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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皇帝真的挺累的,大年初一,寻常百姓一家人都聚在一起,想吃什么就吃些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些什么。现在国库充盈,还有他皇阿玛的皇玛法驾崩之前定下的‘永不加赋’承诺加持,再加上他这个新帝刚刚登基,颁布了各种利民政策,百姓的日子真心好过。
弘历骑在小红马上,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很快便到了北海门口。
守北海的侍卫齐齐跪下给弘历行了礼。弘历进门后,解下狐裘递给李玉,郑而其重地往阐福寺方向走。毕竟是进香敛福,该有的礼数还是丝毫都不能缺的。
登上大佛殿,大德高僧双手合十,给弘历行了礼,而后将早已备好香递了过去。
弘历祈求着大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后亲自将三炷香插进香炉。
这一系列事情做完,大德高僧送弘历出了大佛殿。
直到走出阐福寺,弘历才示意李玉给自己披上狐裘。“北海这个地方景致不错,只是在寺庙里却自在不得。”
“皇上为天下祈福,诸般注意,佛祖想来都能知道。”李玉双手将小红马的缰绳递回给弘历,“皇上,还要回养心殿给大臣们‘赐福’呢。”
“回养心殿?”弘历昨晚没睡好,右眼睑总是跳个不停,他抬起右手,用指腹揉了揉,才说,“去重华宫吧。”自从弘历搬去养心殿,富察玉竹搬到长春宫后,乾西二所便被弘历升为重华宫,是为潜邸。
“那奴才先回重华宫准备?”
弘历跃身上马,犹豫了一下,说:“顺便去瞧瞧皇后回没回长春宫,若是回了,叫她去重华宫等朕。”
“是。”李玉骑到马上,扬起马鞭,催马赶回紫禁城。
弘历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见时辰还早,自然就不太着急,还顺路买了几串糖葫芦。
重华宫里,富察玉竹已经开始研磨。
弘历进门后,解下狐裘递给李玉,笑着对富察玉竹说:“没想到你来的比朕还早。”
“皇上吩咐,臣妾怎么敢迟来。”富察玉竹拎起一件便服,亲自侍候弘历穿到身上。
弘历一直瞧着自家皇后,直到富察玉竹开口问:“臣妾脸上脏么?皇上总盯着臣妾看?”
弘历摇了下头,从胡世杰手里拿过一串糖葫芦递给富察玉竹,跟着问道:“那四个孩子呢?没和你一道过来?”
富察玉竹笑说:“被皇额娘留在寿康宫了,说是有孙儿孙女儿们在膝下热闹着,她高兴。”
“那就把这几串糖葫芦送去寿康宫吧,好在朕多买了些。”弘历吩咐完胡世杰,便走到书案后面,握起狼毫,蘸了墨,“朕就知道,朕回来的时候,你必定已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臣妾不敢贪功,除却研磨这一项,其余都是李玉备下的。”李玉站在一旁伺候着,听富察玉竹这么说,不由又对这位主子多感激了几分。
弘历瞟了李玉一眼:“昨儿晚上他得的赏最多,这次先记下,攒着下回一块儿赏。”
“奴才不敢。”李玉恭恭敬敬的,其实平日里,弘历和富察玉竹待奴才们都很好,从不曾亏待过,所以他们尽心尽力全都是发自真心。
弘历点了下头,在大红纸上写下了一个‘福’字,当真力透纸背。“往年总是皇阿玛来做这样事,阿玛的字龙飞凤舞,朕只怕今生是追不上了。”
李玉已捧了檀木匣子上来,双手拿起写了福字的红纸,恭恭敬敬放到匣子里面,又将锁头锁上。
“玉竹你既会写字又会作画,朕送你点儿什么好?”弘历嘴上虽然在问,却已让另外一个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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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换了一张宣纸上来。他挑了一根毛细一些的狼毫,蘸了墨,竟在宣纸上勾勒起竹子来。
“王公大臣们还等着皇上赐福,皇上不要闹。”富察玉竹亲自拿起一张红纸,准备放到弘历笔下。
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守在一旁的奴才们都在忍着笑。
弘历却不以为意:“你都说了是朕赐福给他们,便让他们再等多一会儿,也没什么不成的。”
他兴致正好,笔下的竹叶十分灵动。富察玉竹虽然心中无奈,却又觉着弘历这幅画当真是难得的好画,最后只能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一笔一笔勾勒出竹身、竹节、竹叶。
一炷香过后,弘历总算将他手里那支细毛笔放到笔洗里。而后撸起衣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李玉去拿一沓红纸过来。”
李玉瞧了富察玉竹一眼,富察玉竹轻轻点了下头。
整整一沓红纸,弘历一刻不停,飞速写完了福字,而后交到李玉手上:“赐下去吧,该够了。”而后揉了揉自己的右腕。
富察玉竹轻轻握住弘历的右手,亲自给他揉着:“是不是有些自讨苦吃的意思?明明可以轻轻松松地写完,偏要这样急着赶着的。”
弘历揽住富察玉竹的肩膀,笑说:“朕喊累,主要还是为了让皇后你心疼,果不其然,百试不爽。”
富察玉竹瞪了弘历一眼,接过顺喜送上来的狐裘,给弘历披到身上:“去寿康宫吧,皇上再不去给皇额娘请安,只怕额娘要怪罪。”
“胡乱编排额娘,该当何罪?”弘历笑着用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富察玉竹的鼻尖儿,也亲手给她披上狐裘,而后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往重华宫外面儿走。一面走,一面附在她耳畔低声说:“今儿个晚上回这儿住吧。”
“皇上不该回养心殿住么?”富察玉竹奇道,“今儿个刚开笔,奏折不多?皇上都批完了?”
