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两句话全全就是为了灸日准备的!这世上除了暗夜幽暝灸日不忍心算计,连战天这个名义上血缘上的爷爷他都要在心里榨干了每一丝价值才可!
战天真正意义上的见识了自己这个并非第一次见的小孙子的脸皮有多厚,暗夜幽暝心下也吃惊的很。有心想帮灸日说句好话,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他若是会说话的人,也不会寡言少语至今。
是的。所有人都认为暗夜幽暝生来冷漠、薄情少言,包括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暗夜幽暝的灸日,都认定了暗夜幽暝的冷情塑成了他不爱多言的性格。殊不知暗夜幽暝少言并非不爱,而是实打实的不善言语。待从暗夜离忧手中夺了家主之位后,能和暗夜幽暝语气平和的交谈三句话以上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能发现暗夜幽暝潜藏了一付亟待人知的内敛的性情。灸日整日来匆匆去匆匆的毛躁性子,自然也稳不下来和暗夜幽暝多说几句话,每次不是半路被人打断就是灸日急急说上几句话就跑路了。
当然知心好弟弟什么的,灸日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过过瘾,毕竟兄长身份摆着呢,维护兄长的形象和威严是做好弟弟义不容辞的义务。只是这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爷爷,特么的也太难糊弄了吧?
战天脸色憋得铁青,看着灸日犹不知足的撇着嘴,心道本尊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就不知道服个软,求本尊一声!
至于大孙子在想什么战天倒是无心忽略了,眼下他只一个劲儿盯着明显在装傻的灸日。此时此刻,他特别想无视烈风定下的法则,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狠狠教育教育!
所谓烈风定下的法则,说来也就只有一句话,守护主魂,不可伤,不可使其伤。
通俗讲就是战天和暗夜幽暝非但不能做伤害灸日的事,甚至连睁眼看着灸日被人伤害都是不被允许的,因而战天也只能在嘴上逞强。
直到后来某天,战天知道灸日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法则存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又被那个脸皮厚的前无古人的魔耍了一次!
天色渐渐放白,一夜即将过去。
战天和灸日都不做声,暗夜幽暝略一沉吟,“天色不早,祖父可要去休息?”
皇宫里自然不会为了战天这个外人眼中已死了四百年的圣祖建一座陪衬身份地位的寝殿,暗夜幽暝本意是想把自己的寝殿让出来,请这太上皇住进去也是理所应当,可战天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身体往后一歪,“不必了,本尊看着这屋子风水不错,本尊住这就行。”
灸日尽力保持微笑与一丝堪堪挂的住的尊敬,“祖父,这里是孙儿的寝殿,再者,您下榻孙儿的住处,恐太简陋了,委屈了祖父。”灸日言下之意,这是我的地盘,你可以圆润的轱辘了!
战天阔袖一挥,“无妨,本尊向来勤俭惯了,不拘这些。”
暗夜幽暝看着这一老一小较上了劲,不知怎么的心里暗暗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灸日一手扒在床边用力眨了眨眼睛,老哥绝对是笑了是吧?
美人一笑,灸日忽然觉得,这个没正行的爷爷好像也不那么讨人厌了
不过灸日虽然同意让战天住在逐日殿,也不代表他就得让出去。
于是乎,在暗夜幽暝不甚放心的担忧中,在灸日倔强的坚守自己的底线下,暗夜清玄战天,灸日,暗夜幽暝,外加一个昏睡的冷绝辰,四个人华丽丽的同居了。
灸日的床虽然宽敞,但是四个大男人并排躺,灸日还想着让冷绝辰和暗夜幽暝躺的舒服些就不那么容易了。
战天随手一道掌风熄了满屋的琉璃灯,周围霎时漆黑一片。
这是灸日。
这是暗夜幽暝。
待确保再无一丝亮光,战天感受着身下与往日打坐冥想度日时一张冰榻相比格外舒适的床,刚想再调换个舒服的姿势就听到一声不怎么愉快的闷哼,“爷爷,您压到我头发了。”
这是下意识往外挪了挪的圣祖。
难得有个增进祖孙关系的机会,暗夜幽暝不放心这俩人独处一世,生怕俩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没成想却把自己扔进了不尴不尬的境地,偏偏那祖孙俩没心没肺的一觉到天亮。
没了光亮的寝殿,三张一模一样的睡颜,放在何处都是一副罕见的美景。
已经习惯了每日辰时前来清扫逐日殿的宫婢照常推开沉重的殿门,抬眼刚看清床上的四个人,一个见了鬼的“啊”还卡在嗓子里没喊出来就被起床气相当之重的圣祖一个搜魂散了记忆扔了出去。
“殿下圣安!”除了第一个宫婢心理准备的开门走在前头,倒霉的撞上了被吵醒的圣祖,其他宫婢一见黑着脸的暗夜清玄战天都认成了灸日,连忙跪下。
这下战天本就黑沉沉的脸更黑了!“都给本滾!”
“大早上的,这么大火气”灸日嘟囔了句,就着空了小半边的床抻了抻僵了一晚上的腰板,长腿一扔,霸着半张床又睡了过去。
“灸日!”暗夜幽暝眼见将将缓和了些的气氛被灸日又一次带向了危险的边缘也不管灸日睡得多香,直接一声隐含担忧的微怒低喝让灸日彻底清醒了过来。
“哥,祖父醒的这么早啊?要吃点啥不,我去做。”灸日翻身坐死,冲着暗夜幽暝陪笑,打着哈哈,熟练的装起了孙子。
“你去做?好啊!那就做几样来,让本尊瞧瞧。”战天硬哼了一声,随即往昨夜靠过的软榻上一倒,坐地当起了等伺候的大爷。
暗夜幽暝也有些火气,巴不得灸日现在消失让自己清净清净,也便接话道,“为兄也想吃你做的饭食了。”
“我就是客”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