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你就给慕慕陪葬(补更)
神慕的脑子里闪过一道黑色的光,……
叶门的人,她立刻转身,果然,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如暗夜帝王一般,随着直升机的降落,出现在地面上。
她爹地来了。
黑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开枪的不是西泽尔,而是宫深拓的远程狙击。
这么远的距离,饶是风绝,也挑了挑眉梢,这男人的枪法。
身后的桎梏消失,安沫软软的几乎就要倒下去。
神慕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即便上了岁数但是依旧英俊的男人,浑身都僵硬了。
她一直都忘记,或者说是忽视了。
爹地一直在看着她。
宫深拓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高大的身形更是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冷意逼人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宫深拓先是看了笼子里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那一团,然后挑着眼皮,冷漠的看着西泽尔,“是你杀了这只小畜生?”
“是,”西泽尔没有任何犹豫,就点点头。
他并不后悔杀了那只雪球,但是宫深拓此时的神色仍旧让他不安。
不是害怕,而是,宫深拓的身上除了戾气,还有更深的,让他愈发不安的东西在里面。
“为了这个女人?”宫深拓冷而嘲讽的眼神看了安沫一眼,充满了刻骨的厌恶跟轻蔑。
早知道有今天,他当初就该杀了这个女人。
怎么会等到今天,让这些事情发生。
如果不是刚才突然发生的那些破事,那个小畜生早就在他的手里了。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眼风都没有动一下,但是跟在他身后的手下就跟宫老大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立刻就知晓了他的意思。
两个男人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直接将安沫扣着双臂,压倒在地上。
神慕在宫老大的眼里看到熟悉而陌生的光,安沫的命,他不打算留了。
安沫意识到他们想让她跪在地上,她咬唇,倔强的劲儿一上来,固执的不肯跪。
宫老大没什么好耐心,所以同样,宫老大的手下也没什么案后耐心,其中一个男人直接往安沫的腿上踹了一下,
剧痛袭来,她不得不失去力气跪了下来。
她抬头,一眼就看到站在西泽尔身后的神慕,她安静的容颜,像是完全没有打算要开口的样子。
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羞辱的感觉。
西泽尔看了安沫一眼,表情没什么很大的变化,只是皱着眉头问道,“宫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宫深拓唇上的笑意更冷,冷得跟从南极练出来的冰刃一样,且被他看着,就好像那把冰刃已经割在你的身上。
“我的意思很明显,”他冷冷的看着西泽尔,“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她?”
话里的愤怒已经全部沉淀,沉淀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愤怒。
跟宫深拓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表情,已经是他怒到极致的表现了,更逞皇他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张扬的杀气。
这种感觉,从他退出叶门老大的位置,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你敢为了她伤我女儿,”宫深拓的眼里已经是深刻的冷跟怒,似乎越是开口,就越是明显。
“您想杀了她?”
宫深拓嗤笑出声,好像他说了个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冷冷的讥诮的看着西泽尔,“慕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总得有人死,如果你不死的话,死的当然就是她。“
包括青在内的,应该说除了神慕之外的所有人,都以为,他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这女人死的话,那你就赶紧自裁吧。
虽然谁都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惹得上一任叶门老大如此的大动肝火。
但是马上,冷若寒潭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你应该陪慕慕死,所以她只能生不如死。”
神慕低着头,谁都看不清她的神情。
西泽尔原本是做好了承受宫深拓怒气的准备,神慕在乎那只小兽如果是因为银魅,但是如果宫老大也出现在这里,那事情就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
西泽尔此生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震惊之后,马上就是慌乱。
第一个念头是,神慕跟这个字眼有过联系,他似乎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但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跟他说过了。
他的脸色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最差,墨绿的眸,除了瞳孔这部分,其他地方都迅速染上红色。
什么叫陪慕慕死?!
宫深拓是神慕的父亲。
这天底下,绝对没有哪个父亲会随随便便把死这个字跟自己的女儿联系在一起。
何况他一直最疼神慕。
苏颜更是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她的耳边爆炸。
她很快的看向神慕,想开口问她,可是一见她的模样,却无法再开口。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就一直是这样不健康的白,可是现在却完全成了一张纸。
“慕慕……”西泽尔的心在瞬间慌乱,转身就抓住身后的女子的手臂。
他想开口,想问她,想要她亲口回答。
她的脸是平静的,静得如同多年的古井,纹丝不动。
“西泽尔小心,”安沫恐慌的声音再次响起,“宫老大,你要杀的话我来死,不管是为了什么,你不要动他,你不能动他!”
谁都没有想到,宫深拓会真的出枪。
手臂笔直,枪口对准着西泽尔的心脏部位。
西泽尔没有在意,他的眼里似乎就只看得到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的女子,“慕慕……”
他不在意,他的手下在意,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黑手党的人都举起了枪。
这几乎是叶门跟黑手党,几十年以后,第一次枪对枪的对峙。
宫深拓冷笑一声,手指微动,毫不犹豫就要搬动。
神慕一直看着地面的眼睛忽然动了动。
一把推开她面前的男人,然后——
安静而笔直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