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乔久久地不出声,眉头紧皱。
贵妃娘娘似乎能看穿他心思一般,因着云裳也在此处,有些话不好多说,只是稍稍提醒了一句:“皇儿身处宫中这么多年,也应知晓凡事要以大局为重,莫耍小性子。”
“母上的话自当谨记在心。”
“等下出了淳仪宫,便去看看你父皇吧。”
“我这就去。”
等他走了,贵妃忽然又笑了起来。
云裳嘟着嘴埋怨,“娘娘您看,太子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定是让他带回的那狐媚子把魂都勾去了。”论姿色,她哪里比不上东宫里那个傻愣傻愣的胖妞?
贵妃一听这话便不高兴了,喝止道:“你说的什么胡话?太子殿下容得你造谣?让外人听了去,你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不知为何,云裳胆子再大,对这位贵妃却还是心存惧意的,听了这话立马跪了下去,“云裳错了,云裳再也不乱说……”
纱帐里的人话语很快变柔,“只要我让你当太子妃你便是,皇儿从来不忤逆我的话,至于你所说的那野丫头,即使太子暂时对她上心又如何?男人心里装得下无数女子。你始终是正妻,而她连侧妃的地位都得不到,拿什么和你争?”
“那若是太子哥哥固执呢?”
“固执?”贵妃轻笑,“他是我儿子,哪有娘亲不了解自己孩儿的?你的身份与地位他不会不考虑,若是他执意要那女子,便得舍弃娘亲和太子之位,你说他会怎么选?”
这一席话总算让云裳安心,太子妃的位置迟早是她的,得了太子的人,还怕得不到他的心?
未央宫里,皇帝身着明黄色宽大龙袍,低头用朱砂笔在奏折上一本本画着圈记。
“皇儿回来了?”他抬头看了眼白子乔,似笑非笑,“听说你从宫外带进个女子,怎么,是你中意的姑娘?”
“儿臣不敢乱言,只是个极特别的女子。”
他不说喜欢和中意,只说是极特别。恐怕“特别”这词用意比喜欢还深。
“在父皇面前不必忌讳,若是中意,父皇为你指婚便是,即使当不成太子妃,侧妃还是能成的。你若执意于她,那正妃也不是不可能。”皇帝的话似乎给了他希望,听起来轻巧,诱惑力颇大,可白子乔也明白,他要付出的也必然更多。
“多谢父皇美意,儿臣心里当以国事为重,并无娶妻之心。”
他简单地婉拒了皇帝的成全。
皇上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自己儿子也如此疏远,当不了父子,只能以君臣的身份相见?
“能看着你成家,挑自己喜欢的姑娘,我心里总是高兴的。”
白子乔将目光隐藏的很好,如水的眸子波澜不惊。
听闻前不久,皇帝刚刚封了一位新昭仪,昭仪的长相像极了冷宫里病逝的尔虞皇后,那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女人。
新昭仪的到来打破了长期以来贵妃娘娘的专宠,据说接连分宠了半月。
回到东宫,他将拂衣揽在怀里,“娘子,若是为夫娶了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拂衣心里抽痛了下,一种莫名的酸涩弥漫在心头,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似曾有过,却无法记起。
“你是狐狸,怎么会有女人肯要你。”她扯着嘴角勉强笑着。
“世人哪会不爱狐狸精?”他似乎颇为得意,“况且还是只有权有势,才貌双全的狐狸。不过,只要娘子肯随我,我便能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p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