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叙白行走的脚步一顿,红色未消散的双眸一闪,刚要转头看向左谨,不料后脑勺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头往下一点,点得像狗啃屎似的。
舒叙白深吸了一口气,停下来的脚步,重新抬起来,走向飞行器,对着站在飞行器门边的九凤道:“走了,回去了。”
他的话音落下,就听见薄寂尘道:“不见,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现在,谁也不见。”
左谨应了一声:“是!”
刚要发信息告诉空间站的人,不料光脑又响,他点开一看,连忙禀道:“陛下,上将大人,阿伽雷斯元帅,赫言陛下说,他是来见亲王妃的,若是见不到,他不会走。”
“还有亲王妃的爸爸妈妈们,是来接亲王妃去重生星的,说之前说好的,约好的,要去重生星种田的。”
薄寂尘拧起眉头,冷冷道:“让他们先等着!”
左谨:“是!”
舒叙白见九凤不动,视线看向薄寂尘,他张口催促:“小凤凰,咱们该回家了。”
九凤乍然回神:“好!”
言语落,弯下腰往飞行器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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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叙白出手遮挡在他的头顶,以防他的头碰到飞行器门上
九凤坐进飞行器里之后,舒叙白停顿了一下,感觉自己遮挡在飞行器门上的手刺痛了一下,他随后坐进飞行器里,砰一声关上了飞行器的门。
飞行器起飞,九凤伸出手在舒叙白眼帘前一晃:“白白,你盯着前面的座位做什么,你不想跟我一起坐,你想坐在对面的位置?”
舒叙白侧目看他一秒变脸,眼中染上了哀伤,言语之中,带着无尽的孤寂:“小凤凰,我不是不想跟你坐,我想姜姜了,她就我一个亲人,现在她又自曝了,连个尸体念想都没给我留,我很难过,我很难过。”
隐形抱着蛋坐在他对面的姜丝:“!!!!”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在这里搞煽情?
欺负小鸡崽没有基本常识?
九凤心疼了,屁股一挪,伸出手臂,揽过舒叙白,抱着他,拍着他,安慰他,轻声细语:“不难过,不难过,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舒叙白顺势往他怀里一倒,声音哽咽:“是,我还有你,我只有你了,小凤凰!”
隐形坐在他对面的姜丝:“!!!!”
她直接泛起了呕吐。
要不是自己捂嘴及时就吐出来了。
这该死的杂交吸血鬼工具人,故意的吧。
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想气死她喝血吃肉啊。
九凤拍着他,搂着他,向他承诺:“没事没事,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舒叙白哽咽的嗯了一声,不忘使劲的蹭了一下他的胸,再使劲的拉踩姜丝:“小凤凰,你不要像姜姜那样有什么事情不告诉我,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要及时告诉我,免得像姜姜这样,连一个尸体都没给我留下。”
姜丝:“!!!!”
去tmd砸碎吸血鬼。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
她事情不告诉他吗?
是他自己来迟了。
不对…
她死了吗?
她活得好好的呢。
他自己才死了呢。
小鸡崽也是,不就被她摄了心魂,洗了脑,强制给他灌输了一些乱七八糟,他怎么一些基本常识都不会了?
九凤连连保证:“不会的,不会的,我以后有什么事儿,我第1个告诉你,好不好?”
舒叙白像个委屈的小媳妇,顶级的大茶男,幼稚鬼:“好,说话算话,咱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姜丝:“……”
玛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故意气她塞狗粮,想让撑死她是吧?
九凤伸出小拇指,勾在了舒叙白小拇指上,“好,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手贴手,大拇指相互盖了个章。
姜丝:“……”
如果她有罪,一雷劈死她就算了,让她在这里看别人秀恩爱算几个意思,这日子还要不要过,还能不能过了?
“蛋宝呢?”雷洛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龙蛋,侧目问着薄寂尘:“我的蛋宝呢?”
