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野久作没有见过魏尔伦, 他的异能太危险,哪怕魏尔伦的重力已经没得差不多了,森鸥外也不会想把他丢到魏尔伦面前, 所以他对魏尔伦的印象都停留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给他说的。
两个人说法不一, 提到的内容甚至大相径庭,而且也没有几句话, 魏尔伦到底是个什么人, 梦野久作不清楚,但也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正常人。
这港口Mafia能有几个正常人?梦野久作在心里吐槽,就连走在他旁边的这个中原帽子, 看着也不是正常小孩,哪有正常小孩在中了他的异能之后是这幅模样的!
“久作, 快点跟上来吧。”中原帽子自己捧着水盆, 将它放在了下巴下方, 滴答滴答的接着流下来的眼泪, 他的眼睛已经哭红了,眼白里满是血丝,只可惜在太宰治过来解除异能之前, 他都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在想什么呢, 这么入迷?”
梦野久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面上没什么表情, 抬脚跟上中原帽子:“在想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哭瞎。”
中原帽子歪头,他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看了眼水盆里的水, 转身溜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把水倒掉又重新出来。
男孩摇摇头, 说道:“久作好像很喜欢看别人受伤的样子啊,但是很可惜,就算水盆满了三四次,我的眼睛也不会哭瞎。”
“不过难受还是很难受的,要不停的喝水,不然就会干掉。”中原帽子说着,就问跟在他们身边的黑手党成员要了一瓶水,吨吨吨的喝了一半之后打了个饱隔才继续开口,“久作平时也是这么难受吗?毕竟要受到伤害才能发动异能,感觉很疼的样子。”
梦野久作一噎:“关你什么事?”
他停下脚步,死死盯着中原帽子,声音尖锐得像是在尖叫:“你有个干部哥哥,异能也那么好用,森先生甚至会答应你的要求,连条件都不提一句,说是要和我玩,根本就是施舍!谁稀罕你!”
中原帽子:“久作……”
“谁会给你端茶送水当女仆啊,这种惩罚还不如把我关在禁闭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梦野久作把手里的兔子玩偶往地上一摔,狠狠的踩了两脚,柔软干净的玩偶顿时变得脏兮兮的,他抬手抓着自己身上的女仆装,看上去是想要当场把衣服撕了。
“久作,冷静一下。”中原帽子放下水盆,一抬手,梦野久作的身上就泛起了红光,失重的飘了起来,看着在半空中挣扎怒骂的人,中原帽子面无表情的转向身边的黑手党成员,“可以请您暂时离开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要和久作说。”
那人有些犹豫,但很快就好像接到了命令一样,按着耳麦点头离开了。
走道的拐角处只剩下两个孩子,中原帽子走到梦野久作面前,抬头去看他,在对方稍微平静下来之后说道:“其实我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异能。”
梦野久作愣住了。
男孩淡淡的说着:“不过和久作不太一样,我的异能是时灵时不灵的,所以……”
他顿了顿,眼睛打量了一下被重力浮在半空中的梦野久作:“所以久作随时可能会从半空中摔下来,那样会很疼的吧,久作身上还有伤——要是久作可以安静一点和我聊一聊的话,我就放你下来哦。”
梦野久作:“……”
“好吧,看来久作还是不信任我。”中原帽子摇摇头,“但是久作这样穿很可爱,要是滚到了地上的话,会弄脏的吧?”
梦野久作:“……我知道了!快点放我下来!”
最后梦野久作气呼呼的靠着墙,试图远离这个看着很乖实际上性格有些黑的男孩。
“你不会就是这样在森先生面前装乖,然后哄得他同意你的吧?”
