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相似的经历

娜塔娅还需要在休养区静养恢复身体。

包括塞恩和伦娜也是刚从险地出来，要塞指挥部暂时没有给他们下发任务，两人的身体状况倒是没有大碍。

在地底熔浆河中的几个月淬炼，起初的确对他们的身体负荷造成极大损伤，但现在基本都已经修复过来，并且还在原有基础上大有精进。

脱困才没多久的塞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度投身于实验中。

不论是地底世界的经历，还是伦娜此时近乎完美的进化形态，又或者是他即将迈入三级水准的自身状况。

这些都是塞恩可以直接上手研究的实验课题。

特别是后者，塞恩有预感，哪怕他现在没有解开黑暗之火余烬的表层奥秘，只依靠他原有的法术底蕴，也足够完成三级魔法师所必须的元素质变过程。

也就是说，只要塞恩想，他现在随时都可以晋升三级。

……

发生在阿卡列平原的大决战虽然已经结束，但并不代表整个古莫位面的战争就彻底结束。

四级戈娄地蚯之王还在逃窜，巫师世界军团还需要对这个世界的其它地域进行控制、占领，特别是那与地表同等广袤的地下世界。

塞恩早在刚回到要塞主基地时，就从指挥中心那里收到了五级魔法师黑暗之火想要接见他的消息。

但一直至战争趋于结束，塞恩都没能见到这位大师。

自阿卡列平原大决战结束后，整个古莫位面的战争，总结而言，又持续了近三年时间。

主要还是古莫位面的面积着实不小，又有更加广袤的地下世界。

虽然挡在巫师文明入侵军团面前的抵抗力量已经微乎其微，但要想占领、征服这么多地域，也不是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塞恩一行三人共在古莫位面签署了五年的战争合约。

但在战争大体进行到第四年时，基本就没有任何作战任务下发。

大量的编外骑士、魔法师军团，从这一年开始，渐渐从古莫位面撤离返回巫师世界。

如今还驻扎在古莫位面各地的，大多是黑暗之火圣塔的注册魔法师。

不过这些魔法师的数量也不太多。

塞恩虽然是一个外人，但因为亲身参与古莫位面战争的缘故，几年时间下来，也接触到不少黑暗之火圣塔的秘闻。

好像整个黑暗之火圣塔，目前正面临大量注册魔法师脱离圣塔的困境。

这股脱离风潮，不仅仅表现在古莫位面的作战军团身上。

甚至连远在巫师世界，黑暗之火圣塔的那群学院派魔法师，也开始大批量脱离。

五级魔法师黑暗之火凭借规则漏洞，在大决战时“误伤”众多本圣塔注册魔法师的恶果，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彻底爆发了出来。

这几年时间里，这位黑暗之火大师顾不上召见塞恩，除了是因为忙着追剿那头戈娄地蚯之王外，估计圣塔正在面临的困境和脱离潮，也让这位五级魔法师焦头烂额。

几乎所有圣塔注册魔法师在加入一方圣塔后，都会跟圣塔签署固定年限的魔法契约。

圣塔不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初碧之源圣塔的阿基米德大师离开时，之所以能带走一票直系徒子徒孙，也是露涟蔓看在阿基米德大师为圣塔服务多年，劳苦功高，所以没有追究那些还在契约期限内魔法师的违约行为。

不然，无故脱离圣塔，也是要给圣塔方面支付一定赔偿的。

眼下黑暗之火圣塔正在发生的脱离潮，塞恩不清楚那些注册魔法师是否都交了足够的违约金。

不过仅依他这段时间所见，黑暗之火圣塔的注册魔法师数量，就已经锐减了六成。

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如此大规模的脱离行为……塞恩更倾向于，那位圣塔塔主没有向这些注册魔法师索要违约赔偿金。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件事总归而言，还是这位塔主做的不地道。

