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危险与收益并存

炼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或者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那么多事情能容易办到。

塞恩过去曾以为巫师世界的骑士们过得很舒坦，至少表面上是那样。

但自从经历过炼体后，塞恩心知骑士们必然也有不为普通魔法师所知的辛酸汗水一面。

甚至对于很多骑士来讲，他们不仅仅流汗，有时候流的更多的是血。

至少在炼体一事上，巫师世界的骑士们必定比塞恩更加艰辛，并且花费的时间更多。

塞恩走上元素炼体一途，总归是走了很多捷径的。

首先，他不可能和骑士们一样，花费大量时间打熬身体，他没那个时间。

其次，塞恩对身体被动进化的强度要求，并不像同级别骑士那般严苛。

塞恩又不是靠身体吃饭的，他主要靠脑子。

由塞恩亲自设计并执行的炼体实验，相较于巫师世界普通骑士们的炼体过程，多了很多施法者们才会掌握的专业知识。

也得亏塞恩对人体解剖学研究较为了解。

不然换一个碧燃之火师门的其它师兄、师姐，虽然也有掌握一定碧火淬体奥秘，估计一般人也想不到塞恩的这种淬体方式。

在实验室中进行炼体实验，是痛苦并伴随着折磨。

以自己的身躯进行实验，果然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事情。

很多魔法师在拿自己进行实验时，都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因为实验就伴随着风险，魔法师们又是理智的人，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拿自己开玩笑。

只有塞恩这般心性坚定，且骨子里有一股狠劲的年轻魔法师，才敢直接拿着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躺在实验台之前，塞恩就想清楚了前后，并且认为代价在自己可接受范围之内。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

塞恩想尽快前往西方群岛进行游历，在黑域那般黑魔法师出没的残酷地界，没有足够的实力怎么能行。

炼体实验的第一次到第七次，均有不同程度的问题出现。

这些问题普遍都是小问题，唯有一次代价比较大一点，那是第四次，巨型实验仪器在塞恩的肩膀部位烧出了一个小血窟窿。

那次实验失误，把赛琳娜吓坏了，并且之后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帮助塞恩做这等“危险实验”。

好在后来艾琳及时回归了碧之源圣塔，并接手了赛琳娜的工作。

艾琳作为一级魔法师，她的精神力更高，对细微操作的把控更加精确。

并且一级魔法师的智慧，也能让艾琳在实验过程中跟塞恩相互讨论，提升实验的可行性。

果然，在艾琳接手第五次之后的炼体实验后，之后的实验过程便愈发顺畅。

直到第八次炼体实验开启，明面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各项数据以及塞恩的身体反馈，都标志着这种被动进化方案的可行性。

……

实验室里。

属于实验仪器的巨型轰鸣声渐渐消弭，巨实验室上方巨大的锥形实验仪器缓缓抬起，旁边装满特殊溶剂的罐子内液体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在用水晶球记录相关实验日志后，标志着今天的炼体实验暂时告一段落。

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比较刺鼻的味道，并且还融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种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艾琳更是通过研究化验得出，塞恩炼体使用的那些特殊溶剂，似乎对人体细胞有害。

包括已经被碧燃之火圣塔标定为二级战略物资的“碧釉”，与巫师世界人类的血肉之躯也不怎么相融。

只是因为塞恩掌握了碧火魔法，所以对碧釉中有害物质的抗性要多一些。

但有害物质就是有害物质，当塞恩选择这种极为冒险以及隐隐对身体有害的方式进行实力提升时，艾琳面庞中满是凝重与不解。

“正是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危险的方式提升自己。”

“你学徒期间也这么拼命？”将实验仪器大概处理了一下后，艾琳走到实验台前的塞恩身边问道。

此时塞恩仍旧是赤裸的模样，不过都是老夫老妻了，塞恩也不显尴尬。

一些实验过后的特殊痕迹出现在塞恩体表，这些痕迹类似于伤疤，但又不是。

除了塞恩的身体素质，在近十几次实验中有明显提升之外，包括他躯体的元素亲和力也有大大增强。

深呼吸一口气，在体表的痛感渐渐降低些许后，塞恩坐起身，从旁边拿起一件宽松的黑色魔法袍穿上。

对于艾琳的问题，塞恩一时间没有回答。

他的确和普通魔法师不太一样，这种近乎拼命的做法，估计少有疯子会做。

而事实上，巫师世界的魔法师们，由于怪僻的性格，和动辄喜欢解剖研究其它生物的行为，经常会被异位面生物诟病为“疯子”。

塞恩不过是疯子中的疯子罢了。

“我只是习惯这样，而且实验结果证明，这种淬体方式是可行的。”塞恩回答道。

“可行吗？用几十、甚至是上百年的寿命，换取阶段性的实力提升？”艾琳皱着眉头问道，她显然不太认同塞恩的观点。

“没有人会长命不死，一级魔法师的理论寿命是一千年，但很多魔法师还没活到那个年龄，就已经死了。”塞恩随口说道。

塞恩的话语，令艾琳顿时陷入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的朋友，同样想起了陨落在毒火绿焰世界战场的那些碧之源圣塔一级魔法师。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刚刚晋升一级不久，按照寿命来讲，未来的确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但事实结果，却是他们死在了毒火绿焰世界，或许只有尸体及骨灰被运回来，甚至或许连骨灰什么的都不复存在。

他们为什么会身陨在那里？除了运气极差之外，根本性因素在于实力不够。

毒火绿焰世界的战争，并不是什么艰苦卓绝的战斗。

由于参战巫师文明军团的强大，几乎整场战争都是一路平推，并且最终顺畅的结束。

只是中期存在些许意外和阻顿罢了。

绝大多数陨落在毒火绿焰世界的巫师世界魔法师，都是第一次参加位面战争的新人。

经验短缺，并且实力也不够。

反倒是那些老牌一级以上魔法师，折损率甚至还不到5%，这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