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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养心殿暖阁里,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像昨晚那样用大碗一次喝那么多酒,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天晕地旋。
明黄的双龙戏珠茶碗被送到眼前,弘历伸手接过,笑着问富察玉竹:“你把老五安排到哪儿去了?”
“和亲王在臣妾宫里。”富察玉竹故意说半句留半句,打算气气弘历。
弘历果然一惊非小:“弘昼在你宫里?”什么情况?老五不喜欢五福晋,改喜欢四嫂了?这不合逻辑啊。他皱了皱眉心,右手拇指揉着太阳穴:“朕头疼。”
富察玉竹轻哼一声,侧身坐到弘历身后,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昨儿个夜里,你和老五都醉了,晴婉突然发作,臣妾只好将她安置到长春宫,现而今老五家的五阿哥已经出世了。”
“事有如此凑巧么?”弘历笑道,“朕听说晴婉看似温柔似水,实则颇有些脾气,现在老五是在向他福晋请罪?”
“这个臣妾可就不清楚了。”富察玉竹几乎一夜未睡,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倦。
弘历含笑问道:“你是守了老五福晋一整夜么?”说着伸手将富察玉竹搂进怀里。
“臣妾何止守了她整夜,她家的五阿哥还是臣妾接到这世上来的。”左右这事早晚会传得沸沸扬扬,与其让弘历在旁人那儿听到,还不如她自己先‘招认’了。
弘历早就不在‘老规矩’那个圈子里待着了,自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你这本事越来越大了,谁给你的胆子?”
扬起头看着弘历那张故意沉下去的脸,富察玉竹笑道:“当值的太医去得快,收生嬷嬷却没那么现成,樱儿费了好大力气才叫醒了一个。老五那儿子性子急,头都快出来了,臣妾不大着胆子上去帮忙,晴婉和她儿子岂不更危险。”
“是这个道理。”弘历见富察玉竹脸色实在不太好,柔声道,“你躺上来睡一会儿吧。帮了老五福晋是好事,可若累坏了身子,朕就要找弘昼麻烦了。”
富察玉竹见弘历完全没有起床处理政务的意思,便俯身脱下宝蓝色的元宝底花盆鞋,侧身上床躺到弘历怀里。
“既然老五的五阿哥是五福晋在你宫里生下的,朕便给他赐个名字?”弘历心里也有些犹豫,毕竟取名字这件大事,还是由孩子嫡亲的阿玛取,才算合理。当年永琏的名字是先帝赐的,那完全属于长辈对隔辈人的厚爱,可弘历和弘昼毕竟是同辈人。
富察玉竹合上眼睛说:“老五生性洒脱,皇上若想赐名,他必会欢天喜地地接了。不过,皇上就只因为那孩子是在长春宫落地的,就想赐名?”
“朕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若觉得不妥,朕不赐就是。”弘历将左臂枕在脑后,“将来和亲王府里面儿一群小阿哥中有个是朕赐的名字,还不是长子,老五得有多头疼。”
“皇上近来不是想给老五找麻烦么?”富察玉竹玩笑道,“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弘历叹道:“朕想的那些名字还是好好留着吧,将来还有用处。”
富察玉竹选择性‘听不见’弘历说的话,索性合上眼睛准备补觉。弘历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搂紧富察玉竹,也准备再歇息歇息。
“本王竟然堂而皇之地在皇嫂宫里陪福晋,想想都觉着不大合适。”弘昼逗着吴扎库晴婉怀里的儿子,“回头儿还是再送几坛酒到宫里来,以免将来宫里传什么闲话出来,皇兄再迁怒于我。”
吴扎库晴婉淡淡说道:“四嫂好好地待在四哥身边儿,谁若是真的敢传闲话,难道就不怕四哥会拔了他舌头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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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四嫂’,叫得好亲啊。”弘昼心里是有歉疚的,不过他是王爷,现在又在外面儿,道歉的话自然要回到家中,等屋儿里只有他们夫妇两人时才好说出口。
吴扎库晴婉淡淡笑了笑,完全没有要再理和亲王的意思。
弘昼心道不好,他家福晋哪儿都好,只一点,生了气不大好哄。“婉儿,你在四嫂宫里待着多有不便,我们还是回家吧。”
吴扎库晴婉俏脸一扬,问道:“王爷你抱我回去?”
弘昼俯身便将福晋和孩子横抱起来,示意一旁的小宫女给福晋盖上狐裘,柔声道:“本王就等你这一句话,马车已在外面候了多时了。”
弘历携着富察玉竹往长春宫看弘昼夫妇,刚好见到弘昼将吴扎库晴婉送进马车里。
弘历笑道:“老五你这就要跑了?皇后救了你福晋和儿子,也不道声谢?”
