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想起自己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于下意识的尴尬的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又一下就撞到他的眼睛,碧绿的眸,深沉的颜色,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不小心,就要被沉溺在里面,再也出不来……舒睍莼璩
她手上的动作又停了,只是低低的道,“你先出去吧,我换好衣服就去吃晚餐。”
西泽尔只是挑高了眉,没有动。
神慕抬头看着她,再次开口,“你先出去,让我换衣服……”话没有说完,因为抬头看就看见了他邪肆魅惑的眼神。
直白得赤果,连嗓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黯哑,“慕慕,我们是夫妻,嗯?”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你出去吧,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
“别人?”西泽尔的眉梢挑的更高,眼神更是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网得密不透风,“你丈夫也算是别人?”
神慕无语的看着他,这不是重点好么,重点是她不习惯。
不过,她微微的低头,牵着唇角,低声笑了出来,“这场婚姻,你当真了么?”
如果银魅说的是真的,如果她真的可以……活下去。
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当真,趁着现在她在他的心里还有一席之地,把他的心全都赢回来。
她……可以吗?
西泽尔扣着她的脸蛋,低头就吻了上去,缠绵缱绻的吻,她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最终还是随他去了。
他粗粝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蛋,无声的亲密,神慕浅笑着问他,“安沫呢?你不要她了吗?我记得你说过,她是你的未婚妻。”
“对已经结婚了的男人来说,未婚妻,没有意义。”他已经结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心甘情愿的也好,被逼的也好,他都已经娶了她,从此以后,他都不准备再放手。
她看着他的眼睛,脸上还是淌着浅静的笑容,“我记得当初我阻止你开枪的时候,你曾说,你就该让我死在东方疏的手里,还记得吗?”
那天他说这句话时的情景,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甚至,只要一想到,就觉得整颗心都在隐隐作痛。
连想起来都觉得痛啊。
一直以为自己不介意,一直以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不会怨恨任何人,其实,她真的是怨恨的。
西泽尔似乎顿住了,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他好像……确实是说过。
当初他毫不犹豫的用安沫去换她的命,但是得到的确实她亲手致安沫于死地,与其说恨,不如说是失望。
或者,更隐晦的说,他的慕慕,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神慕也立刻想到了什么,脸上好不容易浮起的暖意又再度降了下去,他喜欢宫神慕,但是他不喜欢沐琉璃。
甚至,一直以为,他都是厌恶沐琉璃的,厌恶她这样的女人。
可是,沐琉璃就是她,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凉了下来。
她默不作声,从他的身侧下了床,然后拿起衣服走到了浴室,整个过程里,都没有再正眼的认真的看过他。
不是冷漠,而是……忽视。
西泽尔沉默的站在床边,直到她从里面走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连头发都随手绑上了。
“西泽尔,”在门口的时候,神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明天我会回叶门,大概过两天回来……”
“不行!”她的话甚至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冷冷的打断了,他看着她,眸光深邃幽暗。
神慕怔住,“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能回去?
西泽尔抿唇,眯着眼睛,一下又改变了主意,“可以,但是我陪你回去。”
神慕又是一愣,“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神慕,”他的声音变得凉了,眼睛里有危险的光芒在跳跃,你是不喜欢我陪着你,还是说,我在你身边会阻碍你做什么事情?”
是,她要去见银魅,在她可以肯定银魅说的话的真假之前,她暂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银魅那里……她也不过是赌了一把而已。
结果是什么,谁知道呢?
“西泽尔,”神慕淡静的开口,“你打算……时时刻刻都叫人盯着我吗?”一旦她回到叶门,他就会失去她的消息,所以他不想让她回去。
他们之间没有信任,不可否认,她曾经欺骗过他,无数次,他不相信她,再正常不过。
他的的呼吸忽然重了,低头,眼神锁住她的脸蛋。
他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并且,她也没有打算让他知道什么,她的那些他不知道的过去,以及那些……男人。
神慕的眸动了动,脑子里浮现的又是银魅说的那句话:
【也许……是可以的】
“给我时间好么?”她放软了态度,低低的道,“三天后,我会给你答案,你现在不要逼我。”
西泽尔抬头掐着她的下巴,“时间,宫神慕,你还要我给你多少时间,你过去做的所有的事情,好的不好的,伤害的欺骗的,我全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叫我不要逼你,你摸着自己的心,到底是谁在逼谁?不是你逼我结婚?不是你把我们的关系逼到这个地步的?你别仗着我宠你你就肆意妄为,老子不是你的玩物!”
她明明想好好说话,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争吵?
气氛僵硬的对峙。
西泽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又响了,他暴躁的将手机拿了出来,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眉头都皱起来了,过了两秒钟,他还是接下了手机,“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是灰,他自然是听出来的教父大人心情不悦,顿时就小心翼翼了,“教父,东方小姐……最近都不怎么吃饭,我们都劝不了,您看……”
话没有说玩,但是意思是什么,则表达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