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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双脚加力,飞一般来到永琏身边,右手抓住永琏的衣襟,左手护住他后脑勺,父子两个一齐掉进了湖中。
富察玉竹刚好来到湖边,急着吩咐一旁的侍卫:“快去救皇上和二阿哥。”
几个侍卫七手八脚将弘历和永琏拽了出来,送到湖畔。
又湿又凉的衣裳几乎都贴到了身上,弘历自然顾不得自己,上上下下打量着永琏,问道:“你可受伤了?”
永琏受了些惊吓,却强装镇定,摇了摇头:“儿子没事,阿玛的手伤了,快叫太医来包扎一下吧。”
永璜也回到了岸边,他双手攥着衣襟下摆,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弘历低头瞧着已经有血流出来的左手,这个时候才敢到有些火辣辣的疼,对富察玉竹说:“传太医,先给永璜和永琏瞧瞧。”
富察玉竹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弘历包扎好左手,这才示意侍卫带着两个孩子随他们一道回烟波致爽殿。
吴谦原本在给皇太后请平安脉,刚走出烟雨阁大门,就被李玉拽住了手腕,李玉压低了声音说:“皇上和两位阿哥受了伤,吴太医快随我走。”
吴谦知道事情严重,右手握紧了药箱上的带子,快步随李玉来到烟波致爽殿。
父子三人里面,永璜没有大碍,永琏受了些惊吓,脸色有些发白,弘历手上的伤反倒最严重,不过他是皇阿玛,当然得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十分镇定。
吴谦进门后先给皇上、皇后、两位阿哥行了礼。弘历开口吩咐:“朕受了些皮外伤,不妨事,你先给永璜和永琏瞧瞧。”
吴谦犹豫了一下,一双眼睛看向皇后。富察玉竹轻轻点头,示意他先给永璜瞧病。照料永璜的孙嬷嬷一脸紧张地守在大阿哥身边,直到吴谦拱手说:“大阿哥只是有些紧张,脉搏跳的快了些,没有别的大碍。”
富察玉竹道:“既然如此,孙嬷嬷好生照料大阿哥。”
孙嬷嬷连声应是,陪着永璜出了烟波致爽殿。
永琏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几口水后,心情明显平静下来,见吴太医正要给自己把脉,忙说:“我没事,反倒是皇阿玛伤得很严重,太医还是先给皇阿玛瞧瞧吧。”
吴谦犹豫了一下,看向弘历。
弘历见永琏换了套干净的衣裳,面色也的确和缓了许多,便轻轻点了下头。
吴谦见皇上眉头紧锁,就连自己给他伤处涂药酒时,他仿佛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显然是在想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他又给永琏号了脉,确定二阿哥只是受了些惊吓,却没有什么皮外伤,而后便分别针对皇上和二阿哥开了两张药方,走出殿门煎药去了。
弘历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挥了挥手,示意李玉带着一众宫女、太监们退到殿外。
富察玉竹秀眉紧锁,她不是个愚钝的人,反倒性格有些敏感。
“永琏你过来。”弘历右手搭在永琏的肩上,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皇阿玛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回觉得,你大哥是以自己做诱饵,特意引你去救他。”
“皇上!”富察玉竹当然不希望永琏往那个方面想。
弘历却示意富察玉竹先不要说话,他又对着永琏说:“尽管将心里的话说给阿玛和额娘。”
永琏却说:“其实只要皇阿玛、大哥和儿臣都没有大碍,不就是幸事了么。儿臣以为,什么刻意不刻意并不重要。”
弘历摸了摸永琏的后脑勺,勉强一笑:“阿玛明白了,回头儿叫你额娘亲自给你煮几盅安神茶。明儿个早起,别忘了和朕一起练功。”
“是。”永琏的声音没有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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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想来心有余悸。其实弘历和富察玉竹又何尝不害怕,但凡弘历的手慢了那么一点点,受伤的就是永琏的头。数九寒天,刚裂开的冰面,弘历虽然没看自己的伤处,却也知道深可见骨。
富察玉竹将樱儿叫了进来,让她跟着永琏,给二阿哥煮些银耳莲子汤。
永琏起身给弘历和富察玉竹行了礼,乖乖跟着樱儿走出烟波致爽殿。
弘历以手加额,脸上露出了疲惫神态,他以为他和富察玉竹两人真心对待几个儿女,一碗水尽量端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便不会发生。可今天发生的事儿,到底是因为什么。
富察玉竹轻轻握住弘历的肩膀:“臣妾给你煮一杯茶?”
