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笑容的背后就是可怕的潜台词,再理一性一的女人也会被一爱一情冲昏头脑,于是梁夏这种厚脸皮到敢当众表白的在她眼里就是不定时炸弹,随时要一騷一扰顾辰。不管梁夏找她目的何在,先给她当头一棒再说。
学法律的基本功就是背书,脑子的容量是你想象不到的大,尤其季泽峻这种关注细节的人更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全保存在脑子里。顾辰这个名字刚从凌琪嘴里冒出来,季泽峻就条件反射地在脑中进行搜索。结论是,他第一次和梁夏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听她说过。
不过现在有比研究梁夏和顾辰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事。
我是季泽峻,季项铭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季泽峻很礼貌地伸出手,凌琪也大方地和他交握。
他是我们家远房亲戚,我回乡喝喜酒的时候才跟他认识。梁夏紧跟着做了补充说明,这样就和对周寒说的谎保持高度一致,也不怕有漏洞了,但在凌琪看来就像要极力隐瞒什么一样。
律师?凌琪对这两个字非常敏一感,她没想到梁夏会带个律师来,难道和凌风有关?
是这样的,我是原告的委托律师,今天约您来,是想就令尊的案子谈一谈。季泽峻迅速地进入主题,梁夏真为他捏了一把汗,因为凌琪的表情明显变化了。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刚刚还笑脸迎人,转眼就变一陰一沉了,拎起手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凌小一姐难道不应该为了令尊了解一下对手的底细么?季泽峻嘴角微微上扬,再次语出惊人,凌琪显然比刚才更为激动。而梁夏拽了一下季泽峻的衣角,他要再这么说下去,凌琪肯定跟自己翻脸,回头再一五一十地告诉顾辰,完蛋了。
呵呵,那是我父亲的事,与我无关。凌琪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在季泽峻看来她在生气,那么目的就初步达到了。
如果真的和凌小一姐没有关系,令尊怎么会把您关在家里,为了见男朋友还要跳窗户?季泽峻的眼睛扫视着凌琪的胳膊肘和膝盖部位。
你的推理能力还真强。凌琪下意识地捂住了伤口,对方是有备而来的,自己对梁夏缺乏了解,索一性一就听他们把话说完,但那也是我家的事,季律师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请你出来指证令尊。季泽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推到凌琪面前,这些都是病患的照片,他们因为服用了凌风药业生产的XX药剂现在命悬一线,凌小一姐和令尊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对于这件事,我相信您会很理一性一地看待。
梁夏倒吸一口气,该死的季泽峻居然利用女人最致命的缺点心软,但这么直接就说凌琪跟她爸关系不好,也不怕凌琪拍屁一股走人么?心虚地抬头瞄了眼凌琪,她居然开始翻看那些照片。
我承认凌风在这件事上处理不当给病人带来这许多伤害,但让我去指证我父亲未免太荒谬了。凌琪把照片一张张地看完了,之前想开电视看看有关新闻都被父亲严厉制止,导致她完全不了解病患究竟伤得多重。
凌风药业已经逃脱不了罪责,医院的病理报告是铁证,但相信凌小一姐也知道令尊会如何打官司,这样对已经受害的病患并不公平,或者说,对以后的病人也不负责。
凌琪原本就反对父亲逃脱责任的行为,但她也没实质证据说明那批药物是父亲负责的,毕竟工厂里的运营她不清楚,我没有证据能帮到你。
凌琪说出这句话已经表明她心软一了,季泽峻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凌小一姐可否再仔细想想?如果律师替令尊洗脱所有嫌疑,令尊对受害人就不负任何责任,说得难听点,令尊可能会另起炉灶,谁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的委托人已经失去了亲人,紧接着会有更多人尝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应该出一份力去保护他们,不是么?
