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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一散,李纲立刻拦住了在种冽搀扶下,准备上轿离开的种师道。
“种少保,我承认我之前有些怀疑你的战心,也和姚平仲私下里有些接触。
但咱们的目的还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打败金人,保住大宋河山。
您是西军宿将,总不至于为了这一口气就故意跟我唱对台吧?”
老种道:“你说的没错。”
他只留下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随后就上轿离开了皇宫。
李纲还想追问,却被王进拦了下来。
“李大人,种相公身体不适,疾病未愈,不能受风太久。
大人若是有话,明日早朝再说。”
李纲见老种的轿子越走越远,自是叹了口气,回去准备联络其他主战派官员,再次向皇帝上书。
老种回到帅府之后,便进入了书房。
他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侄子种冽。
“你马上将这封书信送到应天府,应天与东京临近,一来一回也用不了一日。
速去速回,别让人发现你到了哪里。”
种冽接过书信:“伯父放心,我这就去了。”
王进进来时刚好看见种冽急匆匆的出去,出于好奇,他便问道:“种相公,种冽这是去干什么?”
老种回应道:“你侄子的办法是不错,但我现在想到了一个更好的。”
“真的,什么办法?”
“不可说,不可说。”老种微微咳嗽了两声。
王进闻声,连忙去将熬好的汤药端来,让老种服下。
“哎,这次真的要全看他了。老夫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种冽骑上快马,出城之后没有立刻往应天府方向去,而是先往西兜了个圈子,在林子里甩开了后面李邦彦派来的盯梢,随后在往东南方向去。
他的战马是从西域买来的上等宝马,跑到应天府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城上的齐军见下面来人,自称是东京来的信使,有重要文书要交给大王陆阳。
军士们却不为所动。
陆阳此次军事行动颇为机密。
知道内情的只有各军主副将还有陆阳自己的亲随。
他来应天府的时候也是混进了林冲的护卫队里。
而林冲是打着提防金军的幌子来到的应天府。
燕地和真定的援军用的也是一样的理由。
守门的军士根本就不知道陆阳已经到了此处。
“你这细作,我家大王明明还在齐州,扯谎也不说个能令人信服的借口。
来人给我放箭射死他!”
种冽大吃一惊:“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是假,你将你家将军叫来便知。”
军士们听种冽所言,也怕自家有秘密行动,而自己不知内情,误伤了好人。
于是便道:“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负责守卫城门的是华重。
他是左厢步军主将,自然知道陆阳的安排和行踪。
一听说有东京送来的书信,便连忙来到城墙上。
“城下的可是姓种?”
“正是!”
“快快开门,让他进来!”
一众军士心里只打鼓,还好刚才放箭慢了些,要不然就坏了大事。
华重亲自下城迎接:“敢问将军大名?”
“在下种冽,家父乃是秦凤路经略使。”
“原来是小种经略相公的爱子,久仰久仰,小弟姓华名重,现任左厢步军主将。
早听闻种家将忠勇传名,今日可算是见到了正主。”
种冽笑道:“若非是事态紧急,我肯定与华将军痛饮三杯,只是我身兼要务,有紧急军情要送给齐王。
等此战结束,你我再找机会好好叙谈也不迟。”
“兄长说的是,请随我来。”华重上马领头往城里走去,随后他又回过头来,小声说道:“我家大王在应天之事,下面的军士都不知道。兄长说话时须得小心些。”
“我明白。”
两人一路来到城中留守府。
进到了最里面见到了陆阳。
陆阳听说是种冽前来,也连忙出来相见。
种冽也是第一次见到陆阳,虽然陆阳曾经去过渭州,但那时种冽还在军营,两人并没有碰面的机会。
他见到这个现今贵为一方诸侯的人物,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行礼才算得体。
最后只能是以江湖人士常用的抱拳为礼:“种冽见过齐王。”
陆阳道:“种将军不必多礼,我早慕将军之名,没想到今天竟然有缘相会。
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种冽闻言,也有些小高兴。
陆阳的身份非同一般,能得到他的赞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两人刚刚打了个招呼,却听一声闷雷般的呐喊传来:“种冽兄弟,种冽兄弟你在哪呢?”
种冽猛地回头,只见门外面冲进来了一个胖大和尚。
相貌凶恶,肌肉如山峦高耸。
肩披袈裟,身材似擎天之柱。
“鲁大哥!”
种冽惊喜不已,飞速上前和鲁智深抱在了一起。
“鲁大哥,自打你打死镇关西之后,咱们兄弟得有十年未见了。”
“哎!何止十年啊!快让我看看。”
鲁智深上下打量了一下种冽。
嘴里满是赞叹:“好好,越来越有将军的样子了。小种经略相公他身体怎么样?”
“家父一切安好,能走马,能开弓,一顿能吃三碗饭。只是伯父他前不久操劳过度,又感了风寒,所以病倒了。”
鲁智深连忙道:“大王,安神医不是已经到了应天府吗?
我看就请他走一趟吧。”
陆阳点了点头:“好,种将军回去的时候,就让安神医也去一趟东京城,帮种相公好好诊治。”
说着他便挥了挥手,让人去请安道全过来。
种冽道:“只是偶感风寒而已,还是不麻烦神医了。
我前几天已经在城中找了大夫,开了些药。”
陆阳摇了摇头:“不,老人家病了好得慢,拖得时间久还容易再生其他病症。
还是让神医去看看吧。
尽快治好,再帮种相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种冽也不在拒绝:“那就多谢齐王了。”
几人寒暄完毕,陆阳才开口问道:“我听说种将军有一封书信要交给我,不知这书信何在?”
种冽连忙从怀中取出书信:“请齐王过目。”
陆阳迫不及待的将书信拆开。
一目十行的扫了扫。
“嗯。请种将军回去以后转告老种经略相公,我一定依计行事。”
种冽道:“那在下这就告辞了。”
刚好此时安道全赶到。
陆阳跟安道全解释了一下,请安道全和种冽一起去一趟东京。
随后他会派人到东京城外接他。
种冽也道:“齐王放心,我会亲自将安神医送出城,交到贵军手中。”
安道全一听是要去给种师道看病,也没有一点抗拒:“能给种相公看病,也是我的荣幸啊!”
两人离开了应天府一路返回东京城。
安道全来到种师道的帅府,给对方诊过了脉。
随后又让种冽把上一个大夫开的药方拿来,仔细看了看。
“种将军,这药方没有问题。
种相公只是年老体衰,气血不足。
风寒湿症,容易入体。
我再开一份药方,用来给种相公补充气血。
两副方子可以同时服用,并不冲突。”
种冽道:“多谢安神医。”
安道全看完了病,种冽便将药方交给了王进。
自己亲自去送安道全出城。
两人骑着马出了城,再次甩开了后方跟随的尾巴,来到了一片林子里。
林中藏着梁山派来接应安道全回去的人马。
种冽再次表示感谢,随后驾马返回了东京。
他今天短时间内数次进出城门。
让李邦彦等人提高了警觉。
但他们派出去的耳目却次次都被种冽甩开。
他们只知道种冽出去以后带回来了一个人,随后又将那人送了回去。
至于来人是谁,进帅府干什么,他们都不清楚。
晚些时候,通过他们安插在帅府里的探子才知道,种冽是找了个大夫回来,开了个方子。
他们知道老种生病了,但是种冽专门到城外去找大夫这一点十分不合理。
东京城里有的是御医。
还用得着舍近求远。
不过任凭他们怎么猜,也猜不到种冽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毕竟线索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