薄寂尘心头猛然一震:“亲亲,咱们先回去,先回去再说。”
雷洛斯后退一步,错开他伸向他的手,“薄寂尘上将,我要听实话,我的蛋宝呢?”
薄寂尘望着自家亲亲,心疼的不行,“蛋宝它…它……”
“别吞吞吐吐。”雷洛斯打断了他的吞吐:“我要听实话,是不是我的蛋宝和……”
“对不起陛下!”阿伽雷斯接下了雷洛斯的话,跪在地下,腰杆挺的鼻子,身下血迹一滩,垂着头颅,眼底深处弥漫着痛楚:“对不起陛下,因为我的过失,我的错,让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连同……”
“蛋宝好好的。”薄寂尘打断了阿伽雷斯的话,他权衡利弊之后,发现不能告诉自家亲亲蛋宝没了,“陛下,蛋宝好好的,没有受伤,没有任何事儿。”
雷洛斯眉头微拧,对薄寂尘伸出手:“我的蛋宝没事,把它给我!”
薄寂尘一怔,“陛下,它现在在阿贝尔庄园。”
“它死了……”
“阿伽雷斯……”
“老师,不要隐瞒,不要欺骗陛下。”阿伽雷斯沙哑的声音拔高:“陛下,因为我,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还有我的侄子,都死了……”
雷洛斯闻言身形摇晃,猛然捂着嘴咳了起来。
薄寂尘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去扶他:“亲亲……”
“滚开!”雷洛斯用力一挥,挥开薄寂尘,急气攻心,咳出鲜血,捂着嘴的手,染上了鲜血,他用的沾染了鲜血的手,指着薄寂尘,阿伽雷斯,怒极反笑:“薄寂尘上将,阿伽雷斯元帅,你们两个真不愧是师徒,真不愧是师徒。”
“好,很好,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很好,特别好……”
“陛下…”
“哥哥……”
雷洛斯指着他俩的手收回,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负手而立,优雅高贵威严:“别叫我,两位叫我,我有点受不起。”
“我就想问两位一声,我的小殿下,我的蛋宝,在你们两个眼中,就是无坚不摧,不知疼痛的人和龙蛋,所以,才会在你们的手上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薄寂尘一个箭步上前,神经绷紧:“亲亲,蛋宝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它还活着,它还活着。”
“它还活着,你把它给我。”雷洛斯黑漆漆的眼中全是心疼:“把它给我啊。”
薄寂尘很想搂他,很想抱他,很想亲亲他,安慰他:“对不起,亲亲,暂时我无法给你。”
雷洛斯呵笑一声讽刺:“它死了,我的蛋宝连同姜姜,孩子们一起死了,薄寂尘上将,阿伽雷斯元帅,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姜姜就不应该嫁给你,就应该跟第四文明的首富舒叙白离开才是。”
“等等,等等!”薄寂尘声音拔高,盖过雷洛斯的话,面色沉静,紫色眼眸闪烁:“阿伽雷斯,陛下,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
雷洛斯:“什么巧合?”
薄寂尘从空间钮里掏出治疗仪,对着雷洛斯身体照了一圈,把治疗仪扔给了阿伽雷斯,张口道:“姜姜的死,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她的精神力那么磅礴,体能那么强大,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她怀孕的事情,试探着阿伽雷斯,试探着我,甚至让我背锅,说我有了人形的龙宝宝。”
阿伽雷斯用治疗仪把自己的伤口治疗了一下,止住了鲜血,他从地上爬起,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站直腰杆,漆黑泛红的双眼盯着薄寂尘:“老师您的意思是……”
“转移注意力。”薄寂尘一把抓住了雷洛斯的手,不经意之间对着他的身体输入精神力,“她在故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怀了孩子的准妈妈。”
“如此以来,她便有时间跑路,阿伽雷斯,你想想,最近的时间里,她是不是一直在想尽办法跑?”