怎么像师父在查课业一样……弘历一脑门子黑线。“你家四哥可是有本事的,奏折对朕来说,从来都不会是大事。”
富察玉竹嫣然而笑:“听起来,皇上才刚坐上龙椅,就已经游刃有余了。”
“游刃有余谈不上,只是还能分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值得做,什么是多此一举。该做了批了,不该做的驳回,如此而已。”弘历嘴上说得简单,可是偌大的一个国,每日有多少事要处理,真就那么火眼金睛,什么事儿都能一眼瞧出来?他眼睑一垂,明显避开了富察玉竹探寻的目光。
富察玉竹心里清楚弘历近来辛苦,只紧紧握住他的手。“皇上是皇玛法和皇阿玛一同相中的,早晚有一日,只坐在金銮殿里,便能知晓天下大事。”
“朕真盼着这一日能早日到来。白纸黑字,明晃晃的奏折上面究竟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别说是朕,恐怕皇阿玛心里都是有所怀疑的。”弘历轻声叹息,又笑起来,“今儿个是大年初一,不想这些烦心事儿,去陪额娘浇花儿。”
“额娘今儿个许是要亲自下厨给皇上做糕点,臣妾跟着同去,占了皇上的便宜,有口福了。”
“额娘的手艺很好。”想到各式糕点的香味儿,弘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玉竹你虽然也会做糕点,还是及不上额娘做的,这一样你倒是可以好好向额娘请教请教。”
“一年到头也做不了几次,能吃就行。”富察玉竹挑了下眉毛,儿子喜欢吃额娘做的糕点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弘历喜欢吃皇太后做的点心,自然还有永琏喜欢吃她做的点心。
弘历知道自己一时口不择言得罪了妻子,索性闭口不语。
寿康宫里,皇太后做了几样弘历喜欢吃的点心后,净了手,由春喜给自己带上指甲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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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今儿个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儿才会过来。”
“主子该把小格格、小阿哥留下的,多热闹。”春晓又给太后奉了茶,而后站到太后身边。
皇太后笑道:“那四个孩子想吃点心,自然要由皇后去做。留他们下来,只怕弘历就吃不到了。”
“额娘心里还是最记挂儿子。”弘历大步走进寿康宫,行礼后道,“儿子给额娘请安,祝额娘新春快乐,青春永驻。”
“快听听,哪儿有个做皇帝的样子,哀家都多大年纪了,还青春永驻?”
富察玉竹站在弘历身边行了礼,即刻便被太后握着手,坐到了卧榻一侧:“哀家把几个孩子送回阿哥所,你不介意吧?”
“皇额娘这是说得哪儿的话,他们几个聒噪的很。何况,额娘送走他们,想是有他们不能听的话,要嘱咐皇上和臣妾。”富察玉竹含笑回到。
皇太后轻轻点了头:“玉竹聪明。”跟着却白了弘历一眼,“不像皇帝,一到哀家面前,就知道吃喝玩乐,只会打哈哈。”
恰巧小宫女端着几样点心送到弘历手边,弘历还拿起了一块梅花糕。刚刚放到嘴边,动作便停下了:“皇额娘想要挤兑儿子,总要等儿子用过几块儿糕点再说吧?您这么说,这点心儿子还如何吃下去。”
“若是哀家说了你,你就不吃了,那倒是成了新鲜事儿。”皇太后说着,又含笑白了弘历一眼。
弘历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咬了一口下去。
婆媳两人对望了一眼,目光中都透着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