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好吧。”负责赚钱的一家之主说赚钱很容易,孩子很好养,那她没意见了。
两人回到孩子们那里。
哭泣的泥娃儿,已经没哭了,见苏轻盈走来,抬着眼泪,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一副生怕她将他赶走的表情。
苏轻轻朝苏轻盈走来,“姐,你真打算将他留下?”
她指了指哭泣的孩子。
苏轻盈回头看了眼穆谨言,没好气道:“你姐夫说同意。”
苏轻轻笑眯眯道:“那就留下吧,这孩子说他会钓虾,一会儿叫他钓些虾来,我中午要吃醉虾。”
苏轻盈记起昨天,这孩子的样子,一身是泥,这是钓虾时掉水塘里了?
“他才多大?你叫他钓虾给你吃?你倒好意思?”苏轻盈冷笑,“想吃虾一起去钓,别当大小姐!”
苏轻轻的计谋被揭穿,窘着脸,“我哪有当大小姐?我这不……随口说说嘛。”
大家还没有吃早饭,苏轻盈将昨天慕耘逮的那只野兔,和匕首递给穆谨行和苏轻轻,“接着干活,早饭吃烤肉。”
穆谨行接过野兔,苏轻轻接过匕首,“知道了。”
这两人昨天一起杀洗过野兔,有经验。
虽然口里回答得有气无力,但没有拒绝。
至于另外几个孩子,苏轻盈也没有让他闲着,她和穆谨言,带着大家捡柴火。
穆谨言用柴刀砍断,她将树棍折断,孩子们一人搂一点,抱回到帐篷那里。
人多干活热闹。
连最娇气地穆晨曦,也没有喊累。
慕耘干得最卖力,他告诉大家如何堆放柴火,才不会显乱。
穆家几个小娃,听着他的指挥,将柴火堆得井井有条。
刚刚加入他们家的小娃儿,也闷声跟着捡柴火。
和同年纪的孩子们相处,他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
苏轻盈便借机问他,叫什么名字,原先住哪里,是怎么来这里的。
他不肯说住哪里,也不肯说从哪来的,只一直喊苏轻盈娘,“娘,我叫虎子啊,你怎么忘记了我的名字?”
苏轻盈眉尖微蹙,虎子?
刚才在陈里正那里,那个赶牛的老汉,就提到过陈里正两口子吵架,是因为外甥虎子的事。
“虎子,伱舅舅是不是姓陈?”苏轻盈摸摸虎子的头。
虎子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苏轻盈。
他抿了抿唇,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苏轻盈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了想要的答案。
这孩子一定是陈里正家的。
他不肯承认,是受了委屈吧?
“你不想回舅舅家去?为什么?”苏轻盈在他面前蹲下身来,温声问道,“别怕,跟娘说,娘给你撑腰。”
知道孩子的身份,就好办了,可以将他送回去了。
虎子的眼角红了,眼泪又吧哒吧哒往下掉,“他们不要我回去,娘,我不想回,娘不要赶我回去,我不要回去,哇……”
他放声大哭。
苏轻盈,“……”
好人穆谨言听到虎子的哭声,回头来看,“盈盈,他怎么啦?”
“找到他家人了,但他不想回去,哭得厉害呢。”苏轻盈叹着气,摇摇头。
陈里正两口子,因为这孩子的事情,打架吵架扔起了菜刀,也难怪这孩子不肯回去了。
别说他一個孩子害怕,她这个成年人也怕啊。
一家人起了纷争吵几句嘴,是很平常的事,通过争吵解决问题,也不是不可行。
但扔起菜刀来,出事了怎么办?
吵起架来,向家人扔刀子,那不是吵架了,那是行凶!
穆谨言好奇问道:“他是谁家的孩子?”
苏轻盈看着虎子,叹着气道:“可能是这金水村陈里正家的外甥,从小没了爹娘,舅舅舅母又有矛盾,他便这样跑出来了。”
穆谨言恍然,“原来是里正家的孩子,那就好办了,咱们先收留着,一会儿带他找陈里正问问去去。”
但苏轻盈并不乐观,“孩子是昨天跑出来的,今天也没有见那两口子找孩子。”
她有种预感,家里的户口本,要增加人口了。
八成还是铁板钉钉的事。
“可能里正家在忙其他的事情,忙忘记了?”穆谨言想了想,又道。
“这可是孩子,又不是猫狗,半天不找,说没注意还说得通,一晚上不回去,你不觉得奇怪?还是……,正如这孩子说的……”陈里正两口子不想他回去?
苏轻盈看着虎子,不忍心说下去了。
虎子看看苏轻盈,看看穆谨言,瘪了瘪唇,一副又要哭的样子。
苏轻盈怕他哭,喊来慕耘带着他去捡柴火。
慕耘是个心细的孩子,拉着虎子的手,“别难过,我也没有娘呢。”
虎子一脸吃惊,瞪大双眼看着慕耘,“你没有娘?你娘呢?“
幕耘神情黯然,“我不知道。”
虎子发现了一个和自己命运差不多的孩子,脸上的悲伤神情,淡了不少。
慕耘带着他捡柴火时,他就没再想亲娘的事情了。
两口子带着孩子们,砍柴捡柴,人多力量大,堆得有半人高了。
足够三五天的用度。
苏轻盈喊着大家,“可以了,咱们烤肉去。”
没吃早饭就劳作,所有人都饿了,苏轻盈还走了几里路,早饿得前胸贴肚皮了。
少年穆谨行是第二次杀兔子,有了经验,今天的兔子杀洗得十分的干净,花费的时间,也比昨天少了不少。
苏轻盈接过兔子肉,取出菜板和菜刀,将兔子肉切成了九块,又均匀地洒了调料,略腌制着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