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开口,但是被韩离一眼看出她意图,第一次用不客气的态度冲着她说话,“慕慕你闭嘴……”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难道还想护着西泽尔?
不过是要他的血,又不是要他的命!
神慕垂着头,长发也跟着散了下来,遮住了她大半边的容颜。
“慕慕跟西泽尔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东方小姐,”韩离气势逼人,他虽是医生,但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医生。
一个行业的权威,他说一就没人敢说二的地步,又因为他跟夏堇的交情,就连西泽尔都不敢对他放过硬的态度。
真的发起火来,那气势也是不可小视的。
安沫怎么会甘心这样的训斥,她立刻想也不想的反驳,“我怎么会没有资格,韩医生,我是西泽尔的女朋友,我有权利过问他任何事情。”
书儿的视线一直停在神慕的身上,她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们,只是低头理好自己的衣服,还有无声无息的下了床,手指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温淡的笑着,“书儿妈咪,我好饿,有吃的吗?”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将他们之间的争吵打断了。
书儿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扶着她,“厨房里有吃的,你饿了马上就可以吃。”
神慕浅浅的笑,穿着柔软的拖鞋扶着书儿的手臂就往门外走。
书儿皱眉,注意到她根本就没什么力气,眉心蹙起,“修斯,抱慕慕下楼。”
厚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修斯的动作,有些人只要一出现那必定就是让人无法忽视。
比如宫深拓。
他眯着一双幽深的眸站在卧室门外的走廊上,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独属于黑暗帝王的霸道的暗黑气息。
“爹地,”神慕怔了一瞬,声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变得轻快起来,甚至有种小女孩向父亲撒娇的味道。
她一贯是温婉又淡漠的女孩,但是这样的撒娇,却又丝毫不让人觉得违和。
“我不想让修斯抱我,你抱我下去吧,你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银魅饶有兴趣的看着神慕一脸娇嗔的笑容,分明就在害怕,还能演出这样的戏,还真是难为她了。
也难怪她会害怕,到了这个份上,宫深拓很难再真的什么都不做了。
“韩离,”宫深拓却只是淡淡的扫了神慕一眼,声音冷而沉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韩离面无表情,只是看着神慕的眼神带着怜惜,“需要输血,最好西泽尔一直在她身边。”
安沫蓦然就不安起来,什么叫做最好西泽尔一直在她身边?这怎么可以?他们已经分手了,西泽尔现在跟她在一起!
她刚想开口,就被男人冷硬之极的语调打断,“西泽尔,你去抱慕慕下楼。”
理所当然,字字句句都是命令的语调,,诶有其他的情绪。
神慕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她低低的开口,“爹地,你别这样……”
“宫老大。”安沫的眼睛一下瞪圆了,她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看着宫老大,“你不能这么霸道……”
“安沫你给我闭嘴!”神慕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不要这么霸道,她爹地一向就是这么霸道,敢这么说话而不会有事的就只有她妈咪而已。
安沫敢这么说话,纯属找死。
西泽尔淡然的立在安沫的身边,他拧着眉,眼底的视线极其的复杂,半响,才淡淡的道,“宫叔叔,慕慕的男朋友在她身边。”
“现在分了。”宫深拓想都不想就直接掐断他的话,“还有你身边的女人,一个小时之内给我送走。”
银魅,“……”
修斯,“……”
书儿默默的暗忖,这果然是宫老大一贯的风格。
神慕捏着自己的眉心,等她爹地真的插手,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场面,除了她妈咪,没人能控制住。
“宫老大,”安沫气的胸脯上下的动着,明显的呼吸剧烈,“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做?”
她就没有见过比宫深拓更加霸道不讲道理的人!
宫深拓冷冷的睨着她,唇角勾出不屑的弧度,“就凭我是宫深拓,你不滚,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
这么一个女人,在他眼里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根本就不必放在眼里。
宫深拓对安沫不敢兴趣,眼神又回到西泽尔的身上,“你没听到慕慕说她饿了吗?抱她下楼。”
西泽尔的眉头拧得死紧,修斯站在一边,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让西泽尔抱慕慕?
“宫叔叔,”西泽尔斟酌着用词,宫深拓是他的长辈,也是他难得会放软语气说话的对象,“我和慕慕……”
“西泽尔,”神慕的声音急急的响起,她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低低的道,“抱我下去。”
她的身体很僵硬,脸上的笑容更是维持不住,闭了闭眼,轻声道,“别惹我爹地生气,对谁都不好。”
西泽尔定定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她那么虚弱,看上去一阵风就会把她吹散,眼神里甚至带着浅浅的哀求。
他淡然的抬着眸,淡淡的看着宫深拓,一番话说得波澜不惊,“宫叔叔,该抱慕慕的那个人不是我。”
神慕的指尖慢慢的蜷缩起来,不动声色的。
“你再饿着我女儿,我把这女人的另一只腿也打断。”
“我说了,”神慕的声音近乎无力,仿佛她其实已经不想再说这些话,“别惹我爹地生气,西泽尔。”
他以为,这样的情况,她就不难堪吗?
“宫神慕,”安沫的声音近乎讥诮,“你这是想干什么?搬出你叶门二小姐的身份还不够,还有搬出爹地?”
修斯皱眉,在他家,还轮不到别人来说慕慕的任何一句不好。
南书儿无声无息,只是眉眼间掠起一层不悦的颜色。
“安沫,”神慕不冷不热的开口,“你嫌命长了么?我爹地想要你的命,你跪着求我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