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华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
温婉笑得很温婉:“傅瑾那么出色、出身也好,其实与沐小姐才是最般配的。倾慕或许把你当做小妹妹,看在赵老的面子上肯定会对你格外好一点,但是让傅家的人看到你们走得太近,总归是不大好的。”
末了,又道,“别怪我多管闲事,万一再叫他的女朋友看到,又要闹出不好听的闲话。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来提醒你的,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呢!”
又来暗示自己是言倾慕的女朋友了。
曦华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又没有女朋友。”
温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住了两人往前走的脚步,定定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扬得很饱满:“娱乐圈里的人谈恋爱,又怎么会告诉别人呢?他是艺人,又有那么多的女粉丝,这种事是不可能透露出去的。”
曦华皱眉,反问道:“赵家照顾他那么久,把他当家人,他谈恋爱会瞒着我们家老爷子吗?”
温婉似乎没想到这一层,微微一愣。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说法把事情滴水不漏地圆上去。
刚要开口。
曦华惊讶的声音先出来了:“你们两在恋爱?所以,刚才温小姐是在和他发信息?”
温婉表情瞬间变得十坦然而理所当然,直直盯着她笑,试图将对方盯到心虚,以正牌女友的身份警告对方不要再有任何心思。
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正面承认:“只是寻常闲聊而已。”
曦华逗弄她逗得很有趣,眉眼轻弯:“温小姐,你知不知道只有没立场的人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来宣示主权,恩?”
温婉表情微僵,又瞬间恢复如初,挑眉自信道:“沐小姐不信?还是沐小姐以为自己特别到,能让倾慕不顾你是傅瑾未婚妻这件事吗?”
曦华懒然一笑:“我对他是不是特别,跟你没关系,你该关心一下你自己,对他来说是不是很三八。”
温婉一时间并没有领会到她话里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愠怒。
但下一瞬,她清楚了。
是低低沉沉的男音,亲昵而宠爱的轻唤着:“曦曦。”
曦华朝她身后的方向笑了笑:“言倾慕,我在和你的女朋友聊天。”
言倾慕身处娱乐圈,又怎么会不懂这是哪一出。
眼神淡淡掠过温婉僵硬的面孔,大长腿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缓缓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发顶:“小孩子瞎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交女朋友了?”
曦华难得露出清俏的表情,清脆而天真:“温三小姐啊!怎么,你想否认?”倚着雪白的墙壁,懒洋洋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外人,你要是当着人家的面否认,可就太不是男人了。”
言倾慕失笑,曲指在她眉心轻轻一点:“小家伙,有些话不好乱说的。”眸光流转之间看向了温婉,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温和,“温小姐?”
与他离得很近。
不过一臂而已。
温婉看着他温柔的看着一个人,那是人前从不会有的表情,而这样的温柔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口。
她也是豪门千金,美貌一等一,事业有成,自认根本不差那个女孩什么,凭什么她得不到他的目光!
温婉忍不住看着他,但是他秋霜似的眼神又让她浑身僵住,不知所措之下的心虚几乎压抑不住。
咬了咬唇,嗡声道:“不、沐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言先生的女朋友。”
曦华像是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奇怪道:“言先生?你刚才不是这么……”
温婉有些难堪,面上青了白,白了又红,大声道:“沐小姐!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说过!”
曦华皱眉,表情就很不高兴。
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手机。
温婉想抢回来,但显然没能成功。
小姑娘点亮了屏幕给言倾慕看,执拗地想证明不是她误会:“你们都这么亲密的拍照片了,还说不是?”指了指楼道里的监控,“刚刚左一声倾慕,右一声倾慕,叫得明明就很亲热啊!被抓包了还不承认,我又不会拿你们的新闻去换钱!”
温婉刚才一心想着让对方离言倾慕远一点,忘了避忌监控了!
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僵硬难看。
她们有过几次合作,也有过情绪拉扯的对手戏,但是一向冷淡的男人在镜头外从不与任何女演员走得近,倾慕,并不是谁都能叫的,尤其是她们这些比他更晚出道的。
言倾慕看了一眼照片,认出是哪里拍的。
耐心解释道:“这是上个月发布会现场的合照。”
曦华好夸张的掩了掩唇,把手机还给了温婉:“真的假的?”
言倾慕拿自己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回音,是一张大合照,递给她看:“全剧组人员都在。”
曦华啧了一声:“裁得不错,都看不出来还有其他人呢!”又追问道:“其他女朋友?”
言倾慕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就跟伺候小猫儿那样:“没有女朋友,爷爷说了,我的婚事得他做主,我哪敢不听话啊!最后还得让你说过关才行,不是吗?”
这感觉真是跟触了电一下,难怪小猫咪都喜欢呢!
曦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避开了。
看看他,再看看她,表情变成了替温婉尴尬:“温小姐,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还是不要去别人家闲事的好。当然了,屏保放谁的照片,也不是我能管的。”
温婉不管是出身、美貌还是事业,都是极其出挑的。..
一向追求者众多,只有在言倾慕这件事上她没有能够轻易成功。
知道他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星粉丝都是直接扔出去的态度,所以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矜持而温柔的,哪怕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告白都是暗示。
因为怕被拒绝的太难看,也怕以后被他看轻看贱,即便几次暗示都没有得到回应,但起码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一样,至少她还有机会。
偏偏他却对这个小贱人那么不一样。
嫉妒在她的胸腔里发酵、膨胀,几乎冲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