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的当事人伏姣很后悔,非常后悔,他就不该为了男朋友的快乐而奉献自己。
从昨晚上开始,大概是“我想让哥哥开心”这七个字打开了对方的某个开关,于是伏姣再没有休息过一一从床上到地毯上,再从地毯到墙壁,最后又轮换着去了浴室
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几次,伏姣迷迷糊糊的大脑几乎被过度刺激的感官捣成浆糊,嘴里不停说着求饶的话,又哭又喘,整个的颤抖如筛糠,就这开了荤的男人也不愿放开。
从开头到结尾,“哥哥”、“老公”被叫了个遍,伏姣想将某只色鬼从自己身上踹下去,苦于实力悬殊,最后也只能被压在床上欺负。
一开始买的辅助用品被用了个干净,果然如鬼先生所言,他挨个戴着叫伏姣亲身体会。
小茉莉遇见了辣手摧花的存在,便只能可怜兮兮张着花瓣被人碾出汁水。
长夜漫漫,快乐之后是无尽的痛苦,最后伏姣被鬼先生抱着去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便是泡在水里都浑身打颤,眼睛肿地像是核桃,鼻尖脸蛋粉粉白白一片,精致的锁骨上全是吻痕,背后形状优美的肩胛也没有被放过。
白色的茉莉变成了粉红渐变的品种,娇嫩的花瓣也皱皱巴巴,蜷缩在一起,努力紧挨着遮挡其中的花蕊。
靠坐在水里的伏姣又累又困,脸蛋挨着鬼先生温凉的胸膛差点儿睡过去。可偏偏洗着洗着,“鬼”无端被勾起了兴致,最后弄得浴室里到处都是水,连镜面,上的水痕都炸出了花的模样后,才堪堪罢休。,被“鬼”抱着塞进被子里的伏姣看''了眼快蒙蒙亮的天,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他真的太累了★
静谧的卧室里只能听到青年清浅的呼吸声,“鬼”静静坐在床头,深色的瞳孔幽幽沉沉,似乎在思考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在“鬼”自己的视觉内,他清晰地发现自己原本半透明的手臂愈发地无形,隐约可见的身形轮廓开始变得模糊,甚至连碰触死物的能力也在一点点的消退。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快回到身体里了。
“姣姣
“鬼”,同时也是傅铖喃喃。
说来也很奇怪,从出车祸到变成植物人的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傅铖都觉得诡异。
早在车祸之前,他便有些怀疑杨月龄和傅钺的身份了,虽然傅国栋对外说杨月龄是他妻子亡:故后又遇见的相惜之人,而傅钺则是杨月龄离异带着的孩子,甚至连傅这个姓氏也是傅钺后来改的。
外界甚至是张女士的娘家人都信了,他们觉得鳏夫再娶很正常、让孩子改姓也很正常,毕竟傅家家大业大,不会缺了一个女主人带来的孩子。
一开始傅铖也觉得很正常,但是当他意外见过傅国栋对待傅钺的态度后,这一切逐渐让他产生了怀疑一一同样是父亲,傅国栋对上傅铖总是纵容夸赞,就是惹了祸事放在傅国栋那里都算不得大事。
可对着傅钺,傅国栋却是实实在在的严父形象,傅铖甚至不止一次见过父亲带着傅钺在公)司里,手把手地教人管理、扩展人情
亲疏有别这句话似乎在傅国栋那里并不适用。
傅铖不傻,他能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怪异态度一一-不喜中搀着放纵,尤其在母亲张女士走后,这样的境况更胜。说得好听点是傅国栋宠他,可要是往难听了讲,不是捧杀是什么
也幸而傅铖自己有手段,在大学还毕业的时候就自己在外开公司、培养人手心腹,因此在对傅钺的身份有怀疑后,他才能有足够的资本去查。只是没想到中间出了车祸,直接变成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快两年。
其实在此期间,傅铖一直都是有意识的,虽然医生诊断他几乎不可能苏醒,但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尤其是傅钺、欧琳在他病床里耀武扬威的样子。
源于那两人的狂妄而不自知,在傅铖变作魂体形态后,他借用伏姣的间接帮助联系了之前的心腹,这才令一切事情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
只是现在
傅铖有些暴躁地捏了捏手指,他落在伏姣睡颜上的目光极尽贪婪,装着深渊的色彩。
对于这个青年,可以说一开始就是一场意外一一一场傅铖都没有想过会延续、发展的意外。玩弄消遣,到后来莫名其妙的占有,他们发展成了畸形的情侣关系,虽是傅铖主动提出的,但是他没有想到青年真的会应了他,甚至还沉浸
其中。
傅铖告诉自己,要守着心,
