皇额娘送去。”弘历扬起头笑对着雍正的一张冷脸,“皇阿玛,儿臣能起了么?”
“起吧。”雍正伸手指一下桌上的豌豆黄,“你若饿了,就吃一些。既然回来了,就用心想想设立火/器学习营的事儿,朝廷上官员的惩罚,还轮不到你管。”
“是。”弘历乖乖应了,“只要皇阿玛没那么大的火气,您让儿臣做什么,儿臣便做什么。”
“你要是真有这么听话,朕就要去奉先殿里给祖宗上香,多谢列祖列宗保佑了。”雍正看了一眼书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又看了一眼正吃豌豆黄的弘历,嘴角一扯,吩咐道,“回头朕让苏培盛送一半折子到你那儿去,你先看上一遍,草拟个意见出来。”
弘历闷闷应了声是,感觉嘴里的豌豆黄都少了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