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嫂子情况怎么样?”顾曜为人热忱,接到导演电话后马上关心起来。
“小大师算得可真准,真查出问题来了,下午做了病理切片,医生说发现得早,切了问题不大。就是你嫂子还记挂着她那毕业班的事不肯立刻住院,医院那边也说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手术,”导演叹着气说,“你不知道,我现在一颗心还七上八下的,又是难受又是庆幸。”
顾曜听完了,更坚定了好好舔小大师的决心。
看看,这萍水相逢的,小大师又出手挽救了一个有可能彻底破碎的幸福小家庭。
顾曜说:“既然医生都说问题不大,那听医生安排就好,导演你也不用太担心。”
提到谢晏归,导演这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他对顾曜说:“你把小大师的联系方式推送给我,我当时走得太急了,都没来得及要,更没来得及给小大师打报酬。”
导演又说:“我们夫妻俩刚才看了网上关于小大师的话题,小大师家里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那个学校成了那样,你嫂子说想让他转学过来江城念高中,我们没孩子,你嫂子手头的入学名额正好可以给他。”
江城一高教职工手上都有学校的入学名额,只要不是什么问题学生,又能通过学校安排的入学考试,都可以通过这个名额进校入读。
不过他们一直没有孩子,亲戚里头也没有需要动用这个名额的小孩,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用上。
顾曜有两台手机,正一边聊电话一边用小号搜索相关消息。
原来小大师去年上过节目,一直在网上被骂。
看现在他粉丝扒出来的情况,小大师网下怕也没少被霸凌。
顾曜简单地把谢晏归的遭遇和导演讲了讲,他们都是圈里人,别人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哪会看不明白?
《交换生》搞恶意剪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以前也没有这么过分过,几乎每一个镜头都在把小大师有关的片段往人品低劣、行为恶劣方面引导。
这事涉及小大师,顾曜是越看越气,只恨自己当时还在拍戏,现在又没法穿越回去给小大师说法。
说不定就是被人恶意推落人生中的最低谷,小大师才会脱胎换骨成现在的模样。
要不然顾曜实在没办法将现在这位小大师和《交换生》里那个沉默、孤僻、性格古怪的少年是同一个人。
导演早就看不惯《交换生》这档综艺。
要知道《我们的四季》是走日常温馨风的,和《交换生》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可《交换生》那边特别不要脸,才刚播出就开始拉踩《我们的四季》,营销说什么“这才是真正的综艺”“真正的宝藏综艺”“没有无聊的吃喝拉撒,只有明媚热烈的青春与成长”之类的。
就他们那天天扯花头的内容也好意思说是“青春与成长”?
谁家青春长他们那样?
就这还敢说明媚热烈,真不会长歪吗?
踩,就硬踩。
两边聊完了,导演第一时间申请添加谢晏归为好友,顺便和妻子徐叙英讲了谢晏归的情况。
小大师是真的惨,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只和他爷爷相依为命。去年拍的综艺一播出,他爷爷被气得生了重病,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现在他那县高中还被爆出这么多问题。
想到小大师现在一没有亲人在身边,二学校环境又不好,导演夫妻俩更觉得必须把小大师接到江城来。
不管小大师在玄术方面的本领多高,只要他还想继续上学,那省内肯定没有比她们一高更好的学校了。
就是不知道小大师愿不愿意。
导演等到第二天早上,好友申请才被通过。
那边的谢晏归早早醒来,打开手机一看,瞧见了导演的好友申请。他点了同意,导演那边就给他发来了十万块,说这是他帮忙避过一劫的钱。
谢晏归没拒绝,回了个“好”字。
导演很快把自己夫妻俩的想法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谢晏归本来就无所谓在哪里读书,看到“江城”两个字后直接答应下来。
又是一个“好”字。
导演没想到谢晏归答应得这么痛快,准备的一肚子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他麻溜地把话全都咽了回去,按照妻子的意思给谢晏归发了几张卷子,说是让他评估一下这种难度的卷子能不能做及格。
江城一高招生非常严格,即使徐叙英手头有名额,也不可能收通不过入学考试的学生。
谢晏归点开几张卷子扫了一遍,回过去“都会”两个字。
导演:!!!!!