阿伽雷斯经自家老师这样一说,脑子里浮现出很多细节,小妻子要离开,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迫留下:“是,有好几次,她要离开,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留下了。”
雷洛斯反抓薄寂尘的手:“你的意思是,姜姜没有死,我的蛋宝也好好的,孩子们也好好的?”
薄寂尘咽了一下口水:“我的意思是,姜姜精神力磅礴,体能强大,所会异能众多,跟我一样狗,一样不要脸。”
“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一个狗的人,她不可能轻易死掉,更不可能因为阿伽雷斯犯下来的错误,拿自己的生命去补。”
“阿伽雷斯今日所作所为,之前所作所为,也许会让她失望,让她觉得所爱之人非良人,不给她偏爱。”
“但是,她伤心的会死,会搞这么大动静去死,绝对不可能。”
阿伽雷斯心提到嗓子眼:“老师的意思是……”
雷洛斯跟着催促:“薄寂尘上将,你别再卖关子了!”
薄寂尘紫色的眼眸直视着阿伽雷斯漆黑如渊泛着红光血丝的双眸,一字一句道:“去父留子!”
阿伽雷斯失声道:“去父留子?”
薄寂尘重重地把头一点:“对,去父留子,在她心中,你靠不住,我靠不住,她不敢去赌陛下靠不靠得住。”
“所以,她得想办法,想什么法子,能离开特罗亚帝国,不被人发现,又能安全,死遁,唯有死遁,是最好的法子。”
阿伽雷斯冰凉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漆黑死寂的眸子,染了一丝鲜活:“可是老师,我亲眼看见她坠入火海,最高检的大楼又砸向了她,她不可能有逃命的机会啊。”
薄寂尘泛起了一丝冷笑,纠正着阿伽雷斯:“有,她有机会逃命。”
阿伽雷斯眼中的那一丝鲜活多了几分:“此话怎讲?”
薄寂尘嘴角的冷笑一深:“我的闺女,你的妻子,陛下的小殿下,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的精神力等级有多高,体能有多强悍,会多少异能!”
“你们可别忘了,她能无缘无故拿出很多果子出来,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拥有我们所不知的空间异能。”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我们不知道她有多少种异能,万一她既有空间异能又有隐身异能,死遁对她来说就轻而易举了!”
阿伽雷斯血淋淋的双手圈拢成拳,眼中的希望和鲜活又亮堂了几分:“她没死,太好了,她没死……”
雷洛斯问出了关键:“她没死,现在在哪?”
薄寂尘视线往天空上一看:“舒叙白,第四文明首富舒叙白来的时间点太巧合了,她绝对跟他走了,快,去空间站,去空间站拦截。”
阿伽雷斯抬起脚就走,不料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薄寂尘扭头望他:“磨蹭什么呢,赶紧走啊。”
阿伽雷斯眼中闪过怯意:“不,老师,我害怕!”
薄寂尘瞳孔一紧,握着雷洛斯的手一松:“陛下,你先回皇宫,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左谨,护送陛下回皇宫。”
左谨得到命令急忙过来。
“阿伽雷斯你害怕你也得跟我走一趟!”薄寂尘掏出飞行器,拉开飞行器的门,“找到她,跪着向她认错,你也得把她跪回来,走。”
“哎呀妈呀亲人,反派死于话多,你今天的话有点多。”姜丝隐身上了舒叙白的飞船,跟着他来到房间里,现了身,没好生气的说道:“这都不算,你还强行自我加戏,煽情,而且还是煽的过火的情!”
舒叙白把她从上打量到下,最后视线落在她的小肚子上:“你说我煽情过火,你知不知道,差点认为你嗝屁了。”
“你倒好,衣服换了,头洗了,我去煽情,去打人,去揍人,给你虐渣渣,你全程在那里隐身偷看。”
姜丝眼睛一瞪:“瞎说,谁说我全程隐身偷看的,我是光明正大的隐身蹲在地上看的。”
“讲真的,你对我那个便宜老公,下手有点轻,你使劲的踹了他一脚,没有把他的肋骨踹断,我对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