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小茶说的没错。”金苗苗也跟着附和,频频点头,说道,“虽然我们以貌取人不太好,不应该这样做,但是吧,宁昌国本身就长着一张大奸大恶的脸,一看就是野心勃勃的家伙。不要说常州府路家的小姐了,这世上的大家小姐应该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吧?”她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大家族、大氏族的那一套,但姻亲这种关系,放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吧?姻亲是强强联合,奔着就是彼此能帮扶,让两个家族、两个家庭更上一层楼,是不是?谁也不可能想着,早晚有一天会让这个女婿牵连了家族,有灭顶之灾,对不对?”
“对!”沉茶赞同金苗苗的话,狠狠的点了点头,“虽然像宁昌国这样野心勃勃的家伙,很有可能会飞黄腾达,这种可能是非常高的,也会带给姻亲一定的好处,但若是不知道收敛,抄家灭门的机会跟飞黄腾达的可能是一样的。常州府路家不就是因为被宁昌国牵连,百年大氏族最终毁于一旦了?”她耸耸肩,朝着众人一摊手,“祖古以来,这野心家可以善始善终的,那就是寥寥无几,能不牵连家族的,更是少之又少,像宁昌国这样的,才属正常。”
“说的特别对!”金苗苗点点头,“反正如果是我,我是绝对不会选择宁昌国这种人,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哪天抄家灭门的祸事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这样的日子可不要过!”
“等等!等等!等一下!”薛瑞天很无奈的打断了沉茶和金苗苗的话,看向沉昊林和金菁,轻轻叹了口气,“你俩说的还挺过瘾的,是不是?”
“难道我们俩说的不对吗?”
“不能说不对,只是偏颇了一些。”
“偏颇了?”沉茶想了想,“没有啊,很准确的评价啊!”
“二位,听我说一句哈,咱们不能凭借咱们自己的喜恶标准来判定别人,也不能先入为主的就认定,人家就不喜欢这一类的人,是不是?”
看到沉茶和金苗苗很茫然的看着薛瑞天,沉昊林和金菁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得明白一点呢,我们是因为知道了宁昌国的结局,也知道宁昌国后来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成为了太皇太后的走狗、爪牙,觉得他配不上王家小姐、路家小姐,所以,才会为两位小姐鸣不平。但倒退几十年,回到宁昌国刚刚入仕的时候,可没有人知道这些的,对吧?无论是松江府王家,还是常州府路家,可都没有人会预知未来,没有人知道宁昌国未来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在他们看来,宁昌国是大氏族里面少有的青年才俊,是可以带领几个家族走上巅峰的。更重要的一点,在松江府王家、常州府路家的眼中,宁昌国所图之事并非大逆不道,而是理所应当。如果宁昌国不那么做,如果宁昌国臣服在皇权之下的话,他们是不会把家中女孩嫁给他的,哪怕是早有婚约,哪怕是有同窗之好。”
“还有,就算他们知道了宁昌国搭上了太皇太后,也不会反对,江南各大家都是青莲教忠实的信徒,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自然不会认为太皇太后以及青莲教的做法有什么出格的。”沉昊林看看沉茶和金苗苗,“但我们是坚定的皇权拥护者,所以,我们跟他们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
“兄长和小菁哥的意思是说,哪怕是王家小姐和路家小姐知道宁昌国在做什么,她们也觉得是理所当然,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对吧?”看到沉昊林和金菁点头,沉茶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不能跟他们这些人共情,从我们开始谈论这件事,走向就有点偏了。”
“是啊,我们想的都是护卫皇权,而他们这些人,无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想的都是如何从皇权分一杯羹,来恢复他们往日的荣光,他们认为那个是理所当然的。”金苗苗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薛瑞天,“所以,当初侯爷参加宫宴,宁夫人郁郁寡欢,也不是因为自己的相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而是单纯的认为,她相公跟那两个姨娘走的太近了?”说完,她轻轻摇摇头,“那两个人对宁昌国绝对没有私心,更不可能跟宁夫人争风吃醋。”她看向薛瑞天,“女人心,海底针,你就没问问?”
“那个时候,我才多大一点,就算宁夫人有心事,也不可能跟我说,是不是?”薛瑞天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来长大了一点,多少能明白,宁夫人应该不是争风吃醋,也不是担心宁昌国跟这两个太皇太后侍女走的太近,更不是担心灾祸临头,而是担忧自己家里已经快成了各方势力的眼线聚集地了。”
“有这个可能。”沉茶想了想,轻轻点点头,“太皇太后的眼线,应该不只是这两个女官,还有其他的,而且,前院、书房应该还有各方势力派进来的,哪怕明明白白清楚这是眼线,还没有办法把他们打出去,一旦打草惊蛇,那就是后患无穷了。”
“主要是发现了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金菁无奈的摇摇头,“眼线会源源不断的涌入的。”他看看薛瑞天,”这个时候,他们兄弟应该已经反目了?“
“这个……”薛瑞天想了想,轻轻的摇摇头,“产生了矛盾,但还没有彻底的反目,不过,那会儿我也听说了,他们好像总是吵架,估计也是让宁夫人发愁的原因。”
“明白了,反正宁夫人发愁、情绪低落的原因不是那些情情爱爱的,对不对?”金苗苗撇撇嘴,托着腮帮子,朝着薛瑞天扬扬下巴,说道,“算了,他们家里这些弯弯绕绕的,我已经毫无兴趣了,还是来听听这才子佳人的浪漫故事吧,直觉告诉我,这个应该会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