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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是‘罪人’了。”弘历开着玩笑,“不过乔姑娘你尽管放心,艾某虽然已经收了你的银子,你也说什么‘银货两讫’,茶叶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艾某再送了一模一样的过来,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顿饭吃得很是欢乐,乔澜与富察玉竹脾气相投,又同是见过世面的女人,你来我往很有聊,反倒是弘历,时长被撂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插话。
富察傅玉等人早在广州找好了长期落脚的地方,知道皇上、皇后来了,提前多日便已洒扫完毕。
晌午过后,弘历和富察玉竹休整完毕,一起见了富察傅玉、乌雅兆惠等人。富察傅恒乖乖站在姐姐身边,听着这些大哥哥们谈论着码头上的事儿。
“依臣愚见,这位乔澜姑娘有本事是有本事,可是行为却荒唐了些,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还是乌雅兆惠最先开了口。
弘历原本对乔澜印象很好,富察玉竹也觉着乔澜担得起重任。“你说她行为荒唐,指的是什么?”弘历开口发问,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乔澜这么个算得上传奇的姑娘的‘荒唐事儿’自然更让人感兴趣。
乌雅兆惠面上有些为难,看了看富察玉竹,才说:“不如请皇后娘娘带着傅恒去这园子里转转?”
“不必。”弘历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傅恒年满十六岁,没什么可避忌的。至于皇后,更可以留下来听听乔澜的事。”
乌雅兆惠与富察傅玉对望了一眼,傅玉开口说:“近两个月来,臣等始终在查这位乔澜姑娘的过往。她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只不过……”傅玉犹豫了一下,“行为不够检点。为了当这个码头上的总瓢把子,乔澜不惜一切。”
弘历的眉心皱了皱:“继续说下去。”
“她与瓷器商人交好,与书画商人交好,与珠宝商人交好。可以说,在广州商界,还没有乔澜攀不上的人。”乌雅兆惠接着富察傅玉的话头说了下去,“男人们说她有本事,天生便是一块做生意的材料,可女人们大都觉着这个乔澜不正派。”
弘历点着头:“朕听懂了。朕想问你们一件事,何为正派?”
几个侍卫不言语了,他们这群习惯了舞刀弄棒的人毕竟不像文臣一样,能揣摩到主子的心思。
弘历又说:“男人可以寻花问柳、三妻四妾,换做女人,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她一个姑娘家,想做码头上的总瓢把子,不使出一些非常手段,如何能做得成?”
就连富察玉竹都吃了一惊,看着弘历的目光变了变。
乌雅兆惠试探着问:“皇上的意思是?”
“这个乔澜朕用定了。不止是广州的码头,福建、山东等地,都叫她拟个法子出来。她若有余力,朕许她做我大清所有码头的总瓢把子。”弘历目光坚定,说出口的话成了口谕、圣旨。
这多少有些离经叛道,冒天下之大不韪。几个侍卫起身跪在弘历身前,齐声道:“皇上请三思。”
弘历眼睑低垂,只是问:“傅恒你觉着乔澜这个人怎么样?”
富察傅恒现在这个年纪,能在这种场合下旁听已经很不容易,现在还被弘历点名发表看法……他看了一眼自家姐姐,大胆说道:“臣觉得,乔澜姐姐挺好的。”
富察玉竹最先笑了:“你有官职么?怎么自称为臣呢?”
富察傅恒被姐姐说得脸都红了,低了低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
弘历却说:“打今儿个起,他有官职了,先做蓝翎侍卫。”
傅恒更是愣住了,富察傅玉忙给他递了个眼色,傅恒即刻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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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来,拱手道:“臣谢过皇上。”
弘历点了下头:“继续说吧,乔澜怎么个好法?”
傅恒想了想,回道:“乔澜姐姐为人仗义,性格爽朗,做事利落,臣以为她合适。”
“朕也以为他合适。”弘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就这么定了,就是她。”
富察傅玉和乌雅兆惠他们都沉默了,皇上拍桌子定下来的事儿,谁还敢再说一个‘不’字。
夜里,富察玉竹给弘历脱着外裳,随口说道:“臣妾觉着,兆惠他们的话还是可信的。”
“你是想说,朕不该用乔澜?”
富察玉竹摇了摇头:“姑娘想要在都是男人的圈子里面儿立足,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臣妾在想,如果臣妾是乔澜,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怕也不能不用一些非常手段。”
“兆惠他们心里怕是也不希望朕选中的是个女人,他们可能会觉着,女人把男人比下去了。”
“皇上自己以为呢?”富察玉竹反问道,“皇上心里就不怕女人把男人比下去么?”
“朕不怕。”弘历直视着富察玉竹的眼睛,“这世上从没有谁规定过女人不能把男人比下去。玉竹你在校场上不是也能胜过一众男人么。”
富察玉竹挽住弘历的胳膊,和他一起坐到床上:“臣妾也就只能和那群侍卫们在校场上比试比试,真要打仗,皇上靠的还得是他们。”
“当年阴丽华也曾上过战场,武媚娘也曾治理过天下,吕后自称‘朕’时,轻徭薄赋,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其实你们姑娘家厉害起来,是真厉害。”弘历发自内心夸奖着,“你不也觉着乔澜是个可用之才么。”
“武则天、吕后她们……有史以来,又出过几个。”富察玉竹的目光中透出了一种失落,“她们做得再好,留给后世人最大的印象还不是狠辣。”
弘历却说:“《汉书》中对吕雉的评价还是中肯的。其实男人狠起来,实在不知道要比女人狠上多少倍,可这世上终归还是男性掌权者居多,史书自然向着男人写。”
“好与不好,狠与不狠,终归是发黄史书上面的几行字而已。有本事的,就写上一整本。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世人如何评价,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说得好。”弘历仰躺到床上,双臂枕在脑后,“所以还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后人评价好与不好,又能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