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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琮和永瑢本就是一天一个模样的时候,现在他们两兄弟已经完全长开了,能看得出一个与弘历相似,一个更像富察玉竹。
弘历看着更像富察玉竹的永瑢,叹道:“你瞧瞧他这副模样,活脱脱一个男版的富察玉竹,将来怎么选福晋才好?”
富察玉竹眉梢眼角都挂着温柔的笑意,压低了声音说:“将来选福晋时,就选个像四哥的,倒也般配。”
弘历的脸绿了下来,不过转瞬便又笑了。其实哪有做阿玛的会嫌弃自家儿子长得太过英俊,话说回来,他和富察玉竹的孩子,再丑又能丑到哪儿去。
永琏他们听说阿玛和额娘回来了,自然匆匆放下正在做的事儿,跑来长春仙馆,给阿玛额娘请安。
弘历俯身抱起湘儿,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笑道:“想阿玛么?”
湘儿重重点了下头,一双胳膊紧紧搂住弘历的脖子,“皇阿玛还是不要再出宫去了,还带走了皇额娘。湘儿听他们说,外面很危险。”
弘历和富察玉竹对望了一眼。弘历依旧抱着湘儿,富察玉竹坐到卧榻上,招呼潇碧和永琏近前来,问道:“你们是听到了什么?”
永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儿子在皇玛嬷那儿听说阿玛和额娘在广州那边儿可能不太安全,皇玛嬷也担心了好些日子,直到收到你们已经启程回京的消息,才放了心。”
富察玉竹故意沉着脸问:“你们是偷听来的消息?”
永琏回道:“皇玛嬷说,大清的阿哥和格格要有担当,需得尽早学会在紧急时也能用一颗平常心处事,所以不论多大的事,皇玛嬷从不避着我们。尤其是阿玛和额娘的事儿,若是我们几个不在,她还叫春晓姑姑特意叫了我们,然后一件事一件事地交代。”
弘历轻轻颔首:“说的不错,这正是皇额娘的处事风格。”
富察玉竹却颇为不解。
弘历又说:“这世上的事儿最忌猜疑,凡事一知半解,猜的越多,错的越多,伤了说不定传来传去传成死了,倒不如开头就说个清清楚楚。”
富察玉竹狠狠瞪了弘历一眼:“就不知道说些好听话?”
“朕说的是实话。”弘历始终微笑着,“这几个孩子聪明有悟性,生在皇家本就该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更早了解世事。”他摸了摸永琏的后脑勺,问道,“近来可有好好练功?”
永琏认真点着头:“谙达都在夸奖儿子,说儿子的马术和箭术都有了进步。”
“读书习字呢?”弘历继续追问,“鄂尔泰可有夸奖过你?”
“这个倒是没有。”永琏实话以对,脸上露出了尴尬神色,“儿子想临摹草书,可是师傅们不肯,偏要儿子临魏碑。”
弘历犹豫了一下,笑道:“你若当真想临草书,那就把师傅们交代的功课全部做好,剩下的时间尽可用来临你想临的字。”
“阿玛说的是真的?”永琏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目光中透着兴奋,“当真能许儿子临狂草?”
“君无戏言。”弘历想起他年幼时也曾有过临摹草书的想法,可是皇玛法说太早临草书不利于养成好性子,若是将来狂悖不羁可就坏了,以致他现在写的字规规整整的,总是不够大气磅礴。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毕竟承认失败本就是件难事,何况是当朝皇帝要承认失败。
永琏笑着拱手:“儿子多谢阿玛!”
“好好练功,好好习字,你再长大一些,朕就手把手教你处理政事。”弘历看着永琏的目光中透着无限希望,一个有自己主张的孩子,将来必定大有前途。而现在他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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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教导好这个孩子,看管好这个孩子,让他平安、健康的长大。
几个孩子在长春仙馆用过了晚膳,才被各自的嬷嬷接走。转眼间,长春仙馆的暖阁里又只剩下弘历、富察玉竹还有那两个仍躺在摇床里的奶娃娃。
富察玉竹轻轻晃着摇床,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目光中露出了无限温柔。
弘历被晾在一旁,故意说:“果然是有了孩子忘了相公,玉竹你回京后,眼睛里就再看不到朕了。”
“臣妾陪了皇上那么久。”富察玉竹忍不住开口争辩,“好不容易从南面儿回来了,皇上就不能和臣妾一起陪陪儿子?”
“朕也没说不陪啊。”弘历坐到富察玉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摇床中的两个儿子,“可朕听说,这两个日日要睡八九个时辰,皇后是打算就这么看着?”
