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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香阁建在半山腰上,皇太后下了暖轿后,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数目的台阶。
“皇帝……”皇太后犹豫了一下,“这是有一百多级台阶吧?”
弘历回说:“一百一十四阶,上面拱了接引佛。
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由弘历和弘昼一左一右扶着,就要准备爬上去。
弘历回过头看着富察玉竹,关切道:“不如你和五福晋就在下面儿等着吧。”
“皇上放心,臣妾和晴婉都是知道轻重的人。”
弘历点了下头,扶着皇太后一级一级往山上走。
拜过了接引佛,一行人走出佛香阁,俯瞰着昆明湖。
弘历笑道:“皇额娘可能瞧出不同?”
“皇帝就别再打哑谜了。”皇太后看着依山傍湖的清漪园,心里已经充斥了许多不一样的情绪,不想再猜,只想看看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还能送什么礼物出来。
弘历示意李玉和胡世杰将那副大的清漪园图纸展开,不论是蝙蝠形状的外轮廓还是寿桃形状的昆明湖,都一览无余,尽现在众人眼前。
“儿臣将福山寿海奉上,祝皇额娘万寿无疆!”弘历当先跪在皇太后身前,富察玉竹他们自然也都跟着弘历一道跪了,高声祝道:“祝皇太后万寿无疆!”
皇太后俯身将弘历扶了起来,拍着他的手,笑道:“这份贺礼,额娘很喜欢。”
弘昼也发自内心感叹:“儿臣被皇兄比下去了,不过儿臣输的心服口服。”
“朕也赢的坦荡啊。”
热热闹闹的千秋圣寿在紫禁城此起彼伏的烟火声中落下帷幕,长春宫里,弘历小心翼翼扶着富察玉竹,让她坐到床上:“今儿个爬上爬下的,你可有觉得不舒服?”
富察玉竹笑道:“没有啊,皇上怎么这么说。”
弘历坐到富察玉竹身边,一脸严肃:“皇额娘暗示来暗示去,朕若是再听不明白,岂非成了榆木脑袋。”
“皇上明白了,臣妾却不是很明白。”富察玉竹避开了弘历的目光,右手捋着搭在胸前的长发。
弘历圈住富察玉竹的腰,低声说:“非要等到朕见了太医院的折子,你才肯说?”
富察玉竹轻轻咬了咬下唇,心里自然也不想骗他,轻轻点了下头。
弘历虽然早猜到了,一颗心仍像敲鼓一样,嘭嘭嘭跳了好一会儿:“是在热河有的?”
“不然呢?”富察玉竹白了弘历一眼,“皇上回京后,诸事繁忙,几乎都睡在养心殿里。”
“朕错了。”弘历柔声说着,将富察玉竹拥进怀里,却不太敢用力,“自今日起,朕晚上便叫李玉把折子送到长春宫来,就在那间书房里批阅。。”
富察玉竹笑道:“臣妾可没这么说过,都是皇上自己说的。”
“是朕自己说的。”弘历贴了贴富察玉竹的侧脸,直像是头回做阿玛一般。
富察玉竹自然有些诧异:“看样子皇上很兴奋?又不是第一次做阿玛,永璜都多大了。”
“可这宫里已经很久没听见婴儿的哭声了。”弘历认真说着,“朕既高兴又感激。”
富察玉竹眼眸中闪着略带戏谑的光芒:“若是小格格,皇上也高兴?”
“是小格格,朕更高兴。”弘历语出真心,“八卦讲究阴阳平衡,现在你我膝下共有四子二女,这一胎若是阿哥,你还要再给朕生出三位格格来,才真的阴阳平衡了。”
“哪儿有这种说法!”富察玉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皇上这话若是很有道理,和亲王府上岂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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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太旺了?”
