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孔玉兰显然还没有完全领悟这个招式,无法幻化出万剑来,只能幻化出千剑。
但是,仅仅是这样的声势,都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了。
秦名扬低声对风瑕恬道:“顾姐姐没问题的吧?能应对吧?这万剑幻影,说的是幻影,但实际上每一道剑影都是真的,都能造成伤害的。”
风瑕恬有些讶异的看向秦名扬:“你懂得还挺多。”
“那是当然,我想创一个贩卖信息的商会,当然就要打听很多事情了。不过这个商会的名字还没想好。”秦名扬说道。
“有前途!”风瑕恬是真心钦佩。这孩子还没到十五岁吧,十三还是十四来着,就有这样的理想和规划了。反观他十三四岁在干嘛,在被他爹打,和他爹抗争不想做炼丹师,只想练剑。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啊,话题扯远了,我是想问你顾姐姐不会有事吧?”秦名扬看向擂台上,担忧的问道。
“你担心清汐,不如担心孔玉兰。她被打死还是被打残,这是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风瑕恬耸肩摊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秦名扬想说什么,却看到擂台上顾清汐已经有了动作。
“花里胡哨。”顾清汐冷笑一声嘲讽了句,她没有迎击,而是将自己的剑举过头顶。
“就是,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啊?师父打死她!”万灵非常赞同师父的话,孔玉兰这招可不就是花里花哨的吗?
然而,下一刻,万灵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因为顾清汐使出了千幻剑心。
千幻剑心,万剑归一,威力巨大,势不可挡。
这一刻,擂台之上万千剑芒,凝聚为一,再绽放万千,闪耀生辉,更是又凌厉无比。
这一幕,震撼人心,这一幕,让人刻骨铭心。
无数闪着寒光的剑芒,从天而降,将孔玉兰淹没。
孔玉兰的所有剑影,在这一刻,全部被击溃,然后消散。
万灵不敢说话,他是真的不敢说师父这一招更花里胡哨。说了可能会被师父打成狗再打成人吧。
无数剑芒冲天而降的时候,孔玉兰的瞳孔倏的紧缩。
她认出了这一招。
是无情剑的成名绝技——千幻剑心!
顾清汐为什么会这一招?
为什么?!
来不及多思考,她被无数剑芒淹没其中。
孔玉兰身上的防御法器,在这一刻尽数毁掉,一连串的白光也被湮没在了千幻剑心的剑芒中。
孔玉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鲜血飞溅,喷成血雾,挥洒在半空中。
擂台下的众人,在这一刻几乎忘记了呼吸。
擂台的整个结界都有些摇晃起来,似乎也快撑不住顾清汐这股强大可怕的力量了。
顾清汐却一脸冰冷,握着剑,静静的站在原地。
很快,剑光散去,血雾撒在擂台上,斑斑点点。
孔玉兰浑身是血倒在擂台上,她艰难的支起上身,眼神刻毒的看向顾清汐:“顾清汐,今日你若是不杀了我,他日我必将让你生不如死。”
此时此刻,孔玉兰的心中已经被仇恨和嫉妒填满。鸿蒙钟被毁,即使她使出了师父教的绝技,也一样败得如此惨烈。而且是败在千幻剑心这个招式上,她不服气,她不甘心。
她的眼中尽是仇恨的光芒,恨不得将顾清汐千刀万剐。说出这番话,也更是她的决心。她料定顾清汐不敢真的对她动手。
顾清汐却是微微一笑,举起了手中的剑:“大家都
听到你所说的话了,换做任何人在此刻放过你,恐怕脑子都是进水了吧?”
顾清汐说完,毫不犹豫一剑斩下。
杀意凌厉!毫不留情!
孔玉兰瞪大眼,想躲但是怎么也动不了。
她怎么敢真的下杀手?!她是孔家的人,她是逍遥宗宗主的弟子!
顾清汐怎么敢啊?!!
孔玉兰心中又惊又恐,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她的周围,她第一次感觉死亡是离她如此之近,她失声尖叫起来:“不,不——放过我——”
此时此刻,孔玉兰所有的骄傲和自尊,轰然坍塌,她整个人都彻底崩溃了。恐惧在这一瞬间,完全吞没了她。再也没有平日里淡然冷傲的样子。
她怕了,她真的彻底害怕了!
顾清汐是真的敢杀了她啊!顾清汐居然无视她身后的孔家和逍遥宗,要杀了她啊!
下一刻,擂台上出现了一个人,接住了顾清汐这一剑,救下了孔玉兰。
顾清汐面无表情收起了剑。
心中嗤了声。
就知道有人会来救孔玉兰。
“顾道友,徒儿无状,实在抱歉。是我没有教好她,是我的错。求顾道友放过她一次,我会带回去好生教导。顾道友的恩情,我也铭记于心。”出现在孔玉兰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雍容的女修。
这个女修,正是逍遥宗宗主。她终究还是不忍自己的徒儿在擂台上丢了性命,出手相救。
顾清汐沉默的看向眼前这个女子,看到了她眼中的疲惫和祈求。
身为一宗之主,为了自己的徒弟,甘愿放下身段,来求一个晚辈。
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何就收了孔玉兰这种垃圾为徒?
顾清汐心里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大抵如此吧。
孔玉兰惊恐的抓着逍遥宗宗主的衣袖:“师父,救我救我,顾清汐是个疯子,她真的敢杀了我……她还毁了我的鸿蒙钟……”
“住口!”逍遥宗宗主脸色骤变,怒声呵斥,打断了孔玉兰的话。她原本以为这个徒弟虽然平时爱装模作样了点,但是哪个女修不爱美没有点虚荣心。所以她也就随她去了。万万没想到,这个徒弟居然得罪了顾清汐!
顾清汐是什么人,孔玉兰不清楚,她却无比清楚。
能架设传送阵,还创出了万里传音的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人?又岂是孔玉兰能得罪的人?
孔玉兰被逍遥宗宗主这么一呵斥,立刻噤声,缩着脖子躲在了逍遥宗宗主身后。只是心中的惧意久久未能散去,刚才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