富察玉竹樱唇轻抿,问道:“不然皇上想做什么?”
“明儿个跟朕一道去东陵吧,在广州时你应下了。”弘历看富察玉竹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她现在一颗心怕是都扑到了孩子身上,哪儿都不想去了。
富察玉竹自然能猜到弘历心里的小九九,嘴角轻挑,笑道:“臣妾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去做,皇上急什么。”
“还不是因为在你眼里,朕比不过孩子们。”弘历其实已经放了心,却还想图个口舌之快,“富察玉竹你说实话,朕是不是不如孩子们重要?”
“皇上是他们的阿玛啊。”富察玉竹总算侧过头认认真真看着弘历,“吃儿子的飞醋,很有意思?”
弘历笑了:“不逗你了,朕得去勤政亲贤殿里看折子了。若是子时还等不到朕,你就早点儿歇着。”
“皇上也不要熬得太晚。”富察玉竹亲自给弘历披上斗篷,“总归身子是最要紧的。”
“放心。”弘历轻轻拍了拍富察玉竹的手背,转身大步离去。
东陵建在马兰峪,饶是弘历和富察玉竹一行人骑着骏马一路飞驰,也走了两个多时辰。东陵的风水墙外面建着孝庄太后的昭西陵,弘历自然带着富察玉竹先祭拜这位老祖宗。
“皇玛法很是尊重老祖宗,常说若没有老祖宗,就没有后来的康熙盛世。”弘历带着富察玉竹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其实朕时常想,如果没有老祖宗,兴许大清真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许朕还在关外骑马打猎。”
富察玉竹扬起头看着孝庄的画像,说道:“老祖宗必定是个胸襟开阔的人,养育两代圣主,还都是从幼年时便开始教养,不容易。”
弘历又对着画像深深拜了下去,好半晌才直起身子,走到昭陵外面,骑上骏马,往景陵方向飞奔而去。
康熙对于弘历来说,不同于旁的长辈,弘历幼年时受过康熙亲自的教养,对这位祖父的感情很深。因而祭拜时,自然也不像在昭陵时那样,心里总想着,孝庄老祖宗到底是怎样的,又敬又恭维。在康熙的画像前面,弘历反倒沉默了,默默上香,呆呆站了很久。
“皇玛法,孙儿做皇帝了。”弘历总算说出了来到景陵后的第一句话,“之前孙儿也已经烧了香,将这件事说给玛法听了,今日再说,是因为孙儿仿佛悟到了些什么。前阵子台湾府有人不安分,被乌雅兆惠带兵剿灭了。孙儿当时就想着,那儿是皇玛法费尽千辛万苦才收回来的地方,若是孙儿没能守住,将来怎么有脸面去见玛法。”
弘历朝李玉伸出右手,李玉递了袋瓜子上去,弘历打开袋子,亲自剥出瓜子仁放到盘子上面:“造办处近来也很好,不论是轻炮还是重炮,射程都更远了。孙儿还在咱们大清的滨海府县设立了通商口岸,当然这事儿还在督办中,不过孙儿有信心,这事儿必定能成。孙儿要让四方蛮夷都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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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并且害怕着大清。”
弘历实在有太多话想对康熙说,直至感到自己口干,才停下来,又行了个大礼:“玛法,孙儿是你看中的,一定不给你丢脸。”
在去裕陵的路上,弘历一直沉默着,饶是富察玉竹跟了弘历这么就,都猜不出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将来你睡在朕旁边?”进了地宫,弘历总算说了一句话,“朕让他们在朕旁边留了个位置,是给你的。若是朕早早离世,你做了太后,百年后也务必要住进来,这个朕会嘱咐永琏。”
富察玉竹沉声道:“皇上说这些做什么。”
“这很重要。”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手,随意看着地宫中顶部的雕刻,“你不知道当年皇玛法的元后早早离世对他老人家的影响有多大。朕不想做第二个皇玛法,所以朕无论如何都要死在你前头。”
“真是越说越荒唐。”富察玉竹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在地宫里说这些,皇上也不怕忌讳?”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忌讳。”弘历总算恢复了些正常,“朕洪福齐天,百无禁忌。”
富察玉竹笑了笑,便跟着弘历一起看着他们两个将来百年后的合葬处。
弘历又说:“朕每次想起皇玛法,都会难受很久。玛法待朕很好,可朕那时候年纪还小,领悟不到一个皇帝待自己的孙儿像玛法待朕时一样,有多不容易,心里偶尔还有些反感。”他越说声音越低,像极了犯错的孩子,“朕其实,是有些对不住玛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