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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玉竹端过弘历手中的汤碗,右手握着汤匙,轻轻搅着。“臣妾和孩子都平安无事,皇上也该去办正事了。”富察玉竹低头喝汤,没敢看弘历的脸色。
弘历笑道:“怎么着,朕也该等到你出月。广州那边儿有傅玉、兆惠他们盯着,就算朕不再去,也会顺利。”
“皇上当真不去了?”富察玉竹将了弘历一军,而后握住他的手,“家国天下,始终是天下和国最大,四哥你该相信,你迎娶的皇后什么都能扛住。”
“朕始终都很相信你。”弘历看着躺在床里的一对儿子,犹豫了一下,问道,“今儿个晚上他们两个陪你睡?”
富察玉竹认真点了下头:“皇上回养心殿好好歇一歇,臣妾照顾他们。”
弘历四下看了看,目光最终定在不远处那个卧榻上。“也好说,你们母子三人睡床,朕去睡卧榻。”
“阿玛,儿子能看看皇额娘么?”永琏探头进来,“皇姐和皇妹也都来了。”
弘历和富察玉竹对望了一点,说道:“你们进来吧。”
永琏当先跑了进来,三个孩子并排站在一起,恭恭敬敬行了礼。
潇碧虽然比永琏大了些,却更沉静,不大爱说话。还是永琏先开口:“其实白日里我们就想过来,皇玛嬷不许,说皇额娘生小弟弟时费了好些力气,需要休养。”
富察玉竹将三个孩子招呼到近前来,笑道:“皇额娘没事了,两个小弟弟也很好。这回连湘儿都做了皇姐,往后可要拿出做姐姐的派头来。”
湘儿拍着胸脯保证:“皇额娘放心,湘儿会做姐姐。”
“你啊,明明是个小格格,怎么像小阿哥似的。你该多学学你皇姐,端庄稳重。”富察玉竹点了一下湘儿的鼻子,目光中却满是宠溺。
潇碧却说:“其实女儿也希望自己能像湘儿一样。”
“那可了不得。”弘历握住潇碧的手,“朕最乖巧的女儿居然想学她淘气的小妹妹,朕最近是少去奉先殿烧香了么?”
潇碧被弘历逗笑了,湘儿却朝着富察玉竹伸了伸舌头。
永琏被晾了一会儿,笑着问道:“皇额娘,儿子能看看小弟弟么?”
富察玉竹点了下头,三个孩子都利利索索脱下了各自的靴子,爬到床里面围坐在两个呼呼大睡的小婴儿身边。
“皇姐,这个长得有点儿像你诶。”永琏瞧了瞧永瑢,又看了看潇碧,“尤其是嘴巴。”
“你还说,这个不是更像你。”潇碧试探着碰了一下永琮的小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富察玉竹笑道:“长得像永琏的那个叫永琮,是三阿哥,另外那个是永瑢,四阿哥。”
“额娘我总算不是最小的了。”湘儿很兴奋,“两个小弟弟将来都能听我的么?”
“你要先做个好皇姐。”富察玉竹摸着女儿的小脑袋,眼中透着疲惫。
潇碧是个细心的丫头,拽了拽永琏的衣袖,示意他额娘累了。
永琏即刻会意:“既然额娘和两个皇弟都好,那我们就不扰额娘和皇阿玛休息了。”
弘历越发觉着他这个嫡子聪明又懂事,极有皇家风范,虽然现在永琏已经不是他唯一的嫡子,可是心里那架立储的天平往永琏这边倾斜又倾斜,几乎就要把整架天平都塞到他怀里了。
“永琏真的很好。”弘历命李玉带几个侍卫送二阿哥和两个格格回阿哥所,而后坐到床边,认认真真说出了这句话。
富察玉竹眼睑低垂,说:“永琏的确很好,臣妾从来都这么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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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知道,再提立储的事,估计富察玉竹还是会言辞拒绝。其实他作为当朝皇帝,作为永琏的皇阿玛,立自己的嫡子做太子实在是‘举手之劳’,写好立储的条子,放进檀木匣子里,而后藏到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后面就是。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非要富察玉竹点头答允不可。富察玉竹也是怪,倘若他看中的是永璜,永璜的额娘若还在世,必定要千恩万谢,高兴到几宿都睡不着觉。富察玉竹不然,拒绝拒绝再三拒绝。
“非要等到永琏长大成人?”弘历有些无奈,“其实朕倒是很希望能正大光明地册立永琏为太子,名正言顺以教养太子的方式教养他。”
“他还小。”富察玉竹还是这句软绵绵的话,“皇上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罢了!”弘历双手重重拍了一下大腿,起身往床榻边上走,“既然你这个做皇额娘的都这么说,朕这个做皇阿玛的都听你的。”
富察玉竹听到了弘历话语中的无奈,慢慢躺到床上,翻身向里。不论作为皇后还是作为富察家的格格,她和她身后的家族都该希望永琏能早日登上太子之位。可是作为皇额娘,他还是希望她的几个孩子都能快乐地长大,反正永琏也足够用功,何必这么早就戴上太子那顶沉重的帽子。
