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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玉竹嫣然道:“是皇额娘疼惜晚辈,皇上难道还要和孩子们争宠么?”
“他争的还少么?”皇太后笑着握住潇碧和永璜的手,问富察玉竹,“在你那儿,这样的事儿怕是也不少发生吧。”
在一群孩子面前,富察玉竹自然还是要向着弘历说话:“皇额娘说笑了,皇上毕竟还是皇上。”
皇太后微微点头。
李玉领着一群小太监抬着个樟木箱子一样大的东西走进寿康宫正殿,皇太后转过头问弘历:“皇帝今年不会又给哀家请了尊菩萨吧?”
弘历笑说:“回头儿子给皇额娘多盖几座佛堂后再请菩萨。一座佛堂请一尊菩萨已经够了,多了不怕打架么?”
“阿弥陀佛!”皇太后口念佛号,“佛祖有灵,弘历他并非有意说这样的话。”
弘历知道皇太后诚信向佛,只和富察玉竹对望了一眼,起身走到那口‘樟木箱子’前面,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红绸:“今年儿子送皇额娘一盏灯。”
“哦?”皇太后好奇上来,由富察玉竹扶着走到那盏灯前面,“这灯是要挂起来才显气派?”
“正是。”弘历示意李玉将几联灯联展开,献宝一般说道,“灯联是儿子亲笔写的,还请皇额娘不要嫌弃儿子这笔字。”
皇太后轻轻抚着灯联上的字,心里只觉得,此生能有弘历这样一个儿子,实在没什么遗憾的了,嘴上却说:“你这笔字和你皇阿玛的比起来,实在是天上地下。”
弘历尴尬地笑了笑:“儿子知道阿玛笔走游龙,随便一写就能看出大气磅礴来,儿子不行,兴许这辈子都不行了。”
难得见到自己的儿子认输的模样,皇太后反倒有些不习惯:“皇帝你没事吧?难道你不该说说你这笔字的好处?”
“实在没什么好的。”弘历洒脱一笑,“儿子其实早就想明白了,不论是皇帝还是百姓,勇于承认自己的短处,才是真的勇士。”后世不是有人说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么’,“不过皇额娘尽管放心,儿子不是一个会灰心的人。若有来生,儿子也一定要像阿玛一样,笔走游龙。”
“你啊。”皇太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做个好皇帝与你到底有没有一笔好字其实并无关系。哀家想,你皇玛法和皇阿玛还是更希望你能做个好皇帝。”
“儿子明白。”弘历转头吩咐李玉,“将这盏长寿灯挂起来,正月不许灭。”
“是。”李玉吩咐那群小的先将灯联卷好,而后小心翼翼拿出寿康宫。
“皇额娘收了四哥的礼,儿子也来送礼。”弘昼带着吴扎库晴婉大步走了进来,右手拎着个鸟笼。
弘历已站到富察玉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看看这个不着四六的,今年给额娘的贺礼,怕就是他手中那只鹦鹉。”
“四哥你说对了。”弘昼和吴扎库晴婉先行了礼,而后便将那只鸟笼子放到梨花木方桌上,“皇额娘不要看小了这只鹦鹉,这是儿子在外面儿办差,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花头。”
只见那鹦鹉头部粉红,颈部蓝紫,通体的羽毛又是黄绿色,花得很。弘昼笑对着弘历说:“四哥喜欢粉彩,这花头鹦鹉该很讨你喜欢才是。”
“你不是将它送给额娘了么?”弘历抱起双臂,对于老五这种‘嘲讽’的意味感到很无奈。
弘昼不再和他四哥打趣,站到那花头鹦鹉前面,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那花头鹦鹉即刻道:“皇额娘千岁!皇额娘千千岁!”声音清脆,还透着弘昼性子里的放诞不羁。
皇太后奇道:“这是你教的?”
“儿臣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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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月。”弘昼忍不住嘚瑟,“从买到这只鹦鹉时就开始教,直到今儿个早上带它进宫。”
皇太后握住弘昼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额娘很喜欢你这礼物。”
弘昼炫耀地朝弘历挑了下眉毛,基本属于故意挑衅。
弘历哼了一声,当着一群孩子的面,也实在不好说些什么。若是再开玩笑似地跟老五争宠,倒不是怕这几个孩子有样学样,只是实在有损他这个皇上兼阿玛的形象。
皇太后了解老五,当然更了解她自己的儿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经习惯事事向着老五,想来弘历也早就习惯了。
一大家子亲人聚在一起,富察玉竹和吴扎库晴婉坐在一处说着自个儿孩子的趣事,皇太后竟陪着几个孩子玩闹,弘历和弘昼姑且放下了君臣的身份,每个人手边都放着一大坛酒,很有不醉不归的意思。
“四哥,臣弟不出去不知道,紫禁城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是很不错的。”弘昼想着在各地的所见所闻,端起酒盅道,“臣弟多谢四哥赏了件美差下来。”
“回头朕封你个‘净坛使者’,到时候你再说是美差。”弘历喝下一盅酒,自己又将酒盅斟满,“不过你差事办的不错,应当嘉奖。”
弘昼眼睛一亮:“四哥准备奖臣弟些什么?”