徐叙英一直凑在丈夫旁边看着呢,看到谢晏归言简意赅的回答,拿过手机跟谢晏归交流起来:“真的都会?你不要担心,不会也不要紧的,正好我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到时可以先给你补补课。”
徐叙英刚才上网查过谢晏归去实验中学那边当交换生的情况,这位小大师初中时的成绩并不算特别好,甚至还因为字写得太丑被人拉出来和跟他交换的那个学生对比嘲笑。
“不用。”
谢晏归依然回得很简略。
“都会。”
导演夫妻俩面面相觑。
导演说道:“我觉得小大师应该不是瞎说的,毕竟小大师有这么强的本事,说不定学习上也天赋异禀?”
徐叙英一想也是,很多学生没开窍时成绩都不怎么样,开窍以后就学什么都很容易。
说不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这位小大师不仅觉醒了玄术方面的天赋,连学习天赋也顺带觉醒了!
徐叙英说:“正好趁着这几天我还要回学校,先把这件事敲定下来。”她边说话边噼里啪啦地敲手机键盘,和谢晏归约定好下午就让导演去接他过来。
可谓是非常地风风火火。
谢晏归并对此没有意见。
有人向他示好,他向来都来者不拒。
至于以后的事,那自然是以后再说。
事情敲定下来,夫妻俩就分头行动,一个去县高中接谢晏归,一个回家与二老说话。
导演父母陆续去世,家里就只有徐家两位老人家。
为了方便徐叙英上班,他们夫妻俩平时住在徐家两老那套离学校比较近的旧城区老宅子里,房子不算特别大,但独门独栋还带小花园,一家四口住绰绰有余。
听说徐叙英要接谢晏归过来一高读书,两老都不反对,还挺高兴地问:“什么时候接过来?要不让他直接住家里吧?”
“我们先把人接过来再问问他的意思。”徐叙英说。
“好,好,我去收拾收拾,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把房间备出来。”徐奶奶边说边招呼老伴一起忙活去。
徐叙英见父母都不反对,也就放下心来,直接回学校提交谢晏归的转学申请,顺便还弄了两套高一校服带回家洗好晾了起来。
等谢晏归过来后应该就能直接穿了。
总不能让谢晏归继续穿着那件写满污言秽语的校服入学。
徐家上下正忙碌地做着迎接谢晏归的准备,另一边的谢晏归却是被陆玄钧接出去吃早餐了。
谢晏归随意地跟着陆玄钧往外走,嘴里还问:“诱/拐未成年逃课犯不犯法?”
听他这处处考虑犯不犯法的认真态度,俨然是个非常遵纪守法的未成年高中生了。
陆玄钧说:“不犯法。”他看了眼寂寂沉沉的县高中一眼,“今天你们学校恐怕不会有升旗和早读,老师学生也不会有心情上课。”
校长没了,不少老师和学生也出了事,一时半会谁还有心情上课?
谢晏归倒不是非要去上课不可。
反正也快转学了。
谢晏归把手插进校服裤兜,悠悠然地跟着陆玄钧走出校门。
门卫站在保卫处门前看了谢晏归一眼,不知怎地打了个哆嗦。
陆玄钧得知谢晏归要转学去江城,问道:“什么时候走?”
“下午有人来接我。”谢晏归毫不隐瞒地回答。
陆玄钧点了三笼小笼包,坐下对谢晏归说:“让他不用过来了,正好我们要回去,我送你过去一高那边就好。那是我的母校,我熟悉得很。”
谢晏归“唔”了一声,很听话地拿出手机给正在路上的导演说了这事儿。
免费司机接送,不蹭白不蹭。
导演一听有人主动接送,立刻关心地打电话过来追问:“什么人啊?男的女的?小大师你别觉得我多管闲事,我在娱乐圈见多了各种腌臜事,有的人表面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上什么龌龊事都做得出来,你可别被人骗了去!”
早餐店的桌子不大,坐在谢晏归对面的陆玄钧把导演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认出了那边的人是谁,示意谢晏归把手机递给他。
谢晏归不明所以,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师公吗?”
陆玄钧张口就问候了这么一声。
“是我,陆玄钧。”
那边没声了。
陆玄钧把手机还给谢晏归。
谢晏归听出他们是认识的,好奇地问:“可以让他送我过去吗?”
导演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行,你们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在一高门口会合。”
谢晏归挂了电话,朝陆玄钧挑眉:“陆队似乎很有名?”
“不算多有名,就是当初正好在徐老师班上,被徐老师从高一带到高三。”陆玄钧说,“这不是周六才和师公见过面吗?可能是让他想起了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比如被邪阵反噬的张副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