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前先喝汤,”她才拿起筷子,西泽尔就已经从容的盛了一碗汤放到她的面前,连勺子的给她摆好……
她闻着空气里的味道,顿时就皱眉了,“为什么是鱼汤,我不喜欢喝鱼汤。”
西泽尔抬眸,慢慢的看着她闷闷的表情,眼睛都是嫌恶,碰都不想碰的样子,温声开口,“我听苏颜说过,女人一个礼拜至少要吃一次鱼,”
她的眉头皱着更深了,西泽尔低笑,“你不喜欢吃鱼没关系,但是汤一定要喝几口。”
苏颜哪里说过这样的话,神慕一点都不相信,但是事实上西泽尔确实是听苏颜念叨过,否则也不会放在心上。
神慕历来就是很有原则的人,“我不要。”
说着,还将碗推远了一点。
西泽尔瞥了一眼鱼汤,笑容里已经多了几分别的内容,可惜神慕一心惦记着嫌弃吃鱼的事情,没有注意到。
“慕慕,你这么大的人,别这么挑食,对身体不好。”低沉的声音,眼神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乖,喝几口就好了。”
她的胃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清淡了,小的时候明明口味就很重,如今都是吃些清汤寡水的食物,跟她的脾气一样。
她眼睛都不肯抬,默默的扒饭,“我不要吃。”
等她再抬眼的时候,西泽尔已经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长臂搂着她的腰,温热的气息也包裹了过来,他的声音淡淡的,“慕慕,你的身体不好。”
一边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的汤,喂到她的嘴边,“太瘦,上次还晕倒了,听话,只要几勺。”
她天生讨厌这样的味道,总觉得带着鱼腥味,小时候墨白还凉凉的威胁她,不喜欢吃鱼的孩子都长不聪明。
她那时候很坚决,不聪明也不要吃鱼。
“我宁愿瘦着,我也不好喝鱼汤,那味道太难闻了,”她把脸蛋侧开,“西泽尔我爹地跟我哥都不逼我,你也不准喂我喝鱼汤。”
“嗯,”他看似极好说话的把勺子放下了,手板过她的脸,让她的视线跟他对视且无处可逃,“可以,跟我去医院,检查身体。”
她顿时僵住,低声道,“西泽尔,最好的医生都在我们家……”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淡淡的打断她,“你家的医生都是你的人。”
神慕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可以选喝汤吗?”
西泽尔似乎很好说话,还是点点头,“可以。”
她于是低头,略带委屈的将那一勺温度适中的鱼汤喝了下去,喝完后撇撇嘴,真的很难喝。
跟他在一起还要喝鱼汤,一点都不愉快,她很讨厌。
西泽尔又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神慕更加闷闷不乐了,“这要喝多少啊?”
他的唇上染着笑,说不出来的温柔跟宠溺,“五勺不好不好?”
她摇头,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三勺。”
西泽尔挑起眼皮,浅浅的笑,“四勺,不讲价了。”
神慕拧着眉,很纠结的样子,“三勺……半?”
西泽尔:“不准再讲价,否则就喝五勺。”
神慕,“……”她不要喝。
最后,威逼利诱,她还是喝完了整整的……四勺。
她把椅子搬远了一点,像是赌气一般低头吃饭不去看他。
西泽尔慢斯条理的放下勺子,语气很平常的开口,“跟我回罗马,检查你的身体。”
神慕握着筷子的手僵住,她看着他,“你不是说我喝完汤就可以不用检查身体了吗?”
西泽尔瞬间失忆,淡定的道,“你记错了,我没说过这话。”
神慕怒,“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明着说出来而已。
西泽尔还是很淡定,“你理解错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一张俏脸冷了下来,“我不去,我不需要检查。”
西泽尔的眸光瞬时变得幽暗,“慕慕,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一愣,一下哑口无言,如果没什么事,为什么不准检查。
她静默了一下,放才淡淡的道,“西泽尔,你给我检查身体有设么用吗?如你所说,韩离叔叔跟算有呢都是我的人,我的身体出了问题他们都会替我解决,如果他们解决不了,你家的医生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西泽尔凝视她半响,方才淡然的道,“你既然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就只好自己找答案。”
是她忽视了,上次她在他的面前痛成那样,他当时逼问什么,但是怎么可能真的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有就是,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去罗马?我要回叶门。”
西泽尔的眸色沉了一点,但是没有怒,还是那样的看似温和的态度,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给她丝毫的退路,“在你哥醒来之前,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一天不再动叶门。”
神慕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西泽尔笑,那笑容跟以前很像,但是又怎么单纯如年少时那样心无旁为,多了更多男人的狠跟决绝,“我要的,不是一个晚上。”
他要的,是她的整个人,从人到心,每个角落都想占据,他掌控不了她的心,至少要掌控她的人。
“好。”
其实说到底,她其实也想,借着这样一个机会飞,彻底的放纵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至于东方家,她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她抬头说这个字的时候,徒然看见西泽尔瞬间变得明亮的眼睛,这样的神色,她多少年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了。
唯一的一次,是那次她的情绪失控,她给他打电话,说了一句他想她,结果他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就看到满眼血丝的他。
她心里的防线顿时一泻千里,忍不住跟他说,她可以跟他在一起。
那时他狂热的吻她,眼神也如现在这样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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