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谕看着端坐在帝位之上的阎罗天子冷声说道:“阎罗天子,事到如今你还不出关吗?”
阎罗天子眼眸当中浮现出一股寒意,被一届小辈如此挑衅他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本以为灭了众鬼神之后这小子就能消停一会儿,但是现在这小子得寸进尺就让他有些骑虎难下了。
之前他已经说过了他走火入魔,那现在他就不能再擅自出手了,否则这脸就是被他自己丢在地上让人踩了。
“大帝,您还不出手吗?”
阎罗天子的目光从楚谕身上移开看着苍穹之上轻声说道,而在外界的楚谕只能看到阎罗天子好像说了句什么,但是因为阎罗天子头顶帝冠垂下的玉藻遮住了他的脸庞,因此看不出他的嘴形。
地府最深处的一座漆黑神山之上酆都大帝背负双手静静地看着阎罗城,在听到阎罗天子的话之后他轻笑一声之后深处了右手对着阎罗城上方苍穹上的楚谕斩去。
他明白阎罗天子的意思,如果他再不出手的话阎罗天子就要亲自出手了,如果等到阎罗天子出手楚谕是必定挡不住的,到时候楚谕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就很难说了,有可能比他想象当中的那个结局更加的惨烈。
迷蒙的刀光忽然自苍穹当中落下穿过楚谕的身体之后渐渐消散在苍穹当中,楚谕压根就反应不及,这道刀光实在是太过于快了,快到他根本无法反应过来,或者说他就算是反应过来这一刀道光也必定会斩在他的身上。
这是超凡脱俗的一刀,这一刀超越了他的理解
“怎么回事??”
楚谕在被刀光斩中之后已经做好了陨落的准备了,但是此时他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不对,这一道刀光斩断了太一神神力和我之间的链接!”楚谕这时发现他体内太一神的神力瞬间消失一空,然后整个人从苍穹当中跌落了下来。
此时无论是太一神神力的灌入还是邙山对于他的加持都消散一空,而且由于太一神神力的灌注之下他体内已经千疮百孔了,体内筋骨寸寸俱断整个人宛如一摊烂泥,更为恐怖的是他乃是神灵,他的神魂早已经融入了神体当中。
而太一神的神力太过于至高与伟岸了,在太一神神力入体之后不自觉的就将他血肉当中蕴含着的神魂与意志全部冲刷了。
换算成仙道修行者他此刻的伤势已在魂飞魄散的边缘了。
无边痛楚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袭来,饶是楚谕性子坚韧也有些撑不住了。
就在楚谕即将跌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整个人忽然消失在了阎罗城当中,见到楚谕消失之后四大判官齐齐舒了一口气,这个大祸害可算是走了。
此时将阎罗殿笼罩在内的混沌瀑布也陡然消失了,阎罗殿当中传出一道唯我独尊的声音。
“以本帝令,诸鬼神归来!!”
阎罗城的苍穹之上瞬间风云激荡,恐怖的血色雷霆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天空之上,一尊尊陨落的鬼神自虚空当中走出重现世间。
“谢过陛下!”
归来的鬼神对着阎罗殿躬身行礼之后纷纷消失在了阎罗城的上方。
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楚谕彷佛跌落了大海的最深处,幽暗,死寂的没有任何声音,唯有无边的黑暗一直在侵蚀着他的内心。
“嘶~~”
“我是在哪儿??”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当中的楚谕睁开了双眼,扫视四周之后发现自己此刻正躺漆黑且凹凸不平的山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却始终做不到,单单从躺变坐就已经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了。
“呼呼”
楚谕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一阵冷风吹过刺骨的寒意让楚谕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这一动全身上下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疼的楚谕呲牙咧嘴,但是却没有喊出声来。
“醒了?”
一尊身披帝袍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帝袍上绣百鬼夜行图,十八层地狱地狱之景一一罗列其上,彷佛将真实的地府绣在了上面一般。
“酆都大帝?”
楚谕情不自禁的就喊出了声,他对于这身衣服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勾连邙山的加持之后他身上穿着就是这身衣服,唯一的区别就是眼前的这尊身影没有戴那顶冠冕罢了。
“是我!”
背对着楚谕的酆都大帝赫然转身,就在酆都大帝转身的那一刹楚谕眼神当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看着酆都大帝的面容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有丝丝水光弥漫其中。
“呼吸呼吸”
楚谕胸膛剧烈的起伏做着深呼吸,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爷爷早就已经死了,酆都大帝之时和我爷爷长得比较像而已
楚谕一遍又一遍的告戒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一尊旷古绝伦横压九大山海的古神,绝对不可能是他那个笑眼眯眯的爷爷。
只是,这两个人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当中刻出来的。
两人唯一不同的就是气质的,他爷爷是一个普通人气质自然不能与眼前这尊古老无比的帝者相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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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闯地府之事本尊已然知晓了,既然你奉太一神的旨意前来那本尊就不怪你擅闯地府之事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擅闯地府之罪本尊不怪你,但是击杀地府众位鬼神之罪你是认还是不认?”
“我认!”
酆都大帝心中哑然,他原以为楚谕会不认呢,毕竟他以往就是胡搅蛮缠的性子,“你可知你认下此罪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楚谕洒然一笑满脸血污的说道:“无非就是十八层地狱走一遭罢了!”
“可是大帝可否能应我来时之意?我要带第二梦的亡魂归于现世!”
酆都大帝双手背负于身后把目光从楚谕身上移开,看着苍茫的地府说道:“可如果第二梦的亡魂你带不走呢?”
楚谕忽然闷哼一声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既然我带不走,那我就不走了”