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立是后半夜走的,趁着夜色离开,回了郊区的房子。
柏思琪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恨江新立,恨顾瑾,恨荀菀,目光由绝望渐渐变成麻木,觉得老天对她太不公平,喜欢的人嫁不了,不喜欢的人又甩不掉,未来一下子变的灰暗没了希望。
第二天早上天大亮了,柏思琪才起床,李嫂子进来给她梳洗,柏思琪将她敢出去,选了件高领的衣服穿上。
梳好头发,谭姐进来说,“柏同志,那位龚先生又来了,您见吗?”
如果是之前,柏思琪肯定不见,可经过了江新立的事,她心思已经变了。
江新立看来是缠上她了,想要嫁沈青松又没有希望,那龚宏杰也许是个不错的归宿,还能摆脱江新立的纠缠。
嫁给龚宏杰做不了人上人,但是荣华富贵肯定是有的,后半辈子也算衣食无忧。
看龚宏杰对她这么伤心,以后想必也会听她的话。
衡量再三,柏思琪点头,“让他等会儿。”
谭姐有些意外,什么都没说,出去告诉龚宏杰了。
柏思琪昨晚没睡好,脸色稍显苍白,她拿了粉底涂在脸上遮掩苍白的神色,然后涂了腮红,画了眉,涂了口红,让李嫂子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衣服。
出了家门,龚宏杰见到她果然眼前一亮,脸上的笑更温和,“思琪。”
柏思琪温婉地笑说,“之前病了一场,怕你担心才没说,让你跑了几次实在是过意不去。”
“病了?”龚宏杰顿时眉头一皱,关切说,“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吃了两天药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龚宏杰目光暗淡。
“没有。”柏思琪稍稍地垂下眼眸,面色娇羞。
龚宏杰笑说,“你爱听的那家店上了新的戏,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柏思琪高兴应声。
依旧是那天的地方,那天的包厢,酒也是一样的,柏思琪喝了小半瓶,被龚宏杰抱到里面,龚宏杰稍稍试探了一下,柏思琪没拒绝,两人滚到床上,衣服散了一地。
等到戏散场了,柏思琪窝在龚宏杰怀里,问说,“你会娶我吗?”
龚宏杰握着她的手,非常柔情的说,“当然会。”
“那你不怕外人说闲话?你哥哥嫂子会同意吗?”柏思琪瞄着龚宏杰的脸色,两人毕竟之前还有亲戚关系,如果要结婚少不了被别人乱嚼舌根子。
“我是个生意人,不从政也不从军,我想干什么没人管,别人说什么也不关我的事。”龚宏杰捏着柏思琪的手指在手里看你,“你要是担心我哥哥嫂子那边,不如明天我就带你回家,看看他们什么态度。”
柏思琪心里对龚宏杰的态度满意,嘴上说,“是不是太快了?”
“我想尽快娶你回家,我一定会让哥哥嫂子同意。”龚宏杰目光殷切的说。
柏思琪娇羞点头,“你看着吧。”
两人回去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和沈青松的轿车赶在了一起。
柏思琪看着沈青松从轿车走下来,心中滋味复杂,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惜……
沈青松挽着顾瑾的手,顾瑾即便穿着宽大的衣服,肚子也已经十分明显,然而背影依旧纤细,从后面看仍旧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一般。
龚宏杰目光掠过顾瑾,眼底闪过惊艳,很快又敛去,仍旧一副温和谦谦有礼的模样。
几人见面,龚宏杰先上前两步向沈青松问好打招呼,神色恭敬。
柏思琪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后她如果做了龚宏杰的妻子,恐怕回一趟荀家都要经过顾瑾的同意了。
沈青松神色很浅淡,“龚先生不必多礼。”
顾瑾说,“思琪,要不要请龚先生进去坐坐?”
不等柏思琪回话,龚宏杰忙恭谨的说,“不敢叨扰沈师长和师长夫人,我将思琪送到便告辞了。”
柏思琪不愿意看见龚宏杰在顾瑾和沈青松面前卑微的模样,以前也就算了,今天以后他们两人同为一体,龚宏杰没脸,她也觉得一起跟着丢人。
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柏思琪说,“天不早了,你就回去吧。”
“好。”龚宏杰温顺一笑,对着沈青松和顾瑾再次打招呼后,慢慢地开车离开。
其实龚宏杰也不想让自己这样的卑躬屈膝,然而对面男人气场太强,他不自觉的低头,不敢直视。
进了家门,顾瑾让沈青松带着段杨泓先走,自己在后面和柏思琪说话。
“思琪,你和龚先生的事儿定了?”顾瑾问说。
这话落在柏思琪耳朵里,就变成了顾瑾巴不得她快点结婚离开荀家才好,她娇羞低头,“还没有呢。”
“那他家里人知道吗?”
柏思琪羞/涩说,“宏杰说这两天就带我去龚家见他哥哥嫂子。”
顾瑾点头,语气温柔却冷淡,“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你把沈青松当哥哥,我就也把你当妹妹,所以还是要多说两句,
如果龚宏杰真的想娶你,应该趁早找人上门提亲,免得你们以表嫂子和表弟的身份,总是这样进进出出,对你名声有损,
当然现在不是从前那个封建社会,民风还是比较开化的,我只是觉得如果龚宏杰有心想要和你继续走下去,当然要摆出一个态度。”
柏思琪脸色明显的变了变,窘迫地说,“我会在意,不给荀家添麻烦。”
“思琪你误会了我的意思,结婚之前女孩子的姿态,关乎男人以后对你的态度,我是希望你被龚家人重视,这样以后你嫁过去他们才不敢轻视你。”顾瑾说完淡笑一声,“你是过来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柏思琪挤出抹笑,“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记着了。”
“嗯,天要黑了,西西肯定着急了,有时间我们再聊。”顾瑾浅笑。
“嗳。”柏思琪应了声,笑了笑往他们房子的方向去了。
等一转身,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顾瑾就差指着鼻子骂她不知廉耻了,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意思,她不就是想说自己和龚宏杰没有一个说法,私下来往等于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