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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二是潇碧的生辰,一大早富察玉竹便起了床,亲自到长春宫的小厨房净了手。弘历练功过后,回来没见到富察玉竹,自然而然也来到小厨房,轻声站在富察玉竹身边。
“九五之尊怎么跑到厨房来了?”富察玉竹开着玩笑,将蒸好的桂花揉进面里,一边揉一边说,“潇碧喜欢吃各色糕点,臣妾许久没自己蒸过,不知道还会不会好吃。”
弘历也净了手,站在富察玉竹身边,帮她准备好模具。
富察玉竹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眼弘历,后者微笑颔首。他是皇上,也是潇碧的阿玛,女儿即将远嫁,还嫁到了万里之外,真舍得才是怪事。“朕是她阿玛,也想出一份力。”
富察玉竹心下了然,低下头继续忙手中的事。
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潇碧每日醒的也很早。湘儿越发粘着姐姐,整日央求着和她同床共枕,原本只习惯自己睡的潇碧不得不接受妹妹的要求。姐妹两人仿佛回到了湘儿还很小的时候,懂事的潇碧搂着她,给她一遍一遍讲阿玛曾经说给自己听的故事。
热腾腾的桂花糕出了锅,富察玉竹拿起一块递给弘历:“先帮女儿尝尝。”
弘历挑了下眉毛:“你知道朕近来不怎么吃这些糕点。”
“少放了糖。”富察玉竹吹了吹手中那块桂花糕,确定不再烫了,又给弘历递了过去。
弘历欣然接受,接过点心,咬了一口。绵软细嫩,唇齿间有桂花的香气,弘历笑说:“朕都不知道你这么会做糕点。”
富察玉竹已将桂花糕装盘,摆得精致好看:“伯父喜欢吃,我便经常做了给他送去,已经很多年没做过了。”
弘历搂住富察玉竹的腰肢,蹭着她的脸颊说:“将来若是朕的字画挣不来银子,就劳烦皇后做一些点心挣银子吧。”
富察玉竹嫣然道:“臣妾想过这事儿了,皇上不妨在每幅字画后面都盖上私章,臣妾不信没有人买。”
“你总算是笑了。”弘历亲自帮富察玉竹端着点心盘子,“自从朕下旨指婚,你一直对朕板着脸,好像朕欠了你多少银子一样。”
“皇上难道不欠臣妾么?”富察玉竹与弘历四目相对,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端过桂花糕走出小厨房。
弘历轻声叹息。扪心自问,他真的不欠富察玉竹么?六个孩子,六次生死徘徊,现在他还要将她最贴心的女儿嫁到漠北去。为父狠心,为夫狠心,一时间弘历竟有些厌弃自己。
自从回京后,潇碧日日都会在长春宫用膳,除却夜里睡觉,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在皇额娘身边。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想离开。
富察玉竹见到潇碧,脸上便露出温和的笑容,恨不能将这世上最好的,在短短的时日内都送了给她。
“今日是你的生辰,额娘亲自做了桂花糕给你,尝尝好不好吃?”
潇碧樱唇轻抿,起身跪了下去:“儿臣谢皇额娘的生养之恩,请您受儿臣一拜。”
富察玉竹赶忙握住潇碧的手腕,眼睛有些红:“快起来,母女之间,不必言谢。”
永琏原本坐在一旁,此刻也站了起来,劝道:“皇姐不拜下去,会难受。皇额娘就受了吧。”
“是啊。”湘儿也在一旁帮腔,“皇额娘就受了吧。”
弘历握住富察玉竹的手腕,让她坐了下来。
潇碧深深拜了下去:“日后女儿不在身边,阿玛、额娘千万保重。”
十一月十五,黄历上写着:诸事皆宜。潇碧便在这一日披上霞帔,穿上嫁衣。
长春宫中,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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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玉竹将红苹果放到潇碧手中,嘱咐道:“你的公主府很快便会开始兴建,在外面若是不舒服了,就回来,额娘永远在长春宫等你。”
“额娘…”潇碧紧紧搂住富察玉竹的腰肢,“女儿一定会回来,回来看额娘。”
富察玉竹一遍又一遍抚着潇碧的长发,终于还是将大红盖头盖到了她头上。
清宫的规矩,原本大婚的仪式该在晚上举行,可是潇碧与延丕勒行礼过后便要随着他北上,是以弘历下了道圣旨,仪式改在白日里举行。原本富察玉竹想要再多留潇碧两日,可是延丕勒收到消息,他阿爸病重,他能早回一日便早回一日。若是回去迟了,恐防有变。
皇太后年岁大了,实在受不住别离,便没送潇碧上马车。照理,弘历和富察玉竹也不该亲自去送潇碧。可是弘历知道,不亲自送女儿出城,富察玉竹心里难安,于是迎亲的仪仗队后头还跟着皇上和皇后的马车。
天色不算太好,队伍还没到城门口,雪花便飘了下来,渐渐有下大的趋势。富察玉竹的手始终被弘历握着,两人既高兴又难过。
延丕勒原本该骑着高头大马,一路都做潇碧的护卫,可是他怕公主半路反悔,便和潇碧一道坐在马车里。
行至城门口,队伍停了下来,潇碧迫不及待跳下马车,走到弘历的马车旁边,福身道:“女儿这就北上了,阿玛、额娘千万保重。”
