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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整夜,弘历寅时整便起了床,李玉伺候他换上练功穿的常服,笑说:“皇上,外面儿下雪了,好大一场瑞雪。”
“好兆头。”弘历展了展肩膀,掀开挂在养心殿门上的厚厚帘子,出门去练功房。
龙靴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弘历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有些年没下过这样大的雪了吧?”
李玉快步跟在弘历身后,回道:“这雪厚的都没过皇上的龙靴了,奴才进宫这么多年,这样大的雪还是头回儿见。”
“你师父都去伺候先帝了,你这说好话的毛病还不改啊?”弘历侧过头瞟了李玉一眼。
“奴才说的都是实情。”李玉感到很委屈,“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问皇后娘娘,想来娘娘也会这么回皇上。”
提起富察玉竹,弘历自然想到夜里突然降温,也不知道永琏会不会受风寒。“回头儿你叫刘裕铎去给永琏请个平安脉。”
“奴才醒得。”李玉躬着身说,“刘太医也给二阿哥调理了许久身子,二阿哥吉人天相,一定会大好的。”
“若没用处,朕何必还让他坐在太医院院使那个位子上。”弘历的脸色沉了下来,“永琏是皇后的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朕也要让他活得长长久久的,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
李玉笑说:“皇上是天子,天子的话是金口玉言。”
弘历满意地点了下头:“这话听着还有点儿意思。”
练功房里,鄂尔泰的长子鄂容安早已经热好身,就等着做弘历的‘靶子’。弘历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见鄂容安精精神神地双手握着长弓,躬身说:“臣鄂容安,给皇上请安。”话刚说完,便单膝跪在地上。
弘历握起鄂容安手中的长弓,笑道:“十力弓是咱们满洲勇士彰显勇猛的弓,容安用起来可还顺手?”
鄂容安起身回道:“臣的阿玛希望臣能做个文臣,用一根笔杆子为国家效力,是以臣自幼较少练习弓箭,这十力弓虽然能张开,却不能张满。”
“哦?”弘历抬起眼皮瞟了鄂容安一眼,“可朕钦点你来练功房时,却没见你阿玛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皇上是主子,主子但有吩咐,奴才们当然要从命。何况臣只是不能张满十力弓,射箭的准头还是有的。”
弘历点了下头,示意李玉给鄂容安再拿一把弓来。“你有准头,朕的准头也不差,朕与你比上一比?若是让了,就是欺君之罪。”
鄂容安真想抽自己的嘴巴,他进宫前,阿玛千叮咛万嘱咐,中庸,一定要中庸。皇上让你陪着练功,乖乖在一边儿陪着不就行了,说什么准头不准头的。
弘历看着鄂容安突然变了的脸色,嘴角微挑,右手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十力弓张满后,长箭稳稳射中了靶心。
鄂容安放下心来,皇上的箭法好,皇上用的还是十力弓,他鄂容安就算和皇上一样百发百中,终究算不得巴图鲁,还是皇上更胜一筹,他也没欺君。这么一想,身旁箭筒里的长箭也一支一支扎在了箭靶上,果然箭箭都中靶心。
弘历放下手中的十力弓,给鄂容安鼓了鼓掌:“西林觉罗氏的后代也不错,朕赐你南书房行走。”
“谢皇上!”鄂容安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
弘历双手抓住鄂容安肩膀,既然是陪练,自然要陪着练,今儿个一早这拳脚功夫才刚刚开始。
鄂容安毕竟是被鄂尔泰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虽然功夫不错,终究比不过弘历这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最后不得不乖乖认输:“皇上是文武全才,臣实在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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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的额头上也有汗冒了出来。“鄂尔泰家的大公子,功夫能这么好,已经不错了。今儿个就到这儿吧。”
“谢皇上。”鄂容安躬着身,一直等着弘历带着李玉走出练功房,他才披上挂在一旁的狐裘,也走了出去。
紫禁城里,大雪又下了起来,弘历右手从狐裘里伸了出去,任由白白的雪花落在掌心。“听说雪水烹茶别有一番滋味,叫你徒弟拿陶瓷罐子接一些送到长春宫去。”
“是。”李玉示意跟在身后的小太监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做,远远见到被派到长春宫伺候的顺喜飞一样朝练功房跑了过来。
弘历也见到了,眉心一皱,快步朝顺喜走去。“皇后让你来的?”还没等顺喜说出话来,弘历便快步往长春宫方向走去。
顺喜跟在弘历身边。“二阿哥今儿个一早就发了烧,皇后娘娘已经去阿哥所了。”
弘历狠狠瞪了顺喜一眼,问道:“宣太医了么?”
“石头已经去找刘太医了。”
弘历点了下头。
阿哥所里,富察玉竹坐在床边,伸手摸着永琏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昨晚踹被子了?”
“额娘我没事儿。”永琏勉强笑了笑,可是脸颊和嘴唇都很白。
弘历匆匆走了进来,在炭火旁边烤了一会儿才走到床边,沉声问永琏的奶嬷嬷:“你们是怎么伺候二阿哥的?”
两个奶嬷嬷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永琏伸手拽了拽弘历的袖口:“嬷嬷待儿臣很好,皇阿玛不要怪她们。”
富察玉竹眼圈儿一红,转过头问弘历:“刘太医怎么还没来?”
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双肩:“就快来了。永琏还知道给嬷嬷求情,看来没什么大碍。”
其实永琏已经烫到打冷颤,可是为了不让阿玛、额娘担心,他还在勉强笑着。
富察玉竹摸了摸永琏的额头,俯身将他搂进怀里:“额娘瞧着你有些冷?”
永琏低低‘嗯’了一声,又往额娘怀里窜了窜:“额娘再抱紧些。”
刘裕铎几乎是被石头拖到阿哥所来的,老头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撩起袍子跪到地上:“臣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快来给永琏瞧瞧。”弘历佯装镇定着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富察玉竹让儿子平躺在床上,由樱儿扶着坐到弘历身边。
刘裕铎先用左手摸了摸永琏额头的温度,眉心即刻皱了起来:“二阿哥身子太烫了,臣先为他施针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