“什么装乖?”中原帽子眨眨眼,“只是首领先生觉得这点小小的请求没什么关系而已。”
“要说装乖的话,刚才久作在首领先生面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可不一样,明明久作才是在装乖。”
男孩朝梦野久作走过去:“久作说宁愿去禁闭室待着,但我想,久作只是在说气话吧?”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久作帮我端水盆的,首领先生大概也明白。”中原帽子轻声说道,“没有什么不提要求就同意这回事,我是中也哥哥的弟弟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港口Mafia展示出来的诚意。”
更何况他直接在森鸥外面前暴露了自己有重力异能这件事,恐怕森鸥外此时此刻正在办公室里笑得格外开心吧,只是放过梦野久作一次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梦野久作不说话,他便继续说道:“所以久作可以穿着女仆装跟我去地下隔离室了吗?虽然首领先生知道我不会真的罚你,但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不然中也哥哥可能会被派更多的任务,那就没有时间陪我了。”
梦野久作:“……”这个人,绝对、绝对是兄控天然黑吧!
过了这一次,他这辈子死都不会再穿裙子了!!
……
中原帽子的心情很好,哪怕是个面瘫,也能从他端着水盆走路时轻快的脚步里看出来,他带着一脸便秘表情的梦野久作,跟着领路的人一路来到了地下室,在确认过首领的指示之后,守在门口的人便打开了地下室的门,放他们进去。
里面的人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书,男人长着一张和中原中也相似的脸,琥珀色的眼瞳沉寂的盯着手里的书本,对开门进来的人半点不在意,头也不抬,连眼神都没有挪动一下。
保尔·魏尔伦,以前是欧洲组织的暗杀王,现在是港口Mafia的干部之一,整天呆在地底下,外界没有人知道他的信息。
中原帽子放下水盆,小跑着来到魏尔伦的身边,探头去看对方手里的书。
那是一本法文童话书,中原帽子看不懂上面的字,于是又扭头去看魏尔伦。
男人的眼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在看书。
中原帽子想了想,伸手戳了戳魏尔伦的脸。
男人从思绪中抽离,有些愣愣的看向戳他脸的人,在看见中原帽子的脸时,缓缓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哭……”魏尔伦小声低喃。
“只是一些意外,不要紧。”
在男人看过来的时候,中原帽子软软的唤了一声:“魏尔伦哥哥。”
魏尔伦的眼睛唰的就亮了。
“……你叫我什么?”魏尔伦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再叫一声好不好?”
中原帽子顺着他的意思又叫道:“魏尔伦哥哥。”
“是哥哥……”男人原本空茫的眼神染上了情绪,他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感觉,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你不是中也吧,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乖巧的应声:“我叫中原帽子,前几天刚和中也哥哥见面。”
“帽子……”魏尔伦的表情一僵,大概是被这古怪的名字惊到了,“为什么会叫帽子?谁给你起的名字?”
中原帽子一顿,果断把锅推给系统妈妈:“是妈妈起的,说要符合特性。”
魏尔伦:“你有妈妈?”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困惑:“你哪来的妈妈,是养母吗,那你爸爸又是谁?”
他们这种存在还有父母?顶多就是养大他们的人吧。
“爸爸……呃,爸爸是中也哥哥。”中原帽子一卡一卡的开口,知道自己说的话过于离谱,僵硬的移开眼神,不敢去看魏尔伦。
魏尔伦恍惚的开口:“是我在地下待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变样了吗?”哥哥是爸爸,爸爸是哥哥,怎么听着这么像妈妈把哥哥搞了让人成了弟弟后爹呢?
他这么好的弟弟中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魏尔伦的神情瞬间锋利起来:“是谁?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我去杀了她!”
男人气势汹汹的从椅子上起身,眼看着就要出门去重操旧业,中原帽子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用重力阻拦了他的脚步。
“魏尔伦哥哥,”男孩紧急出声,“没有,没有谁这么大胆。”
魏尔伦被重力一拦,神色便复杂起来,他低头看向中原帽子,说道:“那就让中也过来,我亲自问他。”
“中也哥哥去工作了,可能要下午才回来。”男孩解释道,“问我也是一样的,魏尔伦哥哥也不想给中也哥哥添麻烦的吧?”
