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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被李玉送走后,弘历和富察玉竹都松了一口气。富察玉竹扶着肚子缓缓坐到卧榻上,闭目养神。
弘历握住她肩膀,总算鼓起勇气认错:“下次我再带着碧儿出去时,必定带着你。这次,是我错。”
富察玉竹搂住弘历的腰,低声说:“若是没有四哥,潇碧现在也许还高烧未退。也许……”
“都过去了。”弘历习惯性用右手轻轻抚着富察玉竹的后脑勺,危险已过,他右臂又疼了起来,伤口撕裂的那种疼。弘历皱了皱眉,换了左臂搂住富察玉竹,“折腾了这么久,你没什么不舒坦吧?”
“我没事。”富察玉竹起身将弘历按到卧榻上坐着,“好好儿坐着。”
弘历点了下头,见富察玉竹已经去拿药箱,他将右臂衣袖撸了上去,原本已经长好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绷带透了血出来。
富察玉竹坐到弘历身边,将那条被血渍污了的绷带解下来,又给他涂上一层厚厚的膏药,裹上新的绷带。
弘历笑道:“你躺下歇歇,我守后半夜。”他瞧着富察玉竹微微蹙着的眉心,伸手将她还插在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实在睡不着,也把这身旗装换下来,换上睡袍,靠着我歇着。”
富察玉竹听了弘历的吩咐,散下长发,换上睡袍。弘历将自己的狐裘盖在富察玉竹身上,先让她靠着引枕。女儿的身上已经不烫了,也能睡得安稳,弘历又给潇碧拽了拽小被子,才又坐到卧榻上面,将富察玉竹搂进怀里,左手轻轻摸着她的肚子,低声说:“小格格没事了,我向你保证。”
富察玉竹点了下头,这才阖上双眼。
太阳出来的时候,弘历听见潇碧用小奶音喊着:“阿玛。”
富察玉竹倒是比弘历还警醒,已经快步走到床边,将小格格抱进怀里:“额娘在,是渴了么?”
潇碧伸出胖胖的胳膊搂住富察玉竹的脖子,直接将小脸儿窝进她怀里:“额娘,我难受。”
“乖。”富察玉竹摸着女儿的小辫子,心底里无限疼惜。
弘历从福晋怀里抢过女儿,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女儿的额头,笑说:“你都不烧了,还在你额娘面前喊难受?”
“阿玛坏。”潇碧在弘历怀里直起身子,一双小手就要去捏她自己阿玛的脸颊。
弘历笑着受了女儿的‘虐待’:“下次阿玛再带着你出去玩儿的时候,无论如何你都要让阿玛带上额娘,记住了不?”
“嗯。”潇碧重重点了下头,“那阿玛我们就出去玩儿?”
弘历就是再心疼女儿,还是忍不住戳了下她的小脑袋:“不许出去,你被阿玛关禁闭了,就五日吧。”
“我不!”潇碧转过头去撇着嘴,眼睛说红就红。
富察玉竹起身拿着手帕给女儿擦眼泪:“这五日,额娘都陪在你身边,这样成么?”
“晚上也陪着?”
“这不成。”弘历听女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当然立马实行一票否决制,“你大了,这么大的小格格还要额娘哄着才能睡,说出去你五叔又要笑话。”
富察玉竹白了弘历一眼:“碧儿若是真的想……”
“想想可以,不过也只能想想。”弘历瞧着女儿的模样,虽然脸色还有些白,不过已经精神了,看来是逃过大难之后,后福就要来了,“你听阿玛的话,阿玛出宫去给你买了糖人儿和糖葫芦回来。”
“阿玛说的是真的?”
“当然。”弘历瞧着富察玉竹,“你派你额娘来监督,阿玛今日就去给你买,若是买不回来,阿玛是小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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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碧的两只小手拍在一处:“阿玛给我买糖葫芦,额娘给我买糖人儿,碧儿就在宫里等。”
“好乖。”弘历亲了一下女儿的脸颊,对着富察玉竹说,“用过早膳,我们就出宫去?”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富察玉竹狠狠瞪了弘历的一眼。
弘历高声道:“李玉备车!你家阿哥和福晋一会儿要出宫去。”
富察玉竹坐上车后,阖上双眼,往后一靠,右手摸着隆起的肚子,一副不想理自家相公的模样。
弘历坐在富察玉竹身边,握住她的手,笑说:“你都许久没出宫了,高兴一些。”
“四阿哥怎么不说,‘你都一夜没睡了,今儿个好好歇着’?”富察玉竹瞪了弘历一眼,又闭上眼睛。
弘历轻轻拍了拍富察玉竹的手,紧挨着她,也开始闭目养神。
毕竟还没出正月,京城里非常热闹。卖糕饼的,卖糖葫芦的,卖糖人儿的,卖坚果的,应有尽有。弘历将富察玉竹护在怀里,生怕来往行人撞了她。
左右已经出了宫,富察玉竹在成衣铺给女儿和儿子各挑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弘历眼巴巴站在一旁,就等着她给自己挑,可是人家吩咐樱儿结了账,便转身离开。弘历尴尬地笑了笑,还得追上去,跟在她身边。
“四哥我们几时回家?”富察玉竹在吹糖人儿的摊子前住足,瞧着那些糖人儿的模样,心里在想,哪个样子女儿最喜欢。
弘历笑说:“还早,晚些时候我叫李玉过来买吧。我猜你家女儿必定喜欢孙悟空。”说完了,他搂住富察玉竹的腰,往停在远处的马车方向走去。
“真的有些累了。”富察玉竹左手扶着肚子,眉心皱了皱,“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至多一刻钟,到了,咱们就歇着。”
富察玉竹点了下头,又被弘历扶着上了马车。
京城里若说有什么地方是弘历特别喜欢的,首选当数玉器店了。店里老板见弘历夫妻进门,亲自迎了出来,将两人请进雅间,笑着说:“艾爷吉祥!您好些日子没来了。”
店伴送了茶水上来。
弘历扶着富察玉竹在太师椅上落座,他坐到富察玉竹身边。“近来家里事多,才得了空。”
老板见弘历干什么都用左手,想来是不小心伤了右手。不过他一个开玉器店的,向来行事谨慎,客人的私事从不过问。“艾爷这次来,想挑些什么?”