想当初傅家大少虽然玩儿的开,却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那时想爬,上他床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多年来无一人得手,若不是真的心动了,傅铖决计不会要了伏姣。
“伏姣、姣姣
傅铖轻声唤着青年的名字。
“唔”睡熟的小茉莉隐约有人在叫自己,他迷迷糊糊翻身,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一副“别搭理我”的样子。
傅铖失笑,心里的暴躁淡去,反而将人从被子扒拉出来。
他没有对着熟睡之人剖析内心的想法,甚至也没有留下口信的打算,即使他心里模糊感觉自己对伏姣有了别的心思,但傅铖疯惯了,他不愿因旁人束缚自己的行为。
在身体愈渐模糊中,他吻了吻伏姣的额头。
“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他想,等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处理完那些傅家的琐事再来找这个甜兮兮的小青年吧。
可是傅铖却忘记问,伏姣愿不愿意等呢
★
天边的第一缕日光升起,四九城东边的山脉烙上金光。
“鬼”微凉的身躯在空气里消散,像是尘埃-边,最终变得虚无。
傅铖走了,伏姣的鬼先生也消失了,可青年却躺在床上一无所知。
微微下陷的被褥里,眼尾晕红的小茉莉蹭”了蹭枕头,嘴巴吧唧两下,无知觉喃喃:
“哥哥”
屋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是昨晚“鬼”故意拉开的,他喜欢抵着伏姣在窗面上仰望星空的感觉。
此刻太阳早就升上了正空,温暖的光芒从半侧玻璃窗外撒了进来,正好落在了深色的被角上。
因为主人家的乱动,一半的被子拖在了地上,另一半则半搭在一截细瘦的腰肢上,柔软的布料盖住了一-串连续的吻痕,从侧腰一直蜿蜒脊椎。
昨天洗完澡后,伏姣是被赤着身:子塞进被窝里的,此时他身上的被子所剩无几,粉白的肌肤上泛着诡异的薄红。
阳光正好,光点洒在了他的眼睫上,黑羽轻颤,水润的瞳露了出来。
伏姣现在很难受,不仅仅是腰腹手脚的酸软无力,还有额头、身体不退的热度,灼热的气息从他鼻间溢出,那是一种他自己都嫌烫的温度。
“咳咳
他艰难抬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果然一片湿热。
应该是发烧了。
股间的疼痛久久不消,全身像是被车轮碾压似的,连喉咙都肿的厉害。他半趴着,哑声道:“哥哥”
没人应答。
伏姣以为是自己声量太小了,便扶着床坐起来,忍着腰上的酸痛,又唤道:“哥哥,你在吗”
依然是一片安静,除了他自己沉重的喘息,整个屋子安静的不像话。
伏姣心下一顿,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强撑着力气从床边爬起来,也不顾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扶墙走''了几步:
“哥哥,你说句话呀
鬼先生
“你在吗咳咳
忽然,青年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墙角,后腰一抽一抽的疼,屁股更是有种摔成好几瓣的错觉。e115acea,
伏姣呆呆坐在原地,地板上的凉意渗到了骨子里,可他却毫无反应一一鬼先生走了。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像是吃了一口蜜糖却发现立马夹着小石子,咬在嘴里没有鲜血淋漓的痛苦,却硌地牙龈发疼,连嗓子眼也涩得厉害。
伏姣有些茫然,他不懂鬼先生为什么会忽然消失,消失得这么毫无预兆,甚至在前一夜他们还在床上抵死缠绵。
在他的计划里,伏姣想着等属于原主主的节点过去后,他就辞职换一个工作,并将他此前将收集的、一些或许对反派有用的消息交给对方,或许这样能够帮助反派解决自身的问题。
在这次的任务世界里,他代替“了陈伏姣的存在,虽然嘴上不留情,但工作上没有怠慢过反派,杜绝了傅铖狼狈至极的情节,想必日后反派黑化报复的心思也不会过分强烈一一毕竟他也被人善待过。
等解决了这些事情后,伏姣想找一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最好是糕点师一类的,一边挣钱、攒钱,一边和鬼先生谈恋爱,等有机会了再和鬼先生来一场说
走就走的蜜月之旅:
可设想终究是设想,此时全部化作了泡影消失在温暖的清晨。
狼狈的小茉莉抱膝坐在墙角,这-次再也没有无形的大手来捉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