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最近有了新的烦恼,良贵君的生辰快到了,上次良贵君过生日时,他便有些不满意他送的东西,但鉴于他是新婚夫郎,良贵君也没有和他计较太多。
前几日,青樾回了一趟沈府,父亲千万的叮嘱他这回一定要好好琢磨送给良贵君的生辰礼物,别在叫人挑出不满来了。
尤其是最近他和八皇女的关系有些僵硬,他又长时间的被留在宫里生活,父亲很担心这样下去,他们夫妻的感情会越来越淡化,如果良贵君在不喜欢他,他以后几十年的人生要如何度过。
青樾看着父亲为他愁苦的样子,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争气了,他都嫁人还让父亲为他操心。
他离开家之前又去看了眼祖父,祖父拉着他的手安慰他,说没有哪个女人年轻时不花心的,叫他不要因此便和八皇女生分了,叫他要拿出主君的大度,要和八皇女其他的男人好好相处,这样八皇女便能看到他的好,以后会更加敬重他的。
青樾勉强的笑着一一都应下了,他知道祖父和父亲都是为了他好,才把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拿出来说事,只是为了宽慰他而已。
其实,青樾自己真的不在乎这些事情的,可他不能和任何人说,他越是解释大家越会同情他,越会觉得他真的被八皇女伤了心,所以大家劝慰他的时候,他只要安静的听着就好了。
青樾从沈府出来后,又回八王府住了几天,他是想在家里和八皇女商量一下,关于良贵君生辰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在家里等了八皇女三天,却没有等到她的人影。
八皇女不在宫里也不在家里,那她人去哪里了呢?青樾又急着要回宫里去,只好把八皇女院子里的灵雅叫了过来问话。
他这才知道八皇女这回有可能对初墨动了真心了,灵雅原是八皇女屋里头的人,良贵君也说过,如果灵雅有孕了就给他抬身份,所以他嫁过来后,便给灵雅停了避孕的药物。
可今日灵雅说他已经从八皇女的屋里搬出来两个月了,现在伺候八皇女贴身的事都是有府里的姑姑在做的,他现在只管院子里的琐事,他也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八皇女的面了。
青樾看着脸色暗淡的灵雅,只得安慰他几句又赏了他一些东西才叫他回去。
他心里咯噔一声疑惑起来,八皇女这是要做什么?要为初墨守身了吗?她要把这府里的男人都赶出去了吗?
青樾这时才真的开始有些担忧了起来,他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皇女和正君合离过,即使这个正君做了太多恶毒的事情,皇上和皇后也不许有人动正君地位,但如果这个皇女非要合离呢?
八皇女为了初墨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合离的正君?
怪不得今天父亲一在的和他说,叫他好好伺候良贵君呢,他们在外面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是不是母亲在朝上听到了什么,还是大姐在贵族女子中玩耍时听到了什么?
青樾这才知道他这段日子被关在宫里,简直就是与世隔离了,虽然他远离了之前一直不喜欢的正君之间的聚会,但他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关于朝廷和皇女们之间的消息。
青樾心情烦闷的坐在窗下的软塌上,脑子里想着这些日子里的所有的事情,他最近是不是太过忽略八皇女了,才导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居然一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正君当的很不称职?如今他要怎么做才对?
青樾心情不好,白芷也不敢过来催青樾回宫去,但他们出宫的时候,和荣帝卿说了三日后便回去的。
可今天已经是出来的第四天了,白芷看着天空中的太阳已经从正中央开始慢慢的西斜了,他才一跺脚进了屋子。
“主子,晌午都过去了,咱们是不是要回宫了啊?”白芷轻声的试探的问道。
青樾这次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外面的天,他居然发呆了一个上午,现在是该回皇宫去了,他要去初墨那里看看他知不知道八皇女最近在忙什么。
青樾想到这里,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是都混到了什么地步了啊,他要想知道自己妻主去哪里了,还要去问别人才知道。
他心里这样一调侃自己后,他突然看开了许多事情,他现在无论怎样担忧,八皇女该娶哪个男人还不是照样娶,他能做的了谁的主呢,到时候不还是她过她的日子,他过他自己这样清淡的日子,以后和现在又有什么分别呢。
青樾伸了伸有些麻了的胳膊,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心情又愉快了起来,语气轻快的道:“回,收拾收拾现在就走。”
他找不到八皇女就算了,良贵君的生辰他就自己做主,良贵君喜欢富丽堂皇的东西,那他就什么贵送什么,反正都是从八皇女身上出的,他也用不着为这个心疼。
青樾这里才解决了一个烦恼,等他到了荣帝卿的宫里的时候,便看见白兰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荣帝卿呢。
“这是怎么了?”青樾见一屋子里的宫人都是愁眉苦脸的。
白兰听见青樾的声音,脸上一乐的转过头来,“正君您可算回来了,您快帮奴才劝一劝帝卿吧。”
青樾走到荣帝卿身边时,才发现荣帝卿一脸怒气的瞪着他,气道:“我就是要出去看看四姐,他们说什么也不放我出去。”
“四殿下?”青樾看了一眼白兰问道:“怎么回事?”