他如果真的向所有魔法师索要违约金，就算能暂时遏制住大规模的脱离行为，但他的名声经过这次发酵之后，绝对是臭的不能再臭。

哪怕钻了巫师文明的规则漏洞，可以免于惩罚，但相信也绝对不会再有魔法师加入其中。

一个没有正式以上魔法师加入的空壳圣塔，还能算是圣塔吗？

黑暗之火大师没有向所有脱离魔法师索要违约金的行为，也可以算是他留了一份香火情。

……

可能是最近的氛围有些压抑，也可能是古莫位面的战争趋于结束。

特别是半年前，这个位面南方又发生了一次大战，据传黑暗之火塔主已经生擒了戈娄地蚯之王。

塞恩本来瞅着战事基本结束，他与黑暗之火圣塔的雇佣期限也接近到期。

他准备带着娜塔娅、伦娜两女离开这个低级位面，返回巫师世界时。

五级魔法师黑暗之火，突然冷不丁的召见塞恩。

黑暗之火召见塞恩的地点，位于盘旋在这个低级位面高空中的巨型空间要塞。

由于大量圣塔注册魔法师的脱离，以及绝大多数参战骑士、魔法师军团先后从这个位面离去。

因此，这座拥有三万米直径的空间要塞，在塞恩到来后，显得空旷、寂静不已。

塞恩是在主控制室见到的这位强大五级魔法师，诺大的主控制室，除了这位塔主之外，此时仅有零零散散十来个低级魔法师，负责起了最基本的运营维护。

主控制室内的景象，也间接体现出黑暗之火圣塔的萧条与落寞。

倒是这位黑暗之火大师并没有表现出多少颓意，在见到这位大师的第一眼，塞恩就不禁身体一震。

之前在位面战场上，因为隔得太远，塞恩没有什么太深的感受。

但此时近距离直面这位五级魔法师，塞恩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当然不是因为塞恩认识这位塔主，而是塞恩在这位塔主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特质——属黑魔法师的气质。

对方平静且安谧的黑袍下，塞恩仿佛看到了一个桀骜不驯且漠视生死的眼神。

塞恩当年怎么说，也在黑魔法师群体中混过相当长一段时间，也曾去过黑域境内。

眼前这位黑暗之火大师，与那些黑域黑魔法师的唯一区别，估计就是他的那种嚣张与桀骜没有彻底表露出来，而是深压在了魔法袍之下。

这绝对是一个没人能惹得起的强大魔法师！

塞恩的师伯加加鲁虽然也有无比暴烈的气息，但与黑魔法师这种冰冷到极致的变态气质，完全是两个极端。

塞恩并不认为黑暗之火大师是一位黑魔法师，巫师世界无比完善的规则机制，还不至于让一位黑魔法师公然在巫师大陆建立圣塔。

气质并不能说明什么，塞恩也无需担心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黑魔法师。

“呵呵，你这个小家伙似乎很对我的口味。”

“嗯……你和我这些年接触的其它小家伙们有些不同。”黑暗之火大师一上来就低沉的笑道。

他的这阵低笑，算是打破了周围环境中的冷寂氛围。

“我学徒期间，曾被黑魔法师掳去，后来幸得被圣塔所救。”

“现在我是绿源之地碧之源圣塔塔主的弟子。”塞恩恭敬答道，既表明了自己的出处，又有意无意点出了自己的靠山。

不得不说，塞恩对这群黑魔法师是有一定忌惮的。

从这位黑暗之火大师敢下令朝己方魔法师军团开火，就能看出，这一定不是一位拘泥于常理的存在。

他能看出来黑暗之火大师具备一丝黑魔法师特质，黑暗之火大师自然也能看出来塞恩有别于寻常普通魔法师的气质。

事实上，少年时期的魔索布拉城经历，一直影响着塞恩。

虽然他这些年改变了不少，但一些本质上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因此，塞恩也知道黑暗之火大师为什么会说自己会对他的口味。

果然，在听到塞恩的回答后，黑暗之火大师明显有了一个愣怔。

紧接着，他以无比阴沉和低冷的声音桀桀笑道：“原来是这样，真巧啊！”

“我也是当初从黑魔法师手中被解救出来的学徒。”

“得亏我当年只是准魔法师，还算是学徒级别。”

“不然那时若是已经晋升一级，怕是直接要被那群执法骑士和魔法师抹去，成为他们任务簿中的一笔功绩！”黑暗之火大师嘿嘿笑道。

听罢黑暗之火大师的回答，塞恩也明显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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