魏尔伦微微皱眉,定定的看了男孩一会,才重新坐回去。
只不过在聊天之前,魏尔伦扫了一眼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梦野久作,问道:“这个呆在这里做什么?”
他和新冒出来的、和中原中也长得很像的弟弟的相处空间里不需要有外人!
“久作是我的朋友。”中原帽子说道,“反正也不涉及什么机密的事情,就让他在这里坐着吧。”
于是魏尔伦就没再管梦野久作,只是冷冷的撇过去一眼,警告之后就看向了身旁的男孩,就跟变脸似的立马温柔了下来,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
中原帽子斟酌了一下,开口道:“首先,中也哥哥还是单身,这几年他都没有交女朋友,也没有特别要好的女性朋友。”
魏尔伦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听。
“然后就是,虽然有女孩子跟中也哥哥表白,但是都被中也哥哥拒绝了。”中原帽子肯定的点点头,“所以哥哥没有对象。”
对不起中也哥哥,你是母胎solo这件事瞒不住了!
魏尔伦:“那你说的妈妈是怎么回事?”
中原帽子擦了下眼泪,慢慢说道:“魏尔伦哥哥应该看得出来我的不一样吧?”
“……看得出来。”男人随口答道,他扭头扫了一眼被放在门口的水盆,走过去把盆子拿了过来,用重力托着给男孩接眼泪,“就你这样哭,眼睛没坏都是个奇迹了。”
“谢谢哥哥。”虽然他的衣服已经湿了。
中原帽子坐上了旁边的椅子,双手撑着椅面晃着腿,脸色平静的泪流满面,这幅场面怎么看怎么神奇。
“那你口中的妈妈,就是创造者的意思咯?”魏尔伦稍微懂了,其实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只是在涉及到中原中也的时候,他脑子总是有点不清醒。
“中也的话,就是基因提供者,所以即是哥哥也是爸爸。”
魏尔伦眯起眼,温和的眼神里带上了怒气:“日本的军方……还在做这种事情吗?”
中原帽子一卡:“没有这回事。”
“我是自然诞生的,妈妈只是照顾我们的人。”
魏尔伦:“……还能自然诞生?”
男人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他茫然的看向中原帽子,满脸写着“什么情况”。
中原帽子想了想,站在了椅子上凑近魏尔伦,男孩小声的在男人耳边说道:“因为是帽子哦。”
“我从中也哥哥身上诞生,所以哥哥是爸爸,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叫哥哥,中也哥哥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叫爸爸的话,他就太刑了——大概这样。”
他说完,就退开了一点,跳到了魏尔伦身后,熟练的攀着对方的背,爬到了肩膀上坐好。
魏尔伦没有制止,男孩趴在头顶上,双手抱着对方的脑袋,小肉脸软软的蹭了蹭发旋,又说道:“暂时不要告诉中也哥哥哦?”
“中也哥哥还不知道,他有点迟钝,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顶着一个和中原中也长得几乎一样的孩子在脑袋上,魏尔伦心花怒放,想要点头又怕把孩子坐得不稳,只能开口说道:“好,我知道了。”
收到了贿赂的魏尔伦还想要听更多,他扶着男孩防止对方摔下来,期待的说着:“再给我说一些中也的事情吧?他平时都不怎么和我说话。”
“好啊。”中原帽子趴在魏尔伦的头上,眼泪打湿了男人的头发,不过对方显然不在意这个,于是乖乖的从有记忆的地方说起中原中也的事情。
旁边目睹一切的梦野久作:“……”什么鬼。
这兄弟他看不懂了。
梦野久作默默的缩到了角落里,拿起屋子里的书开始看。
……
……
在被太宰治一句“你们是一个妈”而震惊的武装侦探社里,沉默在社员中蔓延。
他们的目光在太宰绷带上停留了一会,转向了太宰治。
“难道太宰你……”国木田独步僵硬的抬手,推了推眼镜,另一只手颤抖着,“你玩弄了有夫之妇的感情,给人做了小三?”