惊魂未定的梁夏突然对季泽峻肃然起敬,说得、太感人了。
我、曾经听到过我父亲和国外的一家厂商联系,好像在讨论XX药剂的预期利益,别的我真的不知道。凌琪很认真地看着季泽峻的眼睛,如他所说,有道德良知的人都应该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你确定听到过这通电话?季泽峻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一陆一般激动,但表面依旧镇定,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如果能借由这起案件让父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过自新倒也未尝不可,凌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确定。
到了这一步约会的目的就完全达到了,又大概聊了一会儿作证的步骤,眼看时间不早了,季泽峻很绅士地要送凌琪回家,但凌琪委婉地拒绝了,上出租车之前还和梁夏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
送走了凌琪,梁夏对季泽峻眨了眨眼睛,我想买几套衣服。
坐办公室跟卖面包不一样,面包一房可以随便穿,反正有围兜围着,而办公室里大多是套装,和梁夏的T恤牛仔很不搭。
你的胃口很大啊,一顿饭不够还要衣服?季泽峻抓玩起梁夏的头发,深邃的一双黑瞳在黑夜中看来很璀璨。
我们真的有代沟哎,还是你习惯给女人掏腰包啊?我发现自己和事务所格格不入,所以想去买几件称头的衣服,有说要你给么?梁夏恨不得戳瞎季泽峻的眼睛,每次他盯着自己看都会浑身发一毛一。
都结婚了还这么有骨气啊?大概是因为搞定了凌琪,季泽峻心情大好,突然把梁夏抱进怀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活力总是让他不能自拔。
什么骨气啊,你好歹没到三十岁,拜托你潮一点,是节一操一!我觉得你欠我的时候我会让你掏腰包,但跟你无关的事,我自己来。梁夏试图挣脱季泽峻的怀抱,但他勒得好紧。
季泽峻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越来越感到梁夏的特别,就越来越想她呆在身边。我陪你去。
这还像人话。梁夏虽然搞不懂季泽峻抱她的原因,但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胸膛的触感也不错,所以就不再挣扎了。其实之所以跟他说想去买衣服目的就是想找个司机加拎包的。
虽说季泽峻沉迷书海多年,难得逛街,但品味是天生的高尚,他看上的几套衣服都很适合梁夏,哪像梁夏自己挑的要么显老要么不称身材。
不过中间有个小插曲,梁夏看上了一件淡黄色渐变的连衣裙,而且有五折优惠,便毫不犹豫冲进试衣间穿上,但走出来的时候季泽峻的头摇得快掉下来了。
梁夏站在镜子前怀疑地看着自己,明明挺好的,也不知道季泽峻在想什么。
你至少说个理由嘛?梁夏瞪着季泽峻,对他的行为非常不满。
大一腿太粗,你应该学会遮丑。季泽峻边说边挑着别的衣服,表面上是嫌弃老婆露出粗一壮的大一腿,但其实很不爽这条裙子,做的短你好歹包一臀一啊,又短又宽松,风一吹就飘起来了,明显就是单身女人穿的。
切。梁夏翻了个白眼,长这么大还没人说过她腿粗,只有人鄙视她吃不胖,我就很想尝试这种裙子啊,我都没穿过糖果色。
季泽峻给梁夏挑的两件是卡其色和粉色,也不知道梁夏是想挑战自己还是不想屈服于季泽峻。
你要是敢买,我就跟我一妈一说你不体贴。季泽峻走到梁夏身后,慢慢把头靠向她。自打跟梁夏混久了,就喜欢耍无赖了,心理年龄都在减小。
什么?梁夏不敢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季泽峻,居然用婆婆威胁她,老太婆喝粥无耻下流。
我带你去上班就是不想你在家被我一妈一刁难。这年头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了,季泽峻毫不害臊地强调了自己高尚的品德,试试这件。
梁夏看着季泽峻手里淡绿色的小洋裙,再比较了一下工作和服侍婆婆的利弊,决定把身上的衣服脱一下来换掉。
站在自己家门口,凌琪有点害怕。父亲肯定发现她偷跑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客厅等着修理她呢。
但无论如何,她都下定决心出庭指证凌百草。
还知道回来啊?果不其然,一进门就是父亲的指责声。罗舒也坐在旁边看着她。
能不能不要像审问犯人一样?凌琪不免感到一阵心寒,也无力再面对父亲和继母,径直向楼上走去。
你说什么?凌百草气急,把茶几上都推翻了,我说过多少次!没我的同意不许出这个家门,还嫌上次给我带来的麻烦不够么?
哎呦你别这么生气,气坏了身一子怎么好?罗舒赶紧起身顺顺老公的气,不满地看着凌琪,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和你爸说话?不让你出去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们只想着自己吧!做出那些违背道德的事情,还要把我关在家里,你们有考虑过我么?凌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好像把一直以来所有的怒火都爆发出来一样,还有、你凭什么、教育我?
你!罗舒气得脸都绿了,百草~你看看你女儿!
给我滚,不想被关在家里就给我滚!凌百草愤怒地看着凌琪。
再见。凌琪拼命抑制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她真想不到父亲对她说滚字。
凌琪很快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凌百草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闭着眼睛。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要是被记者拍到怎么办?上次就因为她和那个男生拥一吻,记者说我们凌风没有一点道歉的意识!
闭嘴。凌百草低吼了一声,吓得罗舒不敢再说话了。
凌琪说得没错,他这个父亲从来没有考虑过女儿的感受,只会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