白兰小心的看了一眼荣帝卿的脸色,见荣帝卿木着脸看着窗外,他才委屈的解释道:“四殿下前几日去京郊办事时不小心落水了,回来后便生病了,这不今天帝卿非要去看四殿下,奴才不也是怕病气过给帝卿,才拦着不让去的嘛。”
“太医都说四姐好的差不多了,我这才想去看一看她,我之前身子不好的时候,四姐隔三差五的过来瞧我,青樾你说,我怎么能不去看一下呢。”荣帝卿转过头气的狠狠的白了一眼白兰,又委屈的看向青樾道。
青樾知道现在大家这是等着他评理呢,可白兰说的对,荣帝卿身子太弱了,他还怀着孩子谁敢放他出去啊,可是如果不让荣帝卿出去,荣帝卿气又不顺,万一动了胎气,他们谁也承担不起责任啊,他这是要劝哪头是啊。
青樾正愁的不知道要怎么说,这时突然听见白春说道:“不如正君代帝卿走这一趟吧,这样帝卿也放心,奴才们也安心。”
青樾最近巴不得的离四皇女越远越好,此时听到白春这么说不悦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个白春就是之前四皇女下江南的时候,特意留在青樾身边的人。他是四皇女的人,所以平日里青樾不怎么吩咐他做事的,也不好对他说些重话。
荣帝卿听见白春的话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的对着青樾道:“四姐病了,青樾你也得去看一看,你忘了四姐从江南回来还给你带了东西呢,正好你去一趟也替我问候一下。”
“那个……”青樾实在不想走这一趟的。
“别那个了,别人去我不放心的。”荣帝卿打断青樾的话后,又对白兰道:“快去把我给四姐准备的东西都拿过来,在替青樾准备一份。”
“诶。”白兰马应道,又对青樾哀求道:“正君您就走这一趟吧,救救奴才们。”
“行了,快去吧。”青樾无奈的应了这份差事,他只希望四皇女病的连床都起不来了,他也不用和她说太多废话去去就能回来。
荣帝卿看着青樾郁闷的拿着东西出了门,他其实也不想逼青樾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但四姐有紧急的东西送到他这里来了,她最近几日又不能来他的宫里。
他怕耽误了四姐的事情,他又不敢让奴才们去送,怕路上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好,他只得拖着病体亲自去四姐那里一趟了,好在青樾及时的回来了,他除了他自己以外只信任青樾的了。
青樾走到四皇女住的梧桐殿的时候,宫殿里静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宫人在。
青樾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他只是听说四皇女不喜欢宫殿里人多,所以梧桐殿里没有多少奴才的,但这样也太冷清了啊。
他一个妹夫来四皇女这里,他总觉得不自在,所以他拒绝了白春和白芷要跟着来的想法,他想着自己一个人不惹人注意,来了快快走就是了。
青樾拿着荣帝卿准备的东西,掀开正殿门外的帘子进了屋子里的时候,便闻到了屋子里浓厚的药汤味道。
他刚想开口叫人,便听见里面屋子里有人哭泣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青樾便站住了没有在往前走,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这时里面传来了四皇女的声音: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向本王诉苦的啊?
“当然是来看望四殿下的了。”初墨浓浓的鼻音想起,他之前听见四皇女落水了,就十分的担心她,但御前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时抽不开身来看她。
今天好不容易轮到他不当值了,他一早梳洗好后,便打算来看四皇女,没想到枕熙先来看他了,一来就把他好顿教训。
“老八说你最近同她生气了,不爱搭理她了。她叫我进宫的时候,替她问问她哪里做错了。”枕熙板着脸的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初墨,又气道:“你这是在同谁闹别扭呢啊!你知不知道最近你嫂子正求八皇女给她办事呢,你不上杆子的去和人家说好话,到先给人家甩上脸色了,是不是看八皇女最近对你太好了,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啊!”
初墨小声的辩解道:“没有,我就是最近太忙了,御前的事情太多了。”
“你自己心里好好琢磨琢磨我以前和你说的话。”枕熙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初墨,“等八皇女回来后,赶紧的和人家道歉去。”
初墨等枕熙走后,自己缓了一下心情,才来梧桐殿看四皇女的,谁知道才刚说了两句话,四皇女见他脸色不是很好问了一下,他心里的委屈便冒了出来,一下子眼泪就从眼眶里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青樾本来打算转身出去的,但听到屋子里的男子的声音后,他便愣在了原地,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青樾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屏风的后面。
他站在那里微微探出头往里面一瞧,四皇女披着毛毯靠着大迎枕坐在南窗户下,初墨就坐在她身旁整个人趴在她肩头上哭呢。
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初墨不是和八皇女在一起了嘛,四皇女这里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青樾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了,他捧着东西慌忙的转身跑了出去。
他之前只听说皇女们都和初墨玩的不错,但这些皇女里不包括四皇女的啊,所以之前他还曾好奇过,怎么四皇女偏偏不在这里面呢,原来只不过是人家隐瞒的好啊。
青樾捧着东西慌慌张张的又回了荣帝卿这里后,才发现东西刚刚忘了放下了。
他看着疑惑的荣帝卿,只好扯谎道:“我去时,梧桐殿没有人,我只好又回来了。”
“四姐身子还没有好,她又去哪了呢。”荣帝卿自言自语的说道,却见青樾满脸通红,他又担心道:“瞧你走的满头是汗的,快去换一身衣衫再过来。”
青樾出了荣帝卿的屋子,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又不是他偷偷和别人在一起被人撞到了,他有什么可难为情尴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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