太宰治:“…………”
“怎么可能啊!国木田君怎么可以冤枉我!”他大叫。
那个“帽子”比太宰绷带大两岁,他们还是一个妈,他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在,怎么看都是那个有夫之妇隐瞒身份接近他,让他做了小三吧?!
啊呸,他压根没有做小三!太宰绷带又不是他真的儿子!
而且他为什么要和小矮子抢女人,他太宰治又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
“儿子,你快点给解释清楚了。”太宰治扭头瞪一眼冤种儿子,“不然今天就把你丢到港口afia,晚上别回来啦,和黑手党的妖魔鬼怪森先生过吧。”
你这么说森先生森先生知道吗?太宰绷带一摊手:“好吧,其实妈妈只是养大我们的人,不是亲生的啦,除了我和帽子以外还有其他人,只能说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
虽然他们爹都不一样,系统妈妈辛苦了,捏了那么多孩子,还要被他造谣。
系统冒出来,在江渡寻英脑子里打了六个点:[……]
咳。江渡寻英在心中轻咳一声,继续演他的太宰绷带。
“总之就是这样。”太宰绷带解释完毕。
只是这么一解释,让国木田独步更加心疼啦:“所以你不仅没有妈,还从小没有爸?”
太可怜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听太宰绷带的意思,似乎还有很多和他同样情况的孩子。
太宰绷带:“呃……差不多吧?”
国木田独步:“不行,你赶紧告诉我,和你一样的孩子都在哪里?这么严重问题必须解决,怎么可以让一位柔弱的女性收养那么多孩子呢,她会很辛苦的!”
“用不着。”太宰绷带摇头,“反正大家迟早都会离家出走,来找人的。”
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啊!
只是一时间撒谎说得愉快,在面对关心他的国木田麻麻的时候,就不得不打好多补丁,太宰绷带皱了皱脸,决定揭开这个话题。
“总之我们都好好的,不用担心,国木田叔叔快点继续工作吧,已经到了你规定的时间了不是吗?”
“啊、对!”国木田独步顿时反应过来。
太宰治好笑的看着太宰绷带吃瘪,这小屁孩,在面对真诚的关心时总是招架不住。
太宰绷带没好气的瞪一眼太宰治——你不也一样吗?
“现在去港口afia刚刚好哦,太宰。”江户川乱步出声提醒,他正投喂夏目贵志投喂得开心,扭头看了一眼太宰绷带,“绷带很着急吧?”
确实是有点。太宰绷带揉了揉眼睛,那边的眼泪再不阻止的话,这边的他都要跟着哭了,太难受了。
太宰治“啧”了一声,他实在不太想带孩子去见森先生,本来是想放对方鸽子的,但谁知道港口afia突然冒出来一个和绷带是同伴的帽子,也就只能去看一看了。
“行,那走吧。”
森先生早就在办公室里恭候多时了。
中原帽子在他面前用重力异能的时候,确实把他吓了一跳,忍不住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从研究所里出来的,但是结合之前知道的太宰绷带的情况,他又有些迟疑。
只好打发了中原帽子和梦野久作,看看能不能从两个孩子的对话中得知点什么信息。
异能是时灵时不灵的吗……森鸥外思考着。
那太宰绷带的无效化,是不是也同样是这种情况?
这些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在接到下属通知的时候,森鸥外便让太宰治直接上楼来,看着太宰绷带被蒙着的脸,森鸥外看向太宰治,感叹一句:“太宰君也长大了呢。”
太宰治一阵恶寒:“唯独不想从森先生的口中听到这种话。”
“孩子我带来了,看完了那我们走了。”
森鸥外抬手:“别着急嘛,我看绷带君并不想离开呢。”
太宰绷带歪头:“我想找帽子,帽子在哪里?”