车帘缓缓掀开,富察玉竹原本想下车和潇碧告别,却生生被弘历拽住了。“潇碧,该说的额娘都说了,你记在心里,额娘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算数。”
弘历对延丕勒说:“好好待朕的女儿,若是和静在漠北受了欺负,朕可不管什么累世的情谊,大清的铁骑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延丕勒拱手躬身道:“皇上放心,臣会待公主好。”
富察玉竹还是伸出手给潇碧捋了捋头发,目光中满是不舍。
“额娘。”潇碧的眼睛很快就红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个蒙古王子她不嫁了,此生都留在额娘身边,照顾额娘,也被额娘照顾。
富察玉竹知道,再耽搁下去,潇碧心里不舍的念头只会越来越重,终于狠心放了手:“你去吧。”
车帘缓缓落下,潇碧和延丕勒一起给弘历和富察玉竹行了大礼,迎亲的队伍才继续北上。
待得潇碧他们走得远了,富察玉竹又掀起车帘,远远望着。
弘历见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伸臂将富察玉竹搂进怀里:“他们都走远了,你几时想潇碧,便修书一封,延丕勒必会命人送她回京小住一些时日。”
富察玉竹叹道:“皇上说得容易。潇碧嫁给蒙古王子,不给他生孩子么?一旦做了额娘,要多久才能有机会再回京城。我们母女本不该受这别离之苦。”
弘历忙不迭认错:“都是朕不好,朕不该由着延丕勒胡来,拐走了你和朕最心爱的女儿。你想怎么罚,朕都受着。”
前面的车队渐行渐远,富察玉竹放下车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过阵子,臣妾自然就好了。近来臣妾若有说话不当之处,还请皇上多多包涵。”
“怎么见外起来。”弘历轻抚富察玉竹的脸颊,笑道,“不如你我再生养一个女儿?养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乖巧懂事的。”
富察玉竹瞪了弘历一眼:“皇上还是不要胡闹。”
“朕没有胡闹。”弘历认真起来,“若是能再有一位公主,朕必将她捧在手心儿里,走到哪儿都带着。朕,朕陪伴潇碧的时间太少,朕对不住她。”
富察玉竹握了握弘历的手,窝进他怀里。
迎亲的队伍出京之后便加快马速,延丕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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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自幼长在宫里的公主吃不消,柔声说:“公主若是觉得路途颠簸,我让他们慢一些。”
“我没那么柔弱。”潇碧双手交握在一起,心里还像有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延丕勒知道他的王妃满心都是离别的悲伤,随口说:“我对皇上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迎娶公主,并非只是为了能得到皇上的支持,成为下一代汗王。不喜欢的姑娘我绝不会娶,耽误两个人的一生。”
潇碧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可是我听阿玛说,你还没见过我的面,便向阿玛表明要娶大清的公主。”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你的面?”延丕勒犹豫了一下,起身坐到潇碧身边,“你们回行宫的那一日,我便远远瞧见了,我知道,公主就是我这一生要找的那个人。”
潇碧笑着摇头:“你是没看过话本子吧?那些话本子时常会这么写,可是我不大信。”
“初时是容貌,后来是性/情。”延丕勒继续说着,“何况,依公主的性子,你若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只怕现在也不会坐在我身边,跟着我一道去漠北吧?”
潇碧想躲开延丕勒的手臂,无奈车厢狭窄,她也就只能由着他揽住自己。“你我拜过天地,行了大礼,还说这些做什么。”
“看来公主是喜欢我的。”延丕勒这种读了许多汉人书籍的蒙古人耍起无赖来更无赖,“你放心,到了漠北,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我漠北的军务大事,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参与进来。我延丕勒的王妃,在漠北的位置是这个。”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潇碧微扬起头:“到了漠北,你最先要做的事,难道不是争汗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