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拧着眉,脸色阴沉沉的,“慕慕生病了,她随时会发病随时会死……”
就算东方疏暂时不会杀她,但是除了病菌,她随时会发作需要她的血,如果刚好在这个时候发作,……
他不敢想象。
他欠了安沫,但是他只能欠着安沫,不管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把慕慕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她是故意的,”安沫摇着头,一边哭一边道,“她那么好的身手,她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病菌,她就是故意挑在这个时候出事……”
是,宫神慕一定是故意的,不管是她的病还是爷爷在她身上种下的细菌,她自己都该清楚。
拖着那样一副身躯,她想干什么?用这样的方式留着西泽尔吗?
她那么好的身手……
西泽尔才猛然意识到他似乎下意识的忽视了慕慕跟沐琉璃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他的脑海中根本无法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
沐琉璃冷媚强悍,心狠手辣,行事作风甚至比起当年的墨白还要狠上几分。
神慕,他一直都觉得,跟做叶门二小姐,她更适合做修斯的妹妹,上流社会的豌豆公主,没有谁比她更像名媛。
同一个人……
不像,从头发到全身的各个角落,她们就没有一个地方是相似的。
两个不同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集合,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音容笑貌,她们怎么会是一个人?
“教父……”灰有些担心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西泽尔缓了两秒钟才开口,“去纽约,”他顿了下,才冷下声音补充,“慕慕在东方疏的手里。”
灰低头说了声是,脸上却落下不少的担心。
她……怎么又会在东方家的手里?侧头看了一眼轮椅上满脸泪水的女子,灰有些犹疑,用安沫去换宫二小姐,这样真的好吗?教父真的不会后悔吗?
毕竟,安沫什么错都没有。
…………
神慕已经逃过一次,为了阻止她再逃,直接将她扔进了监狱。
淡淡的目光巡视着简陋的牢房,这也算是一种体验么,她活了这么多年,年少的时候任性自我,后来就只为一件事活着。
脚步声响起,她甚至没有抬头的**。
脚步声停在她的面前,东方祁低头看着屈膝坐在地上的女子,垂着脸庞,长长的头发遮住她大半边脸,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大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温凉宁静的气息中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枯萎跟寥落。
“慕慕,”低低的出声,他示意跟着他的手下给他打开门,锁开了,他踱步走了进去,她没有抬头,他就蹲了下来,“你还好么?”
神慕的睫毛动了动,才后知后觉一般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温淡的笑了出来,“一般啊。”
东方祁一身深灰色的正装,配着他俊美的外形,竟然有种晃花了人的眼睛的错觉。
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曾经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如今多了几分沉重,却又显得他的气质更有分量了。
“我爷爷对你的事情,我很抱歉,”东方祁端详着她的脸,温温的笑着,眉眼里有不少的无奈,还有温柔,伸出手,“这是病菌的解药,我不知道西泽尔拿去的解药你为什么没吃,这个,你吃下吧。”
神慕只是看了他的手心一眼,眼底浮起浅浅的困惑,“给我解药?为什么?”
她看起来既没有特别的兴奋,也没有很意外的样子。
东方祁用手指将瓶盖拧开,“我爷爷最近精神不大正常,可能老了,对他一生的功名利禄放不下手,所以越来越偏激,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收尾的语气里有抹淡淡的疲倦,不明显,但是神慕还是挺出来了。
解药喂到她的唇边,东方祁还是淡淡的道,“我不打算继续跟西泽尔斗,我也不想伤害你。”
神慕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半响,才蓦然笑开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阻止过你爷爷,现在才觉悟,是不是有点晚了?”
东方祁没有被她的话激怒,甚至一点动怒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翻过手腕将手中的药强势的灌到她的口中,“咽下去,别逼我来喂,你不会喜欢。”
动作强势,却又透着温柔。
东方祁是说过喜欢她,她还差点跟他订婚了,虽然她从来没有把这段关系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很爱西泽尔,”看着她乖乖的将药咽下喉咙,他才满意的笑了,“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不肯跟他在一起。”
神慕的眸光动了动,有这么明显吗?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我以为你会说我喜欢你哥,”神慕扯出笑容,眼底的眸色却都是苦涩的。
“你说东方夜吗?”他眯着眼睛,笑了出来,“我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道上都传他当初为了一个女人血洗了墨西哥黑帮,你要是那个女人,西泽尔敢碰你一根头发,他不会管谁是黑手党教父或者叶门老大,都会卸掉碰过你的那只手。”
神慕闻言,原来银魅还是那么血腥暴力的男人吗?看外表,还真的看不出来啊。
“慕慕,离他远一点,”东方祁扶着她的手臂,半带强迫的扶着她站了起来,“他不是善茬。”
“你要放我走?”神慕审视她面前的男人。
东方祁笑出声,“你以为我想玩什么把戏?”
他拉着她的手腕,大步的就往外面走,神慕的身体没怎么恢复,只能被迫跟着他的脚步,眉间蹙着,他真的想放她走?
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想知道,你在订婚的前一个晚上逃走,是改变注意了,还是西泽尔逼你的?”
当初……算是西泽尔逼她,但是她终究没有真的拒绝过。
“不回答,应该就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