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墨霈衍和年情也蹙了蹙眉。
年情道：“确该如此，但此次案件有悖人伦，云秦人不太可能做出此等有辱佛门圣地之事，故而担心是敌国的细作一类。”
“身在高位，想得确实比别人多……”乔卿酒噘嘴叹息，她抬眸看向墨霈衍，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幼年被人欺凌过，更大可能是女人，所以才会如此血腥的手段报复女人，至于身份……我觉得他们不像是什么游牧族的人。”
“何以见得？”墨霈衍对她充满好奇，垂眸相望。
“感觉！”乔卿酒耸了耸肩：“昨夜遇到的那个男人身材瘦小，应该是从小营养不良导致。但游牧族你们应该很了解，那种地方出了名的弱肉强食，若是他是游牧族的人，那他应该活不到现在，更不该拥有这么高的武功！”
“另外，游牧族擅长用弯刀、长鞭，但显然昨夜那个男人用刀不是很熟练，所以他特意在弯刀上造了挂钩，这样能增加受害人的痛苦，也能掩盖他用刀的不足之处。”
“不过他身上又有所谓的刺青，这种种迹象来看，他应该是在足够自保的情况下，曾加入过某个游牧族，之后开始报复世人……”
年情和墨霈衍都没出声，同时注视着乔卿酒。
屋里很安静，只剩下乔卿酒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举动。
见二人沉默，她当即拧着眉，“干嘛？猜得不对也不用这个表情吧？我都说了直觉！再说管他什么人，残害百姓，死就完事儿了！难不成变成哪个游牧族的人，你们是不砍他头，还是咋的？”
“卿妃这么一说，属下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年情猛然回过神来，谄笑道：“昨夜属下抓捕之人，使用的武器就是游牧族的普通弯刀，而那人的长相，也明显带有异域特色，若真如卿妃所猜测一般，那俩人应当是在游牧族相识。”
乔卿酒：“所以咯……审呗！不肯招就用刑，但记住，不能是寻常的用刑，换点招数。”
“卿妃所指的招数是？”
“这是个秘密，过来我告诉你。”乔卿酒端着案桌上的茶，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
年情朝墨霈衍瞟了一眼，见对方没反应，这才起身上前，半跪在乔卿酒身前。
乔卿酒垂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只有俩人能听到的话。
年情瞳孔一怔，还没出声就被乔卿酒伸手拍着肩膀：“照我说的做，保证你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年情目光呆滞，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墨霈衍不知乔卿酒说了什么，他垂眸看去，就见乔卿酒冷声道：“看什么？我的审讯手法，你想试试？”
墨霈衍：“……”虽然不知道什么手法，但看年情反应，就知道不是好事了！
“本王——”
“行了！说了今日不处理公务，刚消停会儿就又开始了！”一出声，乔卿酒就将他打断。
随即看向年情：“还没来得及睡就又被京兆尹的人叫醒，一整天忙着，瞧瞧那脸都憔悴成什么样了！退下吧！接下来我要和你主子聊聊人生。”
墨霈衍：“……”
被她传授了手法的年情颤巍巍地退下了，剩下墨霈衍拧眉盯着她。
乔卿酒扭过头，四目相对，她抱着双手，“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要不要睡我？”墨霈衍：“……”
“要。”他掀眸，在乔卿酒激动的目光中，补充道：“在你真正对本王放下仇恨的那天。”
乔卿酒：“……”
她盯着他的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问：“若是永远都放不下，那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睡我？”
墨霈衍：“本王会让你放下，迟早。”
“墨霈衍，其实爱和恨一样！若是有一天我能放下恨，那我也能放下爱！就像现在，你在一点点消磨我对你的爱！”
乔卿酒站起身，眸光晦暗地望着他，笑了。“我先前在外面想了很多，刚刚那个问题，也是最后一次问你！既然你不愿意，我就不再强求了！”
墨霈衍直觉此话不简单，俊逸的脸蓦然一沉，“你此言何意？”
乔卿酒没回答，反道：“墨霈衍，我不想爱你了，你休了我吧！还我自由，我想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屋里一阵寂静，乔卿酒生生看着墨霈衍的脸色一点点变成黑炭。
垂眸望着自己被紧握的手，她不怕死的又补充道：“我不想爱一个永远都无法给我安全感的人，我只是个女人，熬一天就老一天，无法等到恨意消散那天了，放我走吧！你不缺我一个，而我只想要一个只属于我的男人。”
墨霈衍紧紧盯着乔卿酒，似是想捕捉她眼眸里的情绪。
他道：“阿酒，本王说过，只会有你一个人！这还不够给你安全感吗？”
“你所说的安全感太假了，我不想要虚无缥缈的承诺！我只想要实际的爱！放我离开吧！算我求你，行吗？”
乔卿酒咬着唇，双眸无神又透着悲戚。
墨霈衍沉着脸，喉结滚动一下，然后伸手将人往回一拽。
乔卿酒直接撞进墨霈衍的怀里。
故作惊慌道：“墨霈衍，你——”
“阿酒。”墨霈衍打断她，垂眸望着其哀怨的脸，“本王之前好像跟皇上说过一句话，今日也送给你。”
乔卿酒没吭声。
墨霈衍也没在意，继续道：“本王说过，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可以恨本王，本王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你磨，但你想逃，没门！除非本王死，或者你死。”
被冷眼直视的乔卿酒，没志气地吞了口唾沫。她想要移开视线，却刚有所动作，就被人紧紧摁住脑袋。
墨霈衍盯着慌乱的琉璃眸子，面庞带笑道：“告诉本王，你还想逃吗？”
乔卿酒：“……”这哪儿来的变态？
“那、那什么，墨霈衍，你、你这是浪费一个女孩子的青春！我本该有相爱的丈夫、乖巧的儿女，但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会有，我不想将自己一生浪费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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