弘历自个儿脱下龙袍,从桃花梨木大衣柜里抱了一床蚕丝被出来,嘴里嘟囔着:“妻子、儿子最大,做阿玛的就只能乖乖忍着。也不知道老五在他的王府里是不是也是这种待遇。”
其时富察玉竹已经很累,又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后,便沉沉睡了过去。弘历听富察玉竹呼吸很快均匀下来,也阖上眼睛,慢慢入了梦想。
以防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叶桂就被留在太医平日里值班的地方住下。
刘裕铎躺在床上,对着叶桂说:“这两日亏得叶大夫在,让我保全了项上头颅。”
“刘太医也是杏林间的翘楚,不该把不出皇后娘娘是一胎双生啊?依老夫愚见,今日这场险事本是不该发生的。”叶桂例行打坐,随意和刘裕铎闲聊。
刘裕铎苦笑道:“人老了,把脉都把不准了,看来我真是该告老还乡了。”
叶桂没再问下去。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人家想说的,不问人家都会主动说,人家不想说的,你就是再问也是白问,没必要费口舌。
刘裕铎又道:“叶大夫在山野间行医,很舒坦吧?”
“比不得刘大夫名满天下。太医院院使,两朝皇上倚重的太医,这世上有多少行医之人做梦都想和刘太医换一换。”
“这位子再好,叶大夫都不稀罕。”刘裕铎叹了口气,“真要论济世活人,我比不上叶大夫。”
叶桂嘴角轻挑,这一点他大可以安心承认。山野间行医,平民百姓他救,富商贵子他也救,奉上白银千两的他救,一文钱都没有的,他还救。若是和太医院里这群整日给太后、皇上、皇后、皇妃看病的太医们相比,叶桂觉着自己是完胜的。既悬壶济世,又自由自在,还不缺银子,他自个儿觉着,说出去简直能气死这群太医了。
大半个月转瞬即逝,经过叶桂和刘裕铎的调理,富察玉竹的气色更胜从前。叶桂将腕垫收回到药箱中,笑道:“娘娘的身体已然好转,老夫大功告成。”
富察玉竹笑道:“叶大夫费心了。”
“再好的大夫用再好的药,也需要病患配合。娘娘生病时是个听话的病人,自然药到病除了。”叶桂背上药箱,朝弘历拱了拱手,“还请皇上放草民出宫。”
弘历本已在想赏一座宅子给叶桂,如果他想进太医院,院使、院判,各种职位他随便挑。“叶大夫不想留在京城?”
叶桂笑道:“草民身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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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湖习气,此生不该在京里生活。”
“这话听着倒是新鲜。”弘历左手指头在茶桌上轻轻敲着,好半晌才说,“那朕就命人在苏州给你盖一间医馆,几时开馆,开不开馆都由你自己说了算。”
叶桂躬身道:“那草民就谢过皇上。”
弘历点了下头:“李玉送叶大夫出宫,安排最妥当的人送他回苏州。”
看着叶桂挺直了身板走出长春宫,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手,笑道:“叶桂的背脊挺的很直,他的确不属于京城,不属于太医院。”
“臣妾还以为皇上不会放他走。”富察玉竹捋了捋跳动的流苏,嫣然而笑,“皇上不喜欢天下的能人志士都为朝廷效力么?”
“他是能人,却非志士。”弘历颇感到遗憾,“若是勉强留下,他人在心不在,没什么好处。还不如施以恩惠,将来再见,他也必会用尽全力。”
富察玉竹问道:“这就是皇上的驭人之术?”
“皮毛而已。”弘历看着富察玉竹红润的脸颊,眼里蕴满了柔情,“虽然朕觉着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是得循着旧例,在屋儿里待满整月再出门。”
富察玉竹心中一动,想要问,却没问出口。
弘历狡黠一笑,故意喝了一大口茶,才说:“朕带着你同去广州吧,途经苏州,还能找叶桂再瞧瞧。”
富察玉竹却开口拒绝了:“臣妾还要照顾永琮、永瑢,皇上还是自个儿去吧。”
“需要你亲自照顾,宫里养那么多奶嬷嬷做什么。”弘历把心一横,“不如就遣散了。”
“皇上!”富察玉竹很多时候都拿弘历没办法,“臣妾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弘历当然不能让富察玉竹把自己拒绝了,拒绝这种事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三四五六次,“朕带着你去看看广州的码头,还有那个乔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