“帽子君啊……帽子君出了一点小意外,需要绷带君帮一点小忙。”森鸥外示意他去看放在一边的被撕成两半的公仔,“很简单的一点小忙,只要绷带君去碰一下那个公仔,就没问题了哦。”
太宰绷带扫了一眼系统界面的异能开启情况,看着上面的[关闭中],摇了摇头:“如果是需要无效化的话,让爸爸去做就好了。”
他的异能现在根本不能用啊!
“果然是时灵时不灵吗……”森鸥外低喃道,随即他便毫无异样的看向太宰治,“那便麻烦太宰君了。”
太宰治看向那个难看的公仔,嘲笑一声:“怎么,森先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让自己的下属中了梦野久作的异能吗?这个首领做得太失败了吧,森先生。”
“话不能这么说,中了异能可是绷带君的同伴啊。”森鸥外无辜的说道,“要是再不快点的话,我看这位绷带君都要哭出来了哦。”
太宰治瞥一眼太宰绷带,就看见这冤种儿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一看就知道森鸥外说的是真的。
“啧。”太宰治走过去,一把抓起公仔,看着它消失在手里,嘴上毫不留情的隔空嘲讽了中原中也,“中也真是没用啊,居然让自家的孩子中招,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去工作?看来森先生很成功的让中也变成了工作狂啊,操控人心的能力更胜一筹了啊。”
森鸥外:“哪里哪里,过奖了,实际上是帽子君的情况并不严重,所以并不着急。”
“而且中也君家里的那孩子很乖,完全不像绷带君这样捣蛋呢。”
虽然炫耀孩子的不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但是森鸥外和太宰治也差不多火气十足,太宰绷带这个看一眼,那个看一眼,对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并不在意。
“那帽子现在没事了吧,他在哪里?”太宰绷带兴致勃勃,“我想去找他。”
太宰治停下和森鸥外的互怼,恹恹的自言自语:“啊,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家的蠢儿子居然和中也家的关系这么好,太可怕了,太糟糕了,要是见到了小版的小矮子,也许今天晚上会做噩梦吧。”
“关系好?”太宰绷带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太宰治的话,然后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我和帽子的关系确实挺不错的,每次逗哭他他都不会打我——哦对,帽子中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异能的话,说不定正在哭个不停呢,我要去看看他哭得怎么样了,眼眶红红的一定很好笑吧!”
太宰治:“哇哦。”不愧是我儿子。
森鸥外:“……”啊这,不愧是太宰家的孩子。
“爸爸我跟你说哦!”太宰绷带开心的挥动着手臂比划着,“帽子他是个哭包!特别特别喜欢哭,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会哭个不停,特别好玩!”
“而且帽子还是个面瘫,他连眼神都不能有什么波动,就算他心里都愤怒得骂娘了,表情还是跟死了一样啥也没有,只能默默的哭。”
男孩在脸上滑了两下:“我们都很喜欢逗哭他,看着他想打我们又不能打的样子,就非常开心!”
儿子好坏,他好爱!
太宰治兴奋的搓搓手:“走走走,那个什么帽子在哪里,我们去看看他。”
森鸥外:眼神死jpg
“诶呀,我才不是想去看中也的脸是怎么哭的,只是想安慰一下受惊的孩子罢了,森先生快点把他的位置告诉我们吧?”太宰治装作不好意思的一摆手,“是不是在魏尔伦那里?你给我开个权限我自己下去找他吧,就不麻烦森先生派人带我们下去了哦。”
“他们确实在来发现事情不对劲的中也君毁掉。”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请太宰君适度逗孩子,那还是个孩子啊……”
太宰治笑得格外和谐:“安啦安啦,逗孩子的又不是我,只是小朋友之间的玩耍而已,不是吗?”
