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能给的一切都给她。
我们在一起三年,每一次我都期盼着她能跟我开口要些什么,只要她要,我就什么都能给。
可是她从来不开口。
她像是一个完美的恋人,懂事,乖巧,不过问我为什么凌晨三点才回家,也不会打听我过去的生活。
可是太完美了,与我当初见到的连未之仿佛判若两人。
但是没关系,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一直对她好。
直到我见到了助理拍给我的那份房产证书。
我不记得那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工作在公司,睡在公司,连轴转了三天。
第四天我回到家时,却看见连未之正在平静地修剪着花园里的花草,见到我,连声质问都没有。
那一刻,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报出了一个最近缠着我的小明星的名字。我说,昨天我跟她在一起。
连未之的手一顿,可是下一秒,她却说:「是吗,我知道了。」
于是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已经不爱我了,或者说,从来没有爱过。
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连未之找了个跟她相像的女孩,叫吕宋。
她让那个女孩学着她的模样,然后靠近我。
我很想问,连未之,你是把我当成冷血动物了吗?
是觉得一张脸,就可以代替三年的感情吗?
可是表面上,我还是笑着接受了那个女孩。
我说过,我可以把能给的一切都给她。
即使这一次她要的,是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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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门一关,往床上一躺,再回神时已然是深夜了。
我以为有些故事只要不去想起,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今天林子标说的话,似乎再次将我带回了毕业的那个夏天。
那时我们已经填好了志愿书,被学校邀请回来看最后一场学生演出。
学校的礼堂灭了灯,唯一的一束光亮照在舞台上弹钢琴的少年身上,你甚至能看到灯光中的灰尘在空气中飘荡,好像整个世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子标跟我说:
「算了吧,连未之。」
「喻清不可能去A大的。」
我仍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只是下意识转过了头。
「什么意思?」
「喻清他妈已经帮他安排好了美国的学校,他不可能跟你一起去A大的。」
我笑了,「你在说什么啊,喻清都答应我会在A大跟我碰面了。」
然而自始至终林子标都没有看我,他直视着舞台上的少年,却没有再接话。
直到我入学A大,翻遍了整个学校都没有看到喻清的身影时,我才知道林子标说的都是真的。
那天我大概哭得很狼狈,我拽着林子标的袖子死活不肯放手,我说为什么啊,他明明答应了我的。
林子标蹲下来跟我平视,抛出了一系列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他问:「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喻清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提过家人吗?为什么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学,难道他没有反抗的心理吗?」
我愣住了。
林子标继续说道:「我可以不学无术,可以打架逃课,因为我上头还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哥哥顶着。」
「可是喻清他不一样,六岁那年他跟哥哥去河边玩,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他哥为了救他上来,自己死掉了。」
「连未之,你见过泡在水里整整三天才被捞上来的尸体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自己的亲哥哥为了自己而死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我说过,我跟喻清打小就认识了,曾经的他跟我一样,爬过树下过河,可是那件事情以后他就跟变了一样,所有家族继承人该学的课程他一样不落下。」
「放学了我们可以去网吧,可以去烤串店门口排半小时的队就为了吃一口串,可是喻清他不行,因为家里已经有一节连着一节的私教课在等着他。」
「这些苦这些累,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过,更没在你面前提过。」
林子标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哭成泪人了,他看到我的模样,叹了口气,终究温柔了语气。
「小连,喻清不是一个人活着的,他身上背负着自己亲哥哥的性命,还有那个受了打击至今还在国外接受心理治疗的妈妈。」
「这一切都说明了他不可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所以也不可能跟你一起去A大。」
我抽噎着,心里拼命心疼着那个背负了太多的少年,「可是……可是……」
林子标打断我,「没什么可是的小连,」他把手搭在我的头上,似是安慰,「这是他的命。」
是命吗?
就像我跟喻清注定要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