弘历伸出右手两根指头:“两百坛好酒,你埋到王府的地底下,回头朕找你要。”
弘昼扯了下嘴角:“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四哥你都做皇帝了,怎么还想着要我家的酒啊。”
“咱们大清的和亲王不是自诩家中藏有全天下独一份的佳酿么?宫里的酒不如你王府上的好喝,埋到你王府的地底下几年,兴许就好了。”弘历挑了下眉毛,“回头儿出宫的时候让侍卫往你那匹马上套上辕。”
“皇额娘你管管四哥!”弘昼已经喝了半坛酒,此刻呈微醉状态,“四哥让儿子拉两百坛酒回家,儿子就驾着一辆马车进的宫,怎么带的回去。”
皇太后笑说:“让你四哥亲自送到你府上。”
“四哥,这是皇额娘说的。”弘昼见到弘历黑着的那张脸,即刻压低了声音,“找两个侍卫送到臣弟府上,这总成了吧。”
弘历‘恩’了一声,这事儿才算过去。
几个孩子闹够了,都躺在卧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弘昼喝光了一坛酒后才由吴扎库晴婉扶着离开寿康宫。
“皇额娘。”弘历也真的醉了,借着酒劲儿问道,“您是不是觉着老五哪儿都好?总之就是,比朕好。”
皇太后和富察玉竹对望了一眼,笑说:“这你不如回长春宫后问问玉竹,想来她也能答复你。”
“玉竹说了不算。”弘历摆了摆手,“儿子只想听额娘亲口说,儿子送的长寿灯就比不过老五送的那只鹦鹉么?”
那只鹦鹉非常应景地喊:“皇额娘千岁!千千岁!”
弘历狠狠瞪了那鹦鹉一眼,酒盅里面的酒全都泼了过去。
皇太后看着这个喝醉了的儿子,也是很无奈:“玉竹,孩子们就在哀家这儿睡下吧,你陪着皇帝回长春宫。”
“额娘放心。”富察玉竹起身福了福身,而后便扶起弘历。
弘历起初还不愿走,直到意识到扶着自己的是富察玉竹,这才踉跄着走出寿康宫。
长春宫里,弘历呈大字仰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
富察玉竹亲自给他擦了脸和手,而后俯身给他解龙袍。
清香气息传进鼻子里,是那股最熟悉的味道,弘历伸臂圈住富察玉竹的腰肢,闭着眼睛问:“你说额娘是不是更在意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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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玉竹道:“臣妾只问皇上,臣妾对永璜好么?”
“不一样的。”弘历摇着头,“永璜和永琏都在阿哥所里住着,可是老五是真真正正在皇额娘膝下长大的。额娘疼他的时候,必定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
富察玉竹愣了一下,柔声说:“皇上醉了,快睡吧。”
“你也说不出了?”弘历睁开了眼睛,“其实朕都能理解,只是今儿个不知道怎么了,总觉着有些委屈。”他说着,一双眼睛竟红了。
富察玉竹握住弘历的手,给他盖好了被子。
寿康宫里,皇太后已换上了睡袍,却精神得很,不见一丝一毫的疲惫神色:“春晓你陪哀家说会儿话吧。”
春晓服侍着太后躺在床上,正要放下床帘,听到皇太后的话,笑道:“主子想说些什么?”
“就说,哀家到底是待皇帝好?还是待和亲王好?”皇太后示意春晓坐下,“你跟在哀家身边二十几年,你看得最清楚。”
春晓笑道:“皇上是主子的亲生儿子,和亲王自幼便养在主子膝下,实在很难说,到底谁薄谁厚。”
“你不敢说,就哀家自个儿说。”皇太后深思飘忽,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老四老五年纪相差不大,虽然皇帝是哀家亲生的,可是和亲王却是哀家养大的。哀家对弘历有亏欠,却也不能不承认,老五给哀家带来了很多乐,若是当年哀家身边没有老五,这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春晓也说:“和亲王小时候的确是讨人喜爱,也是和格格有缘。”
“是有缘。”皇太后嘴角微挑,半晌才说,“你去歇着吧,哀家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