森鸥外:……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太宰治接触了梦野久作的公仔之后,异能一解除,正在和魏尔伦边哭边说的中原帽子就感受到了,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轻轻碰了碰已经酸麻的眼眶,差点喜极而泣。
太好了,他都哭累了!
魏尔伦也察觉到了头顶水滴的停止,他摸了把湿漉漉的头发,伸手将肩膀上的男孩抱了下来,拿衣袖给孩子擦了擦脸:“没事了?”
“没事了。”中原帽子硬生生把喜极而泣压下去,看了眼自己身上湿掉的衣服,和魏尔伦还在滴水的头发,“……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
“绷带来找我了,我不太想让他看见这幅样子。”
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一聊,魏尔伦已经和新晋的弟弟中原帽子亲近了很多,尤其是这孩子还愿意叫他哥哥,让魏尔伦更加的满足了。
“为什么要处理?是怕朋友不喜欢吗?”魏尔伦问道。
虽然他不太理解面对朋友时这种行为的必要性。
中原帽子随口应道:“因为会被绷带笑话。”
“笑话?”魏尔伦厉声,“谁敢笑话你?”
老大哥果断发话:“敢笑话我弟弟,我去把人揍到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做植物人!”
中原帽子寒毛耸立。
不、老大哥!绷带也是他啊!他怎么就突然自己坑自己了!
救救绷带——
就在中原帽子心中呐喊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黑发鸢瞳的青年牵着一个满脸缠着绷带的孩子走进来,两人的目光一瞬间就定格在了中原帽子身上。
太宰治强忍着大笑出声的欲|望:“这孩子就是中原帽子了吧?真——可爱呢。”
有生之年能够看见中原中也的脸哭成这个样子,那他就是现在当场入水死掉都值了!
“而且……”太宰治捂嘴偷笑,视线在太宰绷带和中原帽子身上来回转,“帽子比绷带大两岁吧?怎么比绷带还要矮呢?”
确实比绷带要矮上一点的中原帽子:“……”西内啊你!!!
刚刚停下来的泪水又哗啦啦的下来了,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着的休闲儿童装湿了一大片,简直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男孩眼眶红得就像是偷偷把妈妈的口红当眼影往眼眶边上涂似的,眼球里满是血丝,他的视线略过刚才嘲笑他的太宰治,转向了旁边的太宰绷带,下意识的抬脚,拦在了魏尔伦的面前。
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太宰治惹哭、刚要冲上去给人一拳的魏尔伦:“……帽子,让开一下。”
久不见太宰治,这一波新仇旧恨结合在一起,魏尔伦愤怒至极。
虽然帽子跟他说过他有个叫绷带的朋友,但万万没想到这个绷带居然是太宰治的儿子!他可爱的弟弟怎么可以和这可恶的太宰治的儿子玩到一起,听上去甚至会被欺负到哭!
中原帽子一抖,说道:“魏尔伦哥哥,不可以打绷带。”
魏尔伦咬牙:“行,我打太宰治。”正好刚才惹哭人的是这个该死的家伙!
男孩果断让开了。
看着气势汹汹朝他过来的魏尔伦,太宰治“呜哇”一声,放开牵着的冤种儿子,开始和对方在这不大的地下隔离室里到处逃窜。
太宰绷带趁机靠近了中原帽子,擦了把对方脸上的泪水,就拉着人窜到了梦野久作身边,看着被追来追去灵活得很的太宰治,绷带小声问道:“爸爸会被打死吗?”
“魏尔伦哥哥有分寸,更何况他也打不死太宰叔叔。”中原帽子的眼泪差不多也止住了,他开口回应道。
“诶……”太宰绷带失望的摇头叹气,“我还以为爸爸会被打死呢。”
中原帽子无语了一瞬,说道:“你居然想看你爸爸被打死啊?”
