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轻一脸惊讶,“姐,你……你不反对我打人?”
以前,大姐不是反对她打人的吗?
连穆谨言也很意外,“盈盈,你怎么支持打人呀?”
“这又不是以前呆的地方,也不是县城那种流民多的地方,在村里,太老实就会被人欺负,我们不主动欺负人,但要是有人欺负咱们,就那别客气,他骂你们一句,你们就还一句,他们伸拳头,你们得伸得比他们还快,不给自己树点威风,指不定会怎么被人看不起。”
苏轻盈想到在现代那世的职场时,她刚接手两家的业务,因为年纪轻,有些竞争对手,不怀好意地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
对她人身攻击的,语言调戏的,或对她的生意攻击的。
她全都毫不客气地,狠狠还了过去。
短短七年时间,在A省,再无人敢小瞧她。
村里的情况,和在生意场上,没有两样。
欺软怕硬的人,永远存在。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但在县城的流民堆里,情况又不一样,那里的人口是流动的,打赢了也树不起威风来,打跑这一波,又来一波流民,何苦给自己打累?
而村里是永久居住区,时间久了,彼此会都认识,若让恶人知道自己软弱,那只会麻烦不断,人人都会来踩一脚。
那还怎么过日子?
爱打架的穆谨行摩拳擦掌,“嘿嘿,大嫂这么说了,要是有人欺负我,那我可不客气了。”
“被欺负了还跟人客气?打回去!”苏轻盈不反对。
苏轻轻刚才打赢了,还没有被骂,反而得到了支持,她很得意,走路都带风,将菜刀优雅地丢回浴盆里。
穆谨行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苏女侠,在下好生佩服。”
夸得苏轻轻更得意了。
几个小些的,也笑着拍马屁,“小姨好厉害。”
新成员虎子,怯怯地看着大家说笑。
苏轻盈看到他,这才想起,还没有介绍他的身份。
她朝孩子们说道,“差点忘了一件事,伱们听我说。”
大家都朝她看来。
苏轻盈拍拍虎子的小脑袋,“他姓周,叫虎子,五岁,从今天起,是咱们家的人了,我是他娘。”又一穆谨言,“这是他爹。”
孩子们不操心养家,家里多了一个人,他们很高兴。
大家纷纷喊着他。
小胖耀还礼貌地喊了“虎子哥”。
虎子腼腆地咧嘴笑了。
慕耘看着他,露了個微笑。
孩子们像玩野炊一样,说说笑笑,走了三里来路,进了金水村。
这时候,是正午时分。
有些人家地里不太忙的,会回家来做午饭吃。
不少人家的厨房烟囱上,飘起了炊烟。
一家子中,除了虎子,其他人的面孔全是陌生的。
大家穿得都较差,破破烂烂的。
村里人从屋中走出来,看着他们纷纷摇摇头,虽然没说什么,但苏轻盈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鄙视的神情。
她心里轻哼。
等着瞧吧,看她如何致富,惊掉这些村人的下巴!
一家人来到租房子的农户家。
这家已做好午饭,全家正在堂屋中围坐着吃饭。
桌上的饭菜十分的简单,只有两碗菜。
一碗煮得黑黄的菜,不知是什么,总之不像是肉。
另一大碗是碧青色的,这绝对是蔬菜了。
苏轻盈向主家打了声招呼,“吃午饭呢,陈九叔,陈九婶?”
金水村大多姓陈,这家和陈里正家,往前追溯五六代,是一个祖宗。
在租房子时,主家的当家男人,自豪地向她说着家世。
里正的官虽然不大,只是一个给县官跑腿的小村官而已。
但县官不如现管,里正在村里,是绝对的权威,丈量田地收报多少人口收多少税,都是里正说了算。
能跟里正家沾点亲戚,那是相当有荣光的。
主家夫妇俩带着年轻的儿子儿媳,和两个小些的儿女在吃饭。
他们向苏轻盈两口子点了点头,“来了?”
眼睛却往一群孩子们身上瞟,然后,一起皱起眉头来。
苏轻盈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带着孩子们走向西侧间那间空屋里去了。
等他们走后,这家的人,马上小声议论起来。
陈九婶鄙夷地撇撇唇,“这一大家子,看起来像是城里落难到咱们村的,一个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瞧那样就知道不会种田,不会做活,怕是活不久。”
说着,她又看向儿子儿媳,沉着脸提醒,“大郎,春娘,看着那一家子,可别让他们偷了咱家的东西,一根柴火也看紧点。”
“知道了,娘。”小两口往西侧屋看一眼,又低头吃饭。
“你们几个也悄悄盯着,不会做活,娃还多,还穷,将来不卖儿女就会偷盗,咱家穷,可经不起他们偷。”陈九婶又朝两个小的儿女叮嘱。
“嗯,娘。”
陈九却说道,“那两口子看起来十分老实,不可能干偷盗的事。”
“你看谁都老实。”陈九婶横了陈九一眼。
陈九要吃饭,看她一眼,懒得回话.
“把东西先放在地上,一会儿再打扫打扫,咱们今后就在这里休息着,等新房子盖好再搬走。”苏轻盈一进空屋,放下大浴盆,喘着气朝大家说道。
盆太大,她搬不动,和穆谨行同学一起抬着来的。
盆中装着一些小件的物品,比如大家的洗浴毛巾和皂角泥等。
顶着中午的大太阳,走了三里多路,几个小的累得不行,放下物品后,一个个屁股一歪,坐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