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思琪温柔浅笑,把怀里的香囊递给他,“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你看到我妈给我爸爸求了一个平安符,说上面绣着的花纹好看,我妈说也给你去寺庙求一个,
谁知道还没等她去你们就搬去了唐省了,后来我妈总说欠你一个开光的平安福,她不在了,我重新做了一个替她补上。”
沈青松看着眼前的平安符,黑色如墨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柏思琪见沈青松不接,咬唇有些不安的说,“一晃十年了,我也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只是想替我妈完成一个心愿,
你不知道,后来两年,每当我爸爸提起你的时候,我妈都会念叨这件事,觉得没及时给你做好很对不起你。”
沈青松仍旧没接,淡声说,“我平时不带这些东西,留下也是浪费,你给西西吧。”
柏思琪抬头,眼眶微红,“你是怕顾瑾介意?我可以跟她去解释。”
“顾瑾不在意这些小事,是我自己介意,不想她的丈夫身上带着别的女人送的东西。”沈青松淡声说。
柏思琪没想到沈青松会说的这样直接,一下子愣在那,一张脸被羞耻的通红,不由的攥紧手里的平安符,“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想念我爸妈,想为我妈做点事,她那个时候很喜欢你,我以为我替她给你做了平安符,她在天上看到也会高兴。”
沈青松想起小时候柏思琪的母亲对他的确对他很好,那时候他们家三个男孩子,俗话说的话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沈家饭总是不够吃,他自己三天里有两天饿着肚子,柏母知道后,总是在他去上课的时候给柏父做吃的,,然后会叫着他一起吃,不是饭点来送饭,他渐渐明白柏母是为了他,心里很是感动。
那个时候谁家都不富裕,他不想吃柏家的口粮,柏母还会责备他。
那种责备里,是对他善意的疼爱。
想到柏家父母,沈青松对自己拒绝柏思琪有一丝愧疚,可是他仍然不想佩戴任何除了顾瑾做的东西,虽然他家顾瑾懒的很,很少给他做过什么。
柏思琪见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沈青松仍然不肯接受,一下子涌上来无限委屈,抬手将平安符塞在沈青松手里,哽声说,“你就当这是我妈做了送给你的,你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扔了吧。”
说完捂脸扭头跑了出去。
沈青松皱眉看着柏思琪的背影,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平安符,心头涌上来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走到书桌后,打开最里面的抽屉,把平安符放了进去。
他真心感激柏家父母当年对他的恩情,否则也不会如此照顾柏思琪。
他想,如果柏家父母真的有在天之灵,知道自己照顾了柏思琪也会安心的,也不会计较这些微末小事。
柏思琪离开荀家,走到偏僻的地方,拿出纸巾擦了一下眼睛,很快冷静下来,开始揣测沈青松的心思。
他到底有没有想对她那样的想法?
如果他想,却顾及顾瑾,为什么一个平安符都不敢收?
可是韦香说的也对,又不是亲妹妹,把她留在家里还能为了什么?
沈青松肯定是对她有感情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心里有了计较,柏思琪从怀里掏出一只耳环,戴在自己的耳朵上,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往荀菀的房间里走。
荀菀正闲的没事儿干呢,听说柏同志来了,亲自出去迎接,满面笑容的招呼,“思琪快来。”
柏思琪打开房门进去,温柔地笑着说,“一大早就想喝你房里的咖啡,不会打扰到你吧。”
“什么打扰?我正闲着无聊,你来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荀菀起身对院子里的保姆说了一声,“把厨房刚给我煮的燕窝端来。”
她领着柏思琪的手进屋,惊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说完打量柏思琪身上的衣服,“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柏思琪带着几分羞/涩的低头,欲言又止,“刚才在青松房里出来的匆忙,忘了穿外套。”
荀菀眼珠一转,笑的意味深长,“姐夫今天没去上班?顾瑾呢?”
“顾瑾去铺子里了,沈青松今天休息,在书房看文件呢。”柏思琪语气故意带着些许不自然。
荀菀看柏思琪羞/涩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心里冷笑,她之前想笼络柏思琪,带着她四处走动,想着她万一借着沈青松的势攀个高枝,自己将来也能多一个棋子,没想到原来这小姐心更高,看中的是沈青松。
是沈青松,那就更好了。
荀菀笑容更深,在柏思琪脸上一打量,问说,“怎么你的耳环还少了一只?”
柏思琪故作惊讶的去摸耳朵,随即脸上一红,“大概是掉在了青松的房间里,回头去找找。”
荀菀笑说,“还找什么,回头让我姐夫送你一对新的就是了。”
柏思琪抿笑不语。
“西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荀菀关切问说。
柏思琪说,“江伯母那边派人来说让西西和江艺泽少爷去玩儿,西西去江家那边了。”
她说完故作不解的说,“江伯母不知道什么意思,早晨送了一些衣服和一盒首饰过来,之后又让西西去他们江家玩儿,还跟我说青松如果喜欢我,她可以做什么之类的,她说的含糊其辞,我也没弄明白她什么意思。”
荀菀捧着咖啡杯,心里一沉,难道韦香得到了什么消息,要在中间撮合柏思琪和沈青松?
她费心费力的笼络了柏思琪这么久,可不能让韦香得了先机。
她心思一转,笑说,“我把你当自己的亲姐妹一样对待,所以有些事得提点你,我们荀家和韦香关系不怎么好,特别是我妈,我外婆就是被韦香害死的,所以我姐夫对他们的态度也似是而非,你最好还是不要跟他们走动太多。”
柏思琪吓了一跳,“原来是这样。”
荀菀但笑不语,端着茶慢喝。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就捅了篓子,给青松招惹麻烦。”柏思琪小心说。
“也没那么严重,不知者不怪,再说我姐夫疼你,你就算做错了什么,姐夫也不会舍得责怪。”荀菀安抚笑说。
柏思琪面露羞窘,“荀菀千万别这样说,顾瑾如果是听到才该误会了,沈青松对我好,是因为小时候的情义。”
“我姐夫是念旧的人。”荀菀说。
“是啊,我心里很感激,一直想着为青松做点什么才好,可青松身边有顾瑾,还有保姆,什么都不用我做。”
荀菀说,“顾瑾、现在顾瑾也是不方便,所以那方面还得你多操心。”
柏思琪故意说,“那也有保姆。”
“有些事保姆怎么能代替?”荀菀压低了声音,暧/昧的说,“女人十月辛苦,男人也忍得辛苦,尤其是我姐夫这个年纪,哪一天能没有女人?”
柏思琪心头砰的一跳,含糊说,“那到是。”
“顾瑾再厉害,也不能天天缠着沈青松,谁要是能给她分担分担,也是帮了沈师。”
柏思琪含糊说,“可是顾瑾不让沈青松接触别的女人,青松恐怕也不敢。”
荀菀说,“没事儿,有些事只要你有了实在,还怕没有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