“过了年,老板这记性好像差了些,爷之前付过订银了。”
“那个自然是已经给艾爷备好了。”老板拍了两下手掌,店伴双手捧着托盘进门,小心翼翼放到富察玉竹和弘历中间的茶桌上。
弘历左手掀开红绸,里面是三块金镶玉的长寿锁。“我右手不便,夫人瞧瞧,这三块锁可还有哪里需要改的?”
“瞧着做工精细。”富察玉竹将其中一块托在掌心,“玉料也不错。”
“既然我夫人都说了不错,那就收货。”弘历向来做事干脆。他起身又瞧了瞧这老板新给雅间里添置的储物架,上面放了各式各样的玉器。最中央,一只白玉镯子看上去最普通,却又最吸引弘历。
“从外到里的红色沁(玉埋在土里因为风化带上的颜色)是玉材本身带着的?”弘历左手托着那只玉镯,仔细瞧过后,又抬起头问那个老板。
老板笑道:“艾爷向来好眼力。”
弘历坐回到富察玉竹身边,直接将那只玉镯戴在富察玉竹的手臂上,点了下头。“这玉镯就是为你做的,很合适。”
老板犹豫了一下:“艾爷,这镯子我本没打算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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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你摆在这儿做什么?”弘历不以为意,“好物件儿是认主的,你明知道自己留不住,今日给它找到了主人,你该高兴。”
这就是赤裸裸的强买,弘历自己都冒出了这个想法,可是这世上的东西也许真的都有自己的主人,这个时候这只镯子被弘历瞧见了,就注定了它是属于自家福晋的。
老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艾爷是熟客,我割爱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弘历扶着富察玉竹起身,又对那老板说,“找李玉拿银子。”
又坐回车上时,富察玉竹瞧着戴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笑道:“四哥这只镯子,是送来赔罪的?”
“我需要赔什么罪?”弘历趁机亲了一下富察玉竹的脸颊,“来这儿主要还是给几个孩子取长命锁,看中这只玉镯就是天意了。”
“这回能回宫了?”富察玉竹靠到弘历怀里。
弘历点了下头:“该去歇着了。”
马车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富察玉竹窝在弘历怀里,渐渐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躺在桃花坞的床上。
“亏得我这右臂能使上力气了。”弘历递给富察玉竹一杯白水,而后坐到床边,笑说,“不然要抱着现在的你进屋儿,可是不容易。”
富察玉竹坐了起来,皱眉道:“怎么进园子了?”
“阿玛他们过两日过来,吩咐我先来园子里准备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扶了富察玉竹下床,“李玉已经去接潇碧和永琏了,晚些时候就能过来。”
富察玉竹瞧着弘历的眼睛,秀眉一挑,问道:“往常来园子前,你总是提前几日就告诉我了。今儿个是怎么了?”
“我有意为之。”弘历瞧着窗外的天色,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过年的时候忙着筹备建立火/器营造处事宜,没能好好陪你,你家四哥心里实在愧疚。”
“四哥,我们孩子都快有三个了。”富察玉竹右手搭在小腹上,“又不是刚刚成婚。”
“日子不能过得太平淡。”弘历凑近富察玉竹,压低了声音说,“你得时刻记得,你四哥是真的待你好。”
富察玉竹轻轻点了下头:“我一直都知道。”
太阳彻底落山的时候,桃花坞后面儿的桃山上张灯结彩。亭子里早已生了炭火,周遭挂着纱帘。
弘历扶着富察玉竹慢慢走进亭子,两个人紧挨着坐在早已准备好的长椅上。“那两个捣蛋鬼还要一会儿才能进园子,好在你醒的还不算晚。”弘历又给富察玉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伴随着‘嗖嗖’几声响,烟火从桃山四周直冲上天,炸开成一朵一朵绚烂的花。
“往常宫里放烟花就真的只是放烟花,可我这个烟花不一样。”弘历命守在亭子外面的小太监将纱帘打开。“绿色的蹿到天上,炸开后便成一片竹林,久久不散。”
富察玉竹原以为弘历只是想陪着她再看一场和宫里一模一样的烟火,现在看来,他还是花了不少心思。
“营造处那帮家伙还是有本事的。”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手,“你再好好瞧着。”
‘那片竹林’渐渐消失后,天上竟然留下了明晃晃的‘玉竹’二字。
富察玉竹嫣然而笑,侧过身子轻吻了弘历的侧脸。
弘历将富察玉竹揽进怀里:“我还备了笔墨和孔明灯,我们一道去放?”
这个时候,富察玉竹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弘历慢慢弯了弯右臂,这些日子第一次用右手握住狼毫,蘸满了墨,想了想,却递到富察玉竹手里。“你来写吧,你的字好看。”
富察玉竹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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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了一下,提笔在孔明灯上写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弘历手里已经握着火折子,和富察玉竹一起,将第一只孔明灯放上天空。
第二只孔明灯上,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手,两人一同写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弘历拥着富察玉竹,两人都仰着头看着一前一后两只孔明灯慢慢飞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