“说不定他也是这么想我的呢,反正死亡正是他想要的嘛。”太宰绷带耸耸肩,便不打算去管他的便宜爸爸了,反正他们的父子情塑料得很,还没有这边的兄弟感情来得真实。
太宰绷带摇头晃脑的说道:“帽子你眼睛没事吧?”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中原帽子拍了拍脸,他拽了一下太宰绷带的衣服,示意对方去看旁边的梦野久作,“他就是我和你说的久作。”
“哇哦。”太宰绷带上下打量了一下还穿着女仆装的梦野久作,“帽子你还真的按我说的去做了啊?”
中原帽子歪头:“有什么问题吗?久作这样穿确实很可爱。”
“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太宰绷带“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帽子你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实在是太听话了,绷带我非常的开心!”
中原帽子:“?”
“……你开心就好?”
梦野久作:“……”好啊,原来让我穿女仆装的罪魁祸首是你!
“对了,绷带,”中原帽子想起了什么,说道,“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蟹肉罐头,但是我把它们放在中也哥哥的家里了,我什么时候拿给你啊?”
太宰绷带眼睛一亮:“帽子你太好了!”
他一把抱住小伙伴:“那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拿吧,好不好?”
“诶?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趁爸爸没空管我们,你那大哥也没空管我们。”太宰绷带掰着手指算着家长们,“森先生估计也不会管我们的,毕竟我们又不是去其他地方,说不定半路上跟他说明了情况之后,还会让人开车送我们过去。”
中原帽子不太懂这些:“可是哥哥会担心的吧?”
“森先生会跟他说的啦,所以完全没有关系。”太宰绷带继续怂恿着,“我跟你说哦,帽子,我也找到一个小伙伴啦,他和你一个年纪,很乖很可爱,你一定和他玩得来的。”
男孩瞥一眼梦野久作:“或者你要是想的话,我们把久作也一起带过去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四个人玩了,我和夏目君两个人打牌好无聊。”
梦野久作惴惴不安的说道:“我可以出去吗?”
“当然可以!”就算不可以,他也可以让森先生同意,那就可以了!
太宰绷带一拍手,说道:“从现在起,你就不是梦野久作了,你是我和帽子的专属女仆!”
梦野久作:“……啊?”
“走走走!”太宰绷带一手拉一个孩子,趁着太宰治被魏尔伦追着打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地下室。
太宰治眼尖看见了,连忙喊道:“等会等会,别追了别追了,孩子溜了!”
魏尔伦的动作一顿:“什么?!”
追着他打的人没了,太宰治灵活的一扭身,也跟着窜出了地下室,魏尔伦正要去追,突然想起要是自己就这么出去的话,肯定会给中也添麻烦的,他火速拨通了森鸥外的电话:“快点把中也叫回来,还有,我要出去,给我想个办法。”
通过监控看完全程的森鸥外:……哈哈,哈哈。
“那个,既然久作君现在不是久作君,而是孩子们的专属女仆,那魏尔伦先生想要出去,牺牲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于是当中原中也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哥披散着一头金发,身上套着一条飘飘长裙,魏尔伦脸上还化了妆,柔和了他原本的面部特征,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大概是认不出来的。
不过中原中也肯定是认得出来的,看着这张和自己相似的脸此刻套上了女装,中原中也倒吸一口凉气。
“发、发生了什么?”由于森鸥外的通讯来得紧急,刚把工作处理到一半的中原中也两眼一抹黑的赶回来,没想到就看见了这种场景,“魏尔伦你怎么回事?”
这幅样子是什么情况啊喂!
“中也。”魏尔伦一把抓住中原中也的手,说道,“帽子被带走了,我正要出去追,这是森先生给我的建议,那个叫梦野久作的孩子也是这样溜出去的。”
中原中也一激灵,连忙问道:“什么,帽子被谁带走了?”
魏尔伦果断开口:“被太宰治的孩子拐走了!”
中原中也眼前一黑,握紧了拳头。
——该死的太宰治!你孩拐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