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是生是死,是乐是悲

没有任何的辩解，年情直接低头承认。

墨霈衍眉心拧了又拧，要面前跪着的换成尉迟承悦，怕是早就被他打得剩半条命。

可到底是个女人，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也下不去手！

再加上王府还有个混账，就凭这二人近来莫名好得不能再好的关系，他要是教训了年情，怕是回府他还得惹一堆麻烦！

无奈的，墨霈衍忍住那满腔的怒火。

扭头看向年回：“管好你的女人！再助纣为虐，本王饶不了你们！”

年回：“……”他干啥了？

可他还是老实点头，“属下明白！”

末了，等墨霈衍转身要离开，年回扶起年情，又冲着墨霈衍背影道：“可是主子！这事儿是你的女人办的，该好好管教的人是你！”

墨霈衍：“……”

他回头一记寒光射向年回：“本王不打年情，还不敢打你？”

“无事！看在主子今日欲火焚身，却只能在寒泉挨冻的份上，属下任你打！”年回抿唇，似是一片忠心。

“但你别忘了，我女人是为了你女人才这么做的！你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你抛下卿妃选择寒泉的事！卿妃很狠，等着你的，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墨霈衍：“……”

他怎么觉得，今日的年回不太一样。

是因为年情给自己下跪不高兴了？

墨霈衍拧着眉，剐了年回一眼后，不吭声就离开了。

尉迟承悦看着墨霈衍，“凭什么我为他好还被打，年情害他却一点事没有？不公平！不公平！”

视线在年回和年情身上望来望去，尉迟承悦噘着嘴，又道：“我怎么就没胆子骂九哥呢？是因为我没有女人？”

最后尉迟承悦翻着白眼，离开了。

年回：“……”

莫老年纪大了，看着年轻人打打闹闹，还是挺有趣了，笑了笑，也消失在林中。

剩下年回眉心直拧，垂眸盯着面前的人。

“知错了没？”年回问。

年情噘着嘴，看着他，抽出自己的手就转身离开。

“阿情！哥还在跟你说——”

年情突然停步，转身对上跟上来的年回，冷眼道：“不许说我是你女人！羞不羞？”

“噗——”年回没忍住，笑了。

看着面前人娇羞的脸，心情大好。

“义母可是亲手给咱俩系上的同心结，怎么？你还想悔婚？还是说你觉得有婚约不算，要发生点什么才算？”

年回说着，凑上前，俯首在她耳边，笑道：“阿情，哥不用药，只要你愿意，哥随时——”

“啊！流氓！”年情抬手就将他往后一推，自己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年回：“……”

她这小媳妇要是和卿妃一样性子烈就好了！

“唉……整日跟着卿妃，也没学会点该学的。”年回摇头，缓缓离去。

那头，墨霈衍回到王府时，乔卿酒神情呆滞地坐在屋顶。天已黑，墨霈衍抬眸看去，她似乎没发现他的出现，只是呆呆地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喉咙动了一下，却还是没出声，回屋换了身衣裳，才运起轻功，缓缓落在她身旁。

乔卿酒没有对身旁人出现而惊讶，她空洞的眼眸颤了颤，双手蜷缩，抱成一团。

深秋夜凉，墨霈衍连忙坐在其身旁，将手中披风给她披上。

“阿酒。”他开口，“本王只是不想你我二人往后有遗憾，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乔卿酒没有任何回应，她望着天上的月亮，仿佛望见了自己前世的灵珠。

墨霈衍拿出白日准备的玉佩，“阿酒，这是母妃赠给本王的寒玉，对本王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今日要赠你的礼物便是它，你——”

乔卿酒缩了缩身子，刚好避开他递上前的手。

她侧了身，墨霈衍便望见她脸上那干涸的泪痕，眼眸顿时一怔的他一把握着乔卿酒的手。

“阿酒，你哭了？”

乔卿酒依旧没应声。

她没有理会墨霈衍的关心，只是垂下头，脑袋靠在了膝盖上。

在墨霈衍离开王府的这段时间里，她尝试过离开，但她连凌天殿都出不去。

到了门口，就一群暗卫突然现身，告诉她：“卿妃，主子暂时外出，为了您的安全，您需要待在殿内。”

站在她面前的，是人高马大的暗卫，个个武功高强，轻功了得。

她就算能打得过其中一二，但也不可能飞出这守卫森严的王府。

她只能自嘲着，笑意妍妍地退了回来。

前世历经无数磨难、颠沛流离的过了一生。没想到重活一世又体会着这种寸步难行的日子。

她可以九死一生、征战沙场，却忍受不了这种如同笼中鸟一般的生活。

但想要改变这种日子，灵珠是唯一途径！

可偏偏，她得不到！

那么久以来，乔卿酒第一次感觉到绝望。

墨霈衍觉得此刻的乔卿酒过于安静，他捂着她冻僵的手，道：“阿酒，夜里天凉，本王带你回屋，好不好？”

乔卿酒没有回应，寂静的夜里，一滴泪水掉在瓦砾上的声音，清晰入耳。

“阿酒！”墨霈衍慌忙捧起她的头，笨拙地想擦掉她的眼泪。

“你别哭！”

乔卿酒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神色空洞，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被墨霈衍抱回了寝屋，刚被放在床上，乔卿酒便背对墨霈衍，靠在角落、缩成一团。

墨霈衍还没来得及给她盖上被子，看她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弯身将人抱在怀里。

他说：“本王知道说再多都无用，但还是要告诉你，对不起，本王无意伤害你。”

乔卿酒久久无言，墨霈衍伸手轻拍着她，不知疲惫的想哄她入睡。

夜深了，不知过了多久，乔卿酒忽然开口，“墨霈衍，让我离开吧！求你了。”

声音哑得墨霈衍眉心一蹙，不知在他离开之后，她哭了多久？

墨霈衍开始后悔自己的固执，攥紧了手，却还是回道：“阿酒，别说这种话，本王知晓今日让你难过了，本王跟你道歉，你别……”

“放我离开吧！离开你，是生是死，是乐是悲，我都开心。”乔卿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