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打电话的,”安沫猛的抬起了头,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打电话给他……”
神慕闭了闭眼,她不知道安沫生在东方家又在黑道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人怎么还会蠢到这个地步。
“呵,”东方疏一声冷笑,“我真不知道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蠢货,”明明就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在这种时候蠢得让他只觉得在浪费她的时间。
“三十秒,你不打电话,我就直接把你送房间里的这几个男人,有几个,就让几个人一起伺候你。”
冷酷无情的话一出来,神慕皱了皱眉头,她不认为这是在威胁安沫,他说的出来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做这种事情,未免太没有人性了。
安沫尖叫出声,“我是你孙女,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可以拿枪指着我,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天真!”东方疏料到安沫会说什么,连停顿都没有就立刻接上她的话。
安沫的脸色迅速白了下来。
她的手触到身边的手机,又带着颤抖的看了一眼房间的四个男人,眼底都是挣扎跟犹豫。
宫神慕坐在她的身边,她只觉得自己更加的难看尴尬。
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多说过一个字。
“三、二……”
“够了,”安沫一下被刺激,整个人都激灵起来,连忙拿起手机,“我马上打……”
她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清白,如果是那样,她以后怎么站在西泽尔的身边。
号码迅速的拨出,她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唇瓣不断的抖着,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她拨的是西泽尔的私人电话,“谁?”
她听到他的声音,眼底一下就掉了下来,“是我,我是安沫。”
西泽尔在那边脾气很差,冷冷的道,“安沫,我叫你好好的在罗马呆着,谁借你的胆子出去?你去伦敦找宫神慕?我准你去找她?”
安沫的眼泪掉得更加厉害,她现在落到别人的手里,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她的安全。
之前宫神慕在他身边的时候,别说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就是二十分钟得不到她的消息,他就会满世界的派人去找她。
她从伦敦被绑到这里,他居然就以为她在伦敦,她就这么不重要吗?
“我在东方家,”她忍着哭腔,带了浓浓的哭腔,“我被爷爷抓来了。”
“你去找宫神慕,那她呢?”
安沫的呼吸彻底的屏住,她说她被抓了,但是他问的第一句话却是宫神慕!
是不是只有这个女人彻底的消失,他才会不那么惦记着她?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宫神慕,她咬着唇,“我不知道,我才到伦敦就被抓走了。”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她没有见过宫神慕,那么她在哪里……她不知道。
再轻易推出的结论就是,宫神慕没有跟她在一起,也没有被抓。
神慕安静的坐在一边,气息压低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唯有绯色的唇上勾出讽刺的笑容。
“知道了,”西泽尔的声音低沉稳定,还有就是冷漠,“把电话给东方疏,我跟他说话。”
安沫伸手将手机递给了东方疏。
“你想怎么样?”西泽尔冷声发问,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慌乱或者多余的情绪。
“西泽尔,”东方疏一听到西泽尔的声音就忍不住的愤恨,“我想怎么样?黑手党明着暗着毁掉了东方家多少基地,你还敢问我想怎么样?”
西泽尔讥诮的笑着,“好,那就说多少钱,我赔给你。”
“钱?”东方疏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毁掉的是我们家的名誉,你要拿什么陪给我?”
“所以?”轻巧的两个字,冷漠得漫不经心。
“我要你承诺,东方家跟黑手党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然后交出你跟风绝合作的证据,让他在北美军界都无法留名!”
“呵,”一个冷蔑的音调,“估好你手里筹码的价码,要的太多的后果,就是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你不肯答应?!”
“东方疏,你一把年纪了,见好就要知道收,我说过多少次了?”西泽尔的声音满是讥诮,“让安沫毫发无损的回来,我可以让黑手党收手。”
“承诺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用处。”
“但是你只能相信我。”西泽尔徐徐的低笑,“除掉风绝,你上面有艾柯司令护航,就算我给你证据,你以为你可以扳倒她?偷鸡不行蚀把米这种事情你还是少做一点。”
东方疏脸上的神色变了好几次,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啪”的一声,他把电话挂断了。
神慕看着他的动作,这是想考虑的意思吗?
“把她们两个关走。”东方疏皱起脸上的褶子,不耐烦的摆摆手,“别试图逃跑,否则我打断你们的腿。”
………………
安沫一个人被关在一间房间里,她没想到爷爷没有将她扔进监狱,在这里,如果她的腿是完好的。说不定还有机会逃出去。
但是现在。
都是因为宫神慕的药!
她烦闷的靠在墙上,等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救她。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西泽尔拒绝了她爷爷的条件。
他没有答应。
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为了去跟宫神慕谈判,她根本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细微的声响传入她的耳中,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任何声响都显得很明显。
她抬头,蓦然看见一个身影立在她的面前,安沫足足的吓了一跳。
黑色的上衣黑色的长发一身温凉的气息。
是宫神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