弘昼即刻拱手道:“弘昼多谢皇嫂相救!皇嫂想要什么玩物,老五都能找到给皇嫂送到宫里来。”
“你皇嫂想要的东西,用得着你费心去找么?”弘历将双手负在身后,有心想再开一会儿玩笑,却也知道吴扎库晴婉需得尽早回王府养身子,“谢礼的事,往后再说。你尽速将福晋带回王府吧。”
弘昼行了个大礼,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跟着跳上马车,亲自做起了车夫。
“老五很有本事啊。”富察玉竹见马车赶得很稳,不由夸奖起弘昼来,“虽然总不见他骑马打猎,想来也是个中高手。”
“他啊,只怕有些日子不能舒坦了。”弘历揽着富察玉竹的肩膀往长春宫里走,“朕听老五说,五福晋脾气不大好。”
“是么?”富察玉竹自信要比弘历和弘昼更早认识吴扎库晴婉,始终觉着她是个温柔善良又大度的姑娘,从没人说过她脾气不好,“臣妾瞧着晴婉宜室宜家啊。”
弘历却撇了撇嘴:“老五在娶福晋前可是个风流倜傥的潇洒阿哥,现而今却对吴扎库晴婉如此死心塌地,你真觉着是五福晋大度?”
富察玉竹眼睑低垂,突然问:“皇上这么说,是也觉着臣妾脾气不好?”
“你是例外,朕也是例外。”弘历本着‘该往自己脸上贴金就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原则,在暖阁里搂住富察玉竹的腰肢,“你看五福晋脾气再不好,也已给老五生了五位阿哥了。”
“臣妾也给皇上生了五个孩子了。”说起这个,富察玉竹底气十足,“对得起祖宗。”
弘历含笑刮了刮富察玉竹秀挺的鼻梁:“你说的是,像你这样的娘子,为夫理当时刻捧在手心儿里,是也不是?”
富察玉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别过头去,抿唇浅笑。
乾隆六年六月,京城酷暑。小太监们从冰窖里将大块大块的凉冰抬出来,放到皇上、太后、皇后、几位娘娘的宫里。可这样也不行,弘历换上了轻薄的汉服,还要拿着折扇扇风:“外面儿这蝉叫得太响,找几个小太监把蝉赶走!”
李玉躬身称是,匆匆带着小太监出去了。
人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很难能看进字去。弘历只觉着这些大臣们送上来的折子写得乱七八糟的,索性合上,起身往勤政亲贤殿外走。
圆明园内有福海,比起紫禁城来,已然凉快了不少。可即便站在岸边儿上,吹到脸上的风依旧是热的。
“李玉!”弘历朗声一唤,见他跑了过来,将手中折扇扔了过去,一个猛子扎进湖里。
李玉大声喊道:“皇上!皇上您快上来!”
“乱叫什么!”弘历水性不错,从容自在的在水中游着,随口吩咐,“去请皇后来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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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真没事儿啊?”李玉还是第一次见弘历在福海里游泳,实在不敢不加小心,“那奴才就去请皇后娘娘?”
见弘历已经不再理自己,李玉匆匆往长春仙馆跑。
弘历浑身湿漉漉地走上岸边的时候,富察玉竹正笑意盈盈看着他。多少有些失掉做皇帝应当有的威仪,弘历道:“近来实在是热了些,福海都不凉。”
富察玉竹拿起小太监早已备好的帕子给弘历擦着脸上的水:“皇上再热,就没有别的法子?非去福海里游上两圈儿才成?”
“一时兴起。”弘历低下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裳,尴尬地笑了笑,“是有些不成体统。”
“难为皇上还记得体统。”富察玉竹主动握住弘历的胳膊,帝后两个一道进了勤政亲贤殿。
“准备准备去热河吧。”弘历一面由富察玉竹侍候着换上干衣裳,一面说道,“这次和皇额娘一道去,热河这个时候正凉快。”
富察玉竹扬起头道:“皇上找臣妾来,就是要说这个?”
“不止。”弘历剑眉轻挑,将富察玉竹横抱起来,大步往后殿走,“勤政亲贤殿洗澡的地方也落成了,请皇后娘娘瞧瞧合不合意。”
富察玉竹穿着一身桃粉色的旗装,干净得很,此刻被弘历抱在怀里,几乎湿了一半:“皇上先放臣妾下来,臣妾陪着你去就是。”
“朕偏不放。”弘历执拗起来,双手搂得越发紧了。
富察玉竹无可奈何,只得伸臂搂住弘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