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驱车赶到港岛国际展贸中心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进门之后首先所看到的,是一个规模宏达的展厅。
要在这次拍卖会上售出的物品,已经提前摆在那些展柜中展出几天了。
劳星洲知道赵磊的目的就是那块玉牌,所以进来之后直接就带到了,摆在最显眼位置的那个玻璃展柜旁边。
看到上面的西周金文,再看到正面那些不规则的纹路,赵磊当即就确认了,这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等到眼前这一块得手,他的手上就有七块这种玉牌了。
入真和他猜测的一样一共是九块的话,那就只需要找到剩下的两块,就能解开其中谜团。
他跟着劳星洲穿过展厅来到签到台签到之后,很顺利的就拿着举办方发放的,记录着诸多拍马品详细信息的小册子,走进了拍卖会现场。
虽然很快就又不少人热络的上前和劳星洲攀谈,但是赵磊却是连一个熟人都没看到。
因为举办方设置了一些门槛来限制参与人数,所以真正能参加拍卖会的人,实际上也就一百多人而已。
而有资格参加的陆家豪又对这场拍卖会不敢兴趣,也已经提前和陆嘉怡一起带着冯依依离开了。
这种场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很快就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而和那些熟人打过招呼的劳星洲,也在拍卖师上台的那一刻,坐到了他的身旁。
提前那么长时间准备,而且邀请参加的都是真正的富豪名流,这次拍卖会所拿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会普通的。
当作开胃菜的第一件拍卖品,成交价就达到了三千一百万之巨。
再往后,劳星洲倒是叫了几次价,甚至还收获了一件清初的经文袈裟。
而赵磊却是始终都在闭目养神,连看都没去看那些拍卖品一眼。
直到上午的拍卖接近尾声,拍卖台后面的投屏画面,变成那块玉牌的时候,他才突然睁眼坐直了身体。
“接下来将要拍卖的这件物品,出自极为久远的西周时期,雕饰精美,品相完好……”
“大家都知道,玉,在哪个久远的年代,也是一种身份和权利的象征……”
拍卖师进行了一番长篇大论的介绍和煽动之后,才一脸郑重的说出了这件东西的竞拍规则。
起拍价两亿!
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万!
虽然很可能除了赵磊之外,几乎没有谁知道这件东西还是一件法器,但是其本身的价值,就已经不容小觑了。
所以拍卖公司定下的两个亿的起拍价,其实还是很良心的。
所以拍卖师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开始举牌了。
两亿一千万、两亿两千万……
三亿、三亿三千万、三亿五千万、四亿……
直到一阵激烈的角逐之后,价格停在了四亿一千万的时候,赵磊才把手中的牌子举了起来:“四亿两千万!”
他是专门等到所有人都达到了极限之后才开始举牌的。
而且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张扬,只是按照拍卖规则的最低要求,加了一千万而已。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从心理层面,还是价格层面,都不应该出现什么意外才对的。
却不料他的话音刚落,会场另外一个角落里,紧跟着就又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我出四亿三千万!”
赵磊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以他的记忆力,刚才所出现过的每一个报价的声音,此刻都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所以他很肯定,这个声音从拍卖会开始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出现。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顺利了!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那个人恐怕也是和他一样,专程冲着这块玉牌来的。
如果对方也知晓其中的秘密,甚至只需要知道那是一件法器,最终想要得手的话,其价格都得再翻一倍。
不过他心里虽然有些郁闷,却依然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再次举起了牌子:“四亿四千万!”
果然,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再次响起了那个清朗的声音:“四亿五千万……”
“四亿六千万!”
“四亿七千万……”
“五亿!”
“五亿两千万……”
随着此起彼伏的报价声不断响起,会场众人震惊之余,也全都嗅到了那种浓烈的火药味。
而刚才还神色平静的劳星洲,也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赵磊的衣角:“赵大师,您不能再加了!”
“这件东西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却没有一个具体的出处,现在的价格已经算是极限了!”
而赵磊却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赌气似的再次高高的举起了牌子:“我出六亿!”
说完之后还朝着对面角落狠狠的瞪了一眼,带着满满的挑衅意味。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了一直都在和他争夺这件东西的那个人的模样。
居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身上穿着一件十分普通的黑色体恤衫,留着一头精神的短发。
装束虽然普通,顾盼之间却是颇具威势。
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就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的引人注目。
同样转头看向这边的时候,剑眉下的双眼之中那种如电的光芒,甚至是让赵磊心里都出现了一丝警兆。
这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装作恼羞成怒的他,双眼不知不觉的就微微眯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嘴角微微翘起,意味难明的轻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号码牌。
“六亿第一次!”
“六亿第二次!”
“六亿第三次!”
“恭喜这位先生,以六个亿的价格,成功拍下……”
随着拍卖师手中的拍卖锤Duang地一声敲下,赵磊终究是以六个亿的价格,拍下了那块玉牌。
而他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是显得格外的凝重。
哪怕中间隔着几十个人,他依然能够感觉到,对面那个年轻人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而那种强烈的危机感,也从他刚才站起来的那一刻起,一直都在不断的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