“老五府上的确阳气很旺。”弘历又开始胡说八道,“你没见五福晋的气色不如你好么,你们两个年纪也相差不大。”
富察玉竹横了弘历一眼:“皇上这话若是叫老五听到,只怕他不会管什么君臣尊卑,你们兄弟两个都要挂了彩。”
“就凭他的‘花拳绣腿’?”弘历颇为不屑,“让朕挂彩,他还真没那个本事。”
“老五事事不冒头,却不代表他真的不成。”富察玉竹现在对弘昼倒是颇为赞赏,“臣妾以为,兴许许多事上,他都有所保留。”
弘历却说:“朕有分寸,也知道老五究竟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论起吃喝玩乐,他的确是个中高手,可是打架他真不行。精力都用在玩儿上了,还如何能分心出来练拳脚啊。”
富察玉竹微一点头,姑且信了弘历的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富察玉竹早已睡熟了,弘历却枕着双臂,仰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梦。年纪越大越怕死,这句话他上辈子没有很深刻的体会,这辈子倒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富察玉竹生了五个孩子,五次在鬼门关前生死徘徊,照理说,他不该再让她冒险。永琏、永琮、永瑢都长得很好,大清也不愁接下去没有阿哥继承大统。可这事儿在这个年代,人力若想控制,真的挺难。
弘历轻声叹息,侧转过身,伸臂搂住富察玉竹。
当年适逢皇太后五十大寿,皇后又有了身孕,弘历一拍脑袋就想着给奴才们一些甜头尝尝,也算积福,于是本该第二年到了年岁出宫的宫女们当年年底便出了宫,在宫里伺候主子十年以上的太监也得以回家探亲。各宫主子身前儿的奴才少了,内务府自然少不得要拨来新的奴才伺候。
富察玉竹小腹已有些隆起,此刻坐在卧榻上,看着跪在下面的一排奴才,笑道:“往后你们就跟着樱儿,她会教你们。”
一群奴才齐声回‘是’。
樱儿福了福身,道:“春桃出宫了,主子在这群奴才中再挑个合心意的?”
“你替本宫挑吧,本宫近来有些乏。左右手脚麻利,心地善良就成。”
富察玉竹再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比起生潇碧、永琏的时候儿,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次有多辛苦。最难受的,便起闻不得气味重的吃食,可满人在过年的时候是必得吃大肉不可的,这可真是害苦了她。
好在这群新来的奴才中有个厨艺好又机灵的,竟想到了在大肉中放些茶叶一起炖,清香气息沁进了肉中,没那么难以下咽了。正是因为这个,樱儿便替富察玉竹看中了这个名叫魏迦瑶的姑娘,命她到皇后近前侍候。
弘历下了朝,来到长春宫的时候,给他上茶的正是这个魏迦瑶。
比起其他宫女,魏迦瑶五官精致,身量窈窕,曲线玲珑,若非出身低,是有机会参加选秀,并杀进最后一轮,盼着皇上指婚的。这样的一个姑娘,弘历出于本性多瞧了两眼,随即问富察玉竹:“内务府新拨来的奴才,可还何用?”
“自然是何用的,尤其是迦瑶,竟想出了在大肉中放茶叶的点子。”
魏迦瑶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
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手,心里不无歉意:“辛苦你了,朕今儿个带了个江南厨子过来,清粥小菜许是能合胃口。”
“再过些时日自然会好,皇上实在没必要大费周折。”富察玉竹由着弘历往自己身后垫了引枕。
“太医上了折子,说你这胎怀相不好,无论如何都该加着万二分的小心。”弘历剑眉深锁,正色瞧着魏迦瑶,又说,“皇后既选了你贴身伺候,你务必要尽心,皇后娘娘平安,朕自然有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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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放心。”魏迦瑶有一把银铃般的声音,听起来很舒坦。
弘历又深深瞧了魏迦瑶一眼,突然想起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长春宫的书房里,弘历坐在书案后面,手虽然在翻着奏折,心思却还没全部放在上面。见书房里只有他和富察玉竹两人,弘历开口问道:“那个你看中的宫女,她姓什么?”
富察玉竹嫣然道:“难得啊,皇上看中迦瑶了?”
“‘佳肴’?”弘历勉强扯了下嘴角,“朕还‘下酒菜’呢。”
富察玉竹笑出声来,走到弘历身边,从他手中拿过毛笔,在宣纸上写下‘迦瑶’两字:“是这个名字,跟下酒菜没什么关系。”
“她姓什么?”
“姓魏啊。”富察玉竹不疑有他,“皇上还真的有兴趣了?”
果然感觉不错啊。弘历仰靠在黄花梨椅背上,拉着富察玉竹坐到自己腿上,一双手轻轻摸着她小腹:“朕没兴趣。只是她那双眼睛有些勾人,你还是早早挑个新的丫头好一些。只一点,新的丫头不能再姓魏了!”
富察玉竹哑然失笑:“姓魏不好么?皇上几时讨厌这个姓氏了?”
“姓魏的丑女可以,姓魏的美女决不能让她在你我身边儿待着。”弘历毫不留情,“不然朕就开个恩典,准她早点儿出宫。”
“没这个道理啊。”富察玉竹难以理解弘历心中的想法,“进宫没多久的奴才,突然就被送出宫去,你叫旁人怎么看她?”
“那就看看有没有看中她的王孙子弟。”弘历剑眉一挑,计上心来,“实在找不到,朕就将她赐给老五。”
富察玉竹右手扶了扶额头,真是想不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了。“皇上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臣妾给她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