弘历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自己这只被吴谦包的像只粽子一般的手,苦笑道:“有些事,终究是朕错了。”
“皇上何错之有?”富察玉竹坐到弘历对面,轻轻握住他的手,“若是真有错,也是臣妾的错。皇上日理万机,忙于政务,臣妾这个做皇额娘的理该照顾好孩子们,及时瞧清楚孩子们身边的人。又或者,是皇上和臣妾想多了,永璜不过是不想输。”
“你信么?”弘历直问出口,“若永璜不是有意的,他方才紧张的该是永琏有没有伤到,朕伤得重不重。可是吴谦说他脉搏跳得快,只怕是心里害怕吧。”
“臣妾想不透。”富察玉竹是当局者迷,“臣妾待永璜一直很好,永琏也始终视永璜为自己的亲生大哥。他小小年纪,以自己做赌注,若是永琏慢了片刻,此时受伤的就是他自己。”
“朕豁出性命不要去救永琏,自然也会救永璜。退一步,朕没赶上,永琏也没能救成永璜,朕此刻会不会责怪永琏?”弘历想得越多,越觉着永璜的心机实在深了些,“到底是哪儿出了错。”他想不通。
富察玉竹突然皱起了眉心,即便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弘历,她依旧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是有人真假掺半地对永璜说了富察映月的事?”
弘历右手紧握成拳,好半晌才说:“私底下嘱咐永琏,注意一些。”
“永琏的个性,皇上只怕比臣妾还清楚。”富察玉竹瞧着弘历伤了的左手,说,“快过年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暂且不要去想。难得在热河过年,皇额娘必定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朕知道。”弘历勉强笑了笑,“你放心,朕不是皇阿玛。只要永璜认错,朕还会当他是朕聪明上进的长子。”
弘历一直在等,他希望永璜会小心翼翼走进烟波致爽殿,低声对他说:阿玛,儿臣错了。可是事情过了半个月,直到腊月三十日,烟波致爽殿里摆起了家宴,永璜还似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想要认错的意思。
弘历心里沉重,面对着皇额娘,他又不能不笑。
弘昼毕竟是和弘历一起长大的兄弟,多少能看来皇兄到底是高兴还不高兴。他举起酒盅,笑道:“难得在热河行宫过年,臣弟多谢皇兄没把臣弟夫妇赶回京去。”
弘历瞟了弘昼一眼,右手也握住酒杯:“朕若赶你回去,朕舍得,只怕皇额娘不乐意。”
兄弟两个都饮尽了杯中酒,富察玉竹即刻压低了声音劝弘历:“皇上手上有伤,还是尽量少喝一些。”
其时那些老王爷们都在京城自家的王府里自斟自饮,陪在太后身边的就只有弘历和弘昼夫妇。弘昼笑道:“没有外人在场,皇嫂实在不必和皇兄咬耳朵。皇嫂在意皇兄,天下皆知,臣弟也是明白的。”
富察玉竹多少知道弘昼的性子,笑道:“我是说你皇兄的左手伤了,太医嘱咐不能过多饮酒,今儿个你们兄弟两人点到即止吧。”
“嫂嫂有命,弟弟哪儿敢不从。”弘昼眼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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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精光,故意说,“皇兄也是好本事,好好的滑冰,也能受皮外伤。伤哪儿不好,伤的还是手,真是奇哉怪哉。”
事关皇家阿哥,弘历自然下了封口令,是以那些知情的都三缄其口,不知情的只当是皇上不小心摔伤了手。弘昼虽然平日里闲散惯了,却还是个聪明人,他这么说,显然是心里有疑问。弘历索性瞪着他说:“和亲王幼年时爬树掏鸟蛋,不曾伤过腿么?”
弘昼立时住了口,小声嘀咕:你也说了,那是我小时候。
吴扎库晴婉偷偷拧了一下弘昼的大腿,示意他当着皇上的面,万万不可太过造次。
皇太后也是个聪明人,自然品出了弘昼话里的味道,侧过头对弘历说:“哀家怎么觉着,老五说的不错。凭借你的身手,不要说滑冰,就是在冰面儿上飞,也没什么好出奇吧。”
“皇额娘太瞧得起儿子了。”弘历笑着给皇太后夹了一筷子菜,“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儿子前阵子休息的不太好,自然更会失手。”
皇太后瞪了弘历一眼:“你不想说,哀家自然也不会再逼问。往后小心着些,伤了手,养一养能好,若是伤了更重要的地方,可了不得。”
弘历明明知道皇额娘是个正派极了的人,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污’了一下,额娘这个‘更重要的地方’实在说的隐晦了。
弘昼已经趴在长桌上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皇太后板着脸:“老五,你四哥伤了,你很开心么?”
“儿臣不开心。”弘昼勉强忍着,最后右手指尖儿掐了左手背上的一小块儿肉,钻心一般的疼痛过后,他才彻底忍住了,正色说,“额娘,儿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