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问我的问题一样,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抛去一切光环与外表,就这么赤裸地爱着另一个人吗?
我笑着问林子标:「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班里定地理杂志,我们指着那些图片说等长大了一定要去看看。」
他用食指扣了扣桌板,「小连……」
「别拦我哈。」我打断道,「你知道我做了的决定从来不改。」
「不是,我的意思是……注意安全。」
(53)
祁言坐在我面前,一张卡横亘在我们之间。
「一千万,不多不少,还给你了。」
他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三年,就当我们谈了场正常的恋爱,所以这钱,我也理当还给你。」
祁言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你现在是来跟我撇清关系的吗?」
我仿佛猜到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笑道:「我只是不想有什么再欠你的。」
「不过——」我接着道,「祁言,我好像一直欠你一句抱歉。」
对面的表情顿住,登时有些不自然起来,「好端端地说这个干什么。」
我说:「怕来不及跟你说啊,我要走了。」
祁言猛地抬起了头,「你生病了?」
我好笑地闭了闭眼,哄逗说道:「我打算离开A市,去别的地方看看,暂时没想好去哪,也没想好什么时候回来。」
祁言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说:「早点回来。」
我看着那张脸,那张我朝夕相处了三年的脸,一瞬间,一个问题在我的心底冒了出来。
我问他,「如果当年,你没有偷跑出来,亦或者说,你没有看见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祁言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有些不解,「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在后来注意到你呢?」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今日下雨,路边的泥土沾上了鞋边,我想,还好穿的是帆布鞋。
也是在同一时刻,我突然明白了,祁言对我的感情,和我对喻清的感情,其实是一样的,对吧?
只是因为在某个时刻,这个人恰好出现了而已,却并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让生命中的某刻,变成了意义非凡的一刻。
不是喻清,或许会是别人;不是连未之,也可能是别人。
我长吁了一口气,起身就要离开,在推开玻璃大门的一瞬间,我又突然地问了一句,「那天、就是我刚搬走又回来的那天,你身上的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祁言扭过头来看着我,我也撑着门保持不变的姿势,不知这样对视了多久,终于,祁言低下头,往自己挽起袖口的手臂上,轻轻拧了一下——
瞬间,泛起了红。
我别过头去笑了几声,然后走出去,关上了门。
(54)
我把A市的两间店面都托给一个店员小姑娘管理。
上任的那一天,她顶着「店长」的牌子在我身后蹦蹦跳跳,高兴得几乎就没走过一步正常的路。
「店长新上任,我也可以搞个八折大酬宾吗?」
我说:「可以可以可以,五折都可以,别亏本就行。」
我抱着胳膊环视了一下四周,故意换上担忧的语气,「可别等我回来,店都让人给端了。」
「怎么会!您放心,我一定给您赚个盆满钵满的!」
我笑了笑,司机师傅已经把车停在门外了,正打来电话催促着。
我拉过自己的行李箱,告别道:「那我走了啊。」
我走了,没带什么东西,更别提做了什么攻略。
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叫上一辆当地的出租车,让司机载着我去当地最有名的景点。
我见过烂漫风情的水乡,见过桥头矗立的渔翁,见过漫天飘扬的大雪,也遇见了各形各色的人。
终于,在某一次的途中,载我的师傅不是本地人,倒是有着一口浓厚的A市口音。
他知道我来自A市,便显得十分热情。
又听闻我要去各大景点看看,连忙摆了摆手,说:「那些都是欺骗游客来的,你要真想看,我劝你爬爬这儿的山,看看这儿的日出,就够了。」
我重复着他的话问道:「日出?」
「对啊,这雪山上头的日出看过没?漂亮得打紧。」
他打了个方向盘,生怕我不信似的,又补充:「我儿子学校里定的地理杂志就有记呢,我骗你,书总不会骗你吧……」
我看了看外头较好的天,「那就去吧。」
或许是因为不怎么出名的缘故,山上的游客少得可怜,我租了顶帐篷,打算在山上过夜。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时,其他的游客就已经起身准备好了迎接日出的到来。
空气里泛着冷意,我裹了裹身上的棉袄,拉了个小板凳坐在自家帐篷前等待着日出的来到。
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耳后响起。
「能挤挤吗?」
男人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