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日,你可还当我们是你的朋友?”白天赐说着话,两眼直直地看着灸日。
白天赐这突然问话,在灸日看来确实想法是奇怪了些,可也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犹豫也没犹豫便点个头。
白天赐的性子七分像长兄,三分像胞弟。平时偶尔跳脱了些但大多时候还是真实可靠的,灸日对白天赐的感情并没有对白天佑那么深,更多是当成弟弟看待。
“那我问你什么,你可会诚实的回答我?”白天赐又道。
白天佑到这时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弟弟究竟想问什么,急忙起身站到了白天赐身后按着人,低喝道,“别说了!”
灸日看了看一脸严肃中带着一丝恐惧的白天佑,又看向明明紧张的两手按在桌子上才能站稳,还偏要装初中一副全然无畏的白天赐,“你们兄弟俩在干嘛?唱双簧吗?想问什么就问。”
一道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在灸日识海响起,同时一直安安静静盘在白灵芸手臂上的灵蛇悄然抬起了晶莹剔透如紫水晶般的三角蛇头,灸日,一会无论天赐说什么你都先不要生气。天赐藏不住话,有些话是无论如何都会说出来的。
白灵芸以为是灵蛇盘的累了,便把蛇身从手臂上解了下来,抱进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放心沐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不揍他。灸日暗了眼神,不动声色的传音道。能让冷沐风提前帮白天赐在他这打预防针,显然冷沐风是怕白天赐闷声作了大死。
“我问你,几位院长是不是你打伤的?”白天赐直视灸日的双眼,生怕错过了灸日一个眼神。
灸日不闪也不躲,左右从傲天口中也知道了自己酒后做的那些事,坦然的点头道,“不错。”
“好,既然你认了,那就跟我去向寒院长请罚。”魔武学院寒天掌罚,自学院创立以来,赏罚公允,从无特例。白天赐动了,似要伸手来捉灸日放在身侧的右手,几乎同时,夏家兄妹与寒煜一起挡在了灸日身前。
“白三公子越界了。”夏晨枫俊郎的脸上温润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入眼底的警告二字。
灸日缓缓起身,两手一左一右分开正挡着自己的夏晨睿和夏晨寒,“你,要我跟你去请罚?怎么?寒圣者何时收了你做掌罚弟子了?”灸日话语中带着七分玩笑,眼神却是越过了白天赐,看向了白天赐身后满眼担忧的白天佑。
“殿下伤人或是杀人,白三公子想如何处置殿下?不如先说来与我听听?”寒煜与夏家兄妹一起被灸日稍稍推到了后方,一双寒目望着白天赐,手已附在了腰间,惊魂鞭悄然松解。
“寒姑娘!”白天麒身为白天赐的双生弟弟,自认再了解兄长也不过,可,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们已经再三与兄长说过不在灸日面前提起此事,兄长为何还要提起?他哪里看不出寒煜认了真,连忙去把白天赐往身后拉,“灸日,我哥不是有意的!几位院长与我们有教导之恩,他是一时急了才会”
“一时急了?”灸日勾着嘴角,浅浅一笑却未达眼底。“天麒,你也先别急着帮他解释,让他说,我还没听够。让我看看,是哪里来的东西,上了他的身。”
灸日此话一出,白天赐眼底明显多了一丝慌乱,连挡着兄长的白天麒也愣住了,“灸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要怪就怪你选错了人,你去假冒天佑,保不齐我都会跟你走。你假冒个和我不亲也不近的白天赐,让我猜猜,是因为你觉得我和白天赐没那么熟,所以看不破?”灸日说话时,人已和夏家兄妹换了位置,从被保护的位置换到了第一线。
“暗夜少主不愧是暗夜少主,一双慧眼,连白家人都看不穿我,我竟小瞧了你。”顶着白天赐的脸的人身高瞬间拔高了三寸,一手擒住白天麟,脚下一滑便退到了窗边。“想要他活命!就都别动!”
“天麒!”白天佑长剑瞬间出手,直指白天赐,“放开我四弟,你究竟是何人?我三弟现在何处!”
“白大公子别急啊!我对你的弟弟们可没兴趣,借来用一用罢了。至于你那三弟吗,也忒没用了点,现在大概你们来的路上睡大觉呢。你也不用担心这个弟弟,只要暗夜少主肯跟我走一趟,你的弟弟一根头发也不会少。”此人的声音变了,与白天赐无一丝相同,却也让灸日从这人的语气里感觉出了几分违和。
“你不敢直接对我出手,变着法的改头换面成了我身边的人,让我想想,谁家的人会这么胆小。”灸日对架在白天麒脖子上的那把闪着黑光见血封喉短刃视若无睹,若有所思的思考了起来。
“暗夜少主连此时都能如此淡定,在下佩服。只是不知暗夜少主对臣属的性命如此不顾及,不怕叫人寒了心吗。”
“不怕。”灸日认真的看着那人点了点头,“你不信你就动手。我保证在你动手的下一刻,给你留个全尸。”灸日是真的不怕。这人要是真有把握,直接对他动手就好,何必废这些时间!说白了,还不是心里没底,不敢对灸日本尊照量,才把主意打到了不怎么起眼的白天赐头上。但可惜演技太差,除了白家人被蒙骗过去了,旁人一个没骗过去。只看夏家人和寒煜像叠罗汉一样在他靠近灸日时就把灸日护的严严实实就看得出来,只一个白天赐寒煜自己就能把他抽成个陀螺,用得上五个天阶高手?
“你费尽心机,想让我跟你去魔武学院不对,是让我带你进魔武学院你想要的在学院里?”毕竟魔武学院现在尚处于戒严状态,想进去也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那几位院长又怎么肯放这些猜到灸日做了什么好事的学员再进学院里把他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事再提起来。所以这位白天赐想混进学院